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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方巾收入口袋,袁谆递过一张名片,歉意道:“衣服我替顾市长更换。”
没有接下,顾清说道:“谢谢袁董,不必在意这件小事。”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借口继续道,“今晚还有别的事,改日再喝一杯,宴会大家玩得开心。”说完,离开了宴会大厅。
见他离开,薛定回到妻子申繁积身边。
袁谆则回到休息沙发,和一个长相与他相似的年轻男子,及几位本市企业家一起。
顾清离开宴会大厅时,杨典司跟着走出来。两人下楼,顾清伸手拿车钥匙,说自己开车回去,他可以返回参加宴会到结束。
杨典司没有回大厅,而是送他上车子,自己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打车回家。
开着车子,顾清脑海回到刚刚的宴会现场。之后,停下车子在路边,手机查找最近的检验机构,驱车前往。
到了检测机构,他把西装外套脱下交给检验员,并简单填写了一张表格,留下电话号码离开。
回到车上,一路到达华樱公园附近的市委大院,他把车子停在停车位,向2号楼去。
市委大院2号楼301房,是三房一厅的家属房,前任市长曾携妻儿在此居住。其上吊自杀后,母子二人搬了出去,顾清住了进来。
三个房间,他把原书房改成了卧室,另外两间关着不动。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他思考一个问题——薛定为何盯上他?
前三个月,此人只送过三次请帖,未曾出面接触过他。明显,知道他是个保持中立,谁也不敢惹,本性胆小怕事的人。他这种平凡普通的公务员,还不值得入他的眼。可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盯上了他呢?
难道申繁积向新婚丈夫揭穿了他的伪装?
不,他相信她,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么,薛定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要知道,今晚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与交谈。他总不能突然对他来了兴趣吧。
仔细推想,只有一个可能——周五晚上,申繁积在车上说的话,被他听到了。也正是她的话,让薛定转变态度。
这意味着,申繁积不被信任,身上有薛家人暗中装的窃听器。
如此一来,薛定极大可能会使用手段,逼迫他站到薛氏这边。
但袁谆的举动呢?又意味着什么?那杯酒是否他多心了?
如果西装上的酒水检验出残留,那他就欠下对方一个人情。
被薛定盯上,欠袁谆人情,知晓自己真实的申繁积。四大家族里,唯独谢氏未曾有过接触。
这对只想平静任职市长生涯到期的他来说,非常地不利。
或许,他不该心软放曾经的好友上车。
此时,江城大酒店宴会大厅,原以市长为中心的人们,渐渐地分为袁、薛和市政府官员为主的三股社交。
与袁谆长相有点相似的男子,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二哥,你说昨天晚上薛定和申繁积睡了么?”这对新婚夫妻,今晚几乎没说几句话。
对十分八卦的弟弟,袁谆没有兴趣回复。
见二哥对别人的床事没兴致索然,袁晏改变话题:“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市长?”
一个普通平凡的公务员,如果没有足够的胆识与魄力,并不值得交往。
但是,薛定态度很不寻常,对平庸之辈没有任何兴趣的他,主动向顾清伸手,这不像他的性格。难道,那位市长先生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他什么也没发现啊。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也无贵人提携的公务员,一路稳扎坐到江城市长位置,你觉得靠的是什么?”袁谆拿起酒喝了一口,目光扫视全场,有些索然无味。
“政绩。”袁晏回答,“可是他的资料里,也没做出多大的政绩,反倒是几次差点卷入官场内斗和贪污受贿案里。”
“如果你在他的位置上,能从那些案子里全身而退吗?”
“呃……不好说。但我看,他从官一路顺利走到今天位置,靠的都是运气吧。”
“你口中的运气,这世上有几个人有呢?”
即使二哥这么说,袁宴仍认为顾清本质平庸,能一路升到这个位置,全靠踩中狗屎运。
“薛定对那个市长的态度真的很可疑,二哥要是认为他有过人之处,我再给他送请帖。”
“不用。”
袁谆说道,他放下酒站起,道了声“走吧”。
袁宴跟随,与他一同离开了宴会大厅。
另外沙发上,和大使进行海外投资深入交谈的薛定,扫视了一眼他们离开的背影。
他身边的申繁积,脸上保持着同一种笑容,像一张定型的,美艳的笑脸面具。
次日周二早上工作,顾清主持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七位副市长及各个部门领导参与。从经济到民生,再到优秀人才引进留下计划,保证的优质的营商环境,吸引更多国内外企业等,他一路讲话结束。
今日,除了常务会议,无其他安排工作。
开完会,他回到办公室。
这时,秘书杨典司送进来一个黑色礼盒,说是某家店铺的职员送过来的,一楼办公室签收的。 ⒊⒛删删五九四灵㈡♡
放下礼盒,他询问顾清,今天是否有别的工作安排?
顾清回答,暂时没有。如果有工作,会叫上他。
道了声“是”,杨典司退出市长办公室。
他走出去后,顾清双手拿过有精美暗金色纹路的黑色礼盒打开。里面,有一张名片和一套价格不菲高支数纯羊毛的蓝格纹西装。
名片是袁谆的,上面有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坐在皮椅上,顾清双手交叉撑在桌子,思考怎么退回这套西装。
最终,他合上盖子,将礼盒放进抽屉。
中午下班,他开车前往检验机构。
检验机构工作人员交还西装外套,递过检验报告,告诉他红酒含有大量的硫喷妥钠,而硫喷妥钠是制造吐真药的原材料之一。所以,他应该是被下了吐真药。
听完检验结果,收起衣服折好检验报告,他离开了检验机构。
之后三天,除了出席两项活动和外贸外资座谈会,再无其他工作安排。
周五上午,他刚上班没多久,小楼街租住屋一楼水果店的白大姐来电话,说他侄子顺着门店的墙体遮阳伞爬上去,差点摔下来。现在被她摁在店里,免得再乱来。
侄子?他哪来的侄子?
想到那枚钥匙,知道是谁了,他说马上回去。
内线电话秘书告知一声,如有别的人来访或工作,移到下周一。随后,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小楼街。
开车路上,他手指梳过短发放下,戴上伪装用的眼镜。
十分钟后,车子进入小楼街,他把车子停放后街停车位上。之后,绕过小楼之间的楼巷走到正街,来到家味水果店正门。
里面,小爵拿着一块冰冻西瓜啃着,白大姐在扎水果篮。
他走进店里,小爵大喊一声“叔叔”站起粘过来。
“顾先生回来了,我刚开了个西瓜,你也尝尝。”白大姐放下手中活计,从冰箱里将切片好的一块西瓜递过来。
“谢谢白大姐。”顾清笑着接下,坐在店铺椅子上。他吃了一口冰凉清爽的西瓜,问道:“店铺生意怎么样?”
“还行,今天有人订了一篮子水果,我正给他扎呢。”白大姐笑道,用丝带缠上篮子手柄。“而且,现在夏天越来越热,西瓜也卖得特别快。”
“阿姨家的西瓜特别好吃。”啃完西瓜的小爵非常实诚道。
“喜欢的话,再到冰箱里拿一块。”白大姐乐呵。
“谢谢阿姨。”小爵笑出犹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又到冰箱里取了一块。
顾清没有阻拦,与白大姐闲聊。待小爵吃完手里的西瓜片,便让他拿上袋子,去挑自己喜欢的水果,再抱上一个大西瓜。
和白大姐结完账,他提着袋子,男孩抱着西瓜,回二楼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