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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四天工作,他又收到了三张请帖,其中两张是薛定送来的,一封是谢简逸送来的。
周五下午,罗副市长来到办公室,说上一期的外资外贸签了12个项目,总投资20亿美元,今晚有个小型招待会,接待办公室的人已安排好,出席的只有七位副市长和投资客商。
顾清告诉他,晚上会出席。
当晚,杨典司开车送他到一家极其私密的私人庄园里。
如他所想那般,发现车子异常的秘书,并未询问。其开车送他到庄园后,在大厅专门为助手设的区域里,享用美食等待招待会结束。
庄园里的管家,送他进入二楼奢华宴会包厢。
里面副市长和投资客商,纷纷站起,请他入座。
厢房管家为每一位客人倒酒后,站在门口处,静候服务。
顾清拿起酒杯,与在场的政客和客商碰杯喝下。
之后,是普通谈话社交。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几位外资客商很惊讶江城良好的营商环境,他们似乎理解一些国家,将华国区的总部落户江城的原因了。
这些外商,只看到江城表面繁华的一面,根本不晓得里面的暗涌。
在场的顾清和副市长们,自然是不会说破的。
酒过三巡,顾清放下杯子,上洗手间一趟。
离开厢房,沿着铺有地毯的环形走廊往前走,直到走廊尽头拐角处,进入洗手间解决个人问题。
当他从洗手间走出来没几步,走廊上抽烟的薛定,拿下嘴里的香烟,对他说道:“顾市长,请你喝一杯如何?”
顾清看了他一眼,露出官场上惯有的表情,客气拒绝:“不了,我还有酒局。”
薛定走到他面前,拦住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三番五次请顾市长,可真是比请我家老祖宗还难啊。这么着吧,你今晚的酒局,算我一个,怎么样?”
要么和他喝一杯,要么介入他的酒局。
明摆着,要来强的。
顾清思考,左右两种走向后果。
仅半分钟,他选择出结果,微笑道:“薛董盛情难却,请吧。”
薛定走到一间厢房门口,亲自打开门,顾清从容自若地走进去。里面,偌大的厢房,一个人也没有。桌上,只有一瓶打开的酒,和两个杯子。
薛定摁灭烟头,将威士忌倒满,一杯推到顾清面前。
鉴于他上次下药一事,坐在沙发上的顾清,没有碰酒杯。
似知他内心想法,薛定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费特肯40年单一麦芽威士忌,你应该尝尝。”
顾清没兴趣品尝。
“顾市长——”薛定放下杯子,看着眼前江城史上最年轻的市长说道:“我应该和繁积一样叫你顾清。”
顾清表情不变地看着他。
“繁积说过,薛、申两家可助你创造政绩,进入省政府。这点,只要你与薛家往来,目标就能达到。”薛定道出目的。
“薛董,我在江城的任职时间只有三年多,没必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也无意与四大财阀,有任何关系往来。”顾清拒绝,表明姿态。
“三年时间……呵,别说三年了,三个月江城任何变数都有可能。”薛定露出一丝冷笑,“其他三家,不清楚你的能力,可我知道。眼下,薛、申两家联姻,你若站在薛氏这方,我能保证你在江城的从政生涯,安稳坐到结束。”
四大财阀,其中两家联姻,只要眼睛没瞎,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薛董,你能保证我的市长位置安稳坐到结束,同样的,我也能够保证,在位期间,不站任何一方,更不会行使手中权力,对付你们任何一家。”
顾清语气冷淡说道。
“你这话,要是三个月前我还信。”
仿佛听到笑话的薛定,为自己倒满威士忌,一口喝掉。
第11章 逼迫
“三个月前,三个月后,甚至三年后,我的态度依然不变。希望薛董能够明白,市长这个位置,最忌讳肆意释放手中权力而不加以束缚。我还想继续从政,不想做出官商勾结之事。”
顾清挑明开说道。
“你可真是有意思,明明想要继续走仕途,却不利用江城得天独厚的优势与环境往上爬。说你没野心吧,却一路走到现在,说你有野心,却在约束自己。你这个人,让人看不透,使得我们一开始对你误解,以为你就是个畏手畏脚,没有胆量的政客。”
薛定露出第一次宴会上,狩猎般的表情。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顾清很不舒服。
“薛董,我在职期间,只为本市市民负责,而不是要专门服务某一家。你们的任何邀请,我都不会接受。”
“这不行,你只能接受我薛定。”
“即使我站在了薛、申这一方,你该明白,我绝不会为了你们使用手中权力。这样,我与大街上的普通路人无异。”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一定要站在我这方。”
“薛董,何必强人所难。”
“顾清,你只能选择薛氏。剩下的时间里,但凡有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但是,你若选择其他家,与我对立,我一定亲手毁掉你。”
“我说过,不与任何一家财阀往来。”
“人类的话最不可信。”
薛定抽出一条烟点燃,对着他吐出。
眼前沉静俊逸的男人,面对逼迫,仍然保持从容冷静的姿态,就好像,不管遇见什么,都不会失去冷静,露出失态的一面。
这是一种魅力。
不由自主吸引他人的魅力。
也印证了申繁积的话,和他的个人想法。
这让他更不能把人放走。不然,哪天有人利用他对付薛氏,后果非他所能承受的。
“薛董既然不信,你我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
顾清站起,打算离开厢房。
但是,薛定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放在他的肩膀,把他压回沙发,并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顾清内心不悦,微微皱眉。
“顾市长,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你必须选择我。”
如果把这张从容不迫的脸庞,逼出另外表情,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绪和场面?
他的右手,往后拿过酒杯,送到顾清嘴唇面前。
“这杯酒,敬我们。”
说完,欲强行让他喝下去。
但是,门口被人拧开了。进入厢房的男人大步走过来,拿掉送到顾清唇边的酒,将他摁在顾清的手腕,捏住拿开。
薛定抬头看向闯入者,袁谆松开他的手腕,沉声道:“薛定,你越界了。”
对突然出现的人,顾清表情微楞。
如果说今晚这场招待会,有人通风报信给薛定,堵住了他,那袁谆又是从何得知他在这里消息的?
想到他们身份,不由内心失笑。对四大财阀来说,想要盯住一个人,易如反掌。
渗透市政府……不,应该说,在他尚未就职之前的江城,里面早已有站队四大财阀之人。何况,申、薛两家联姻之后。
从沙发上站起,他向袁谆点了点头,离开包厢房。
没有阻拦,薛定坐下,将顾清未碰的酒杯推过去。袁谆接下喝了一口放下。
“我与顾清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你可真是撒风景。”他不悦说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申两家联姻,本已打破平衡,你若将江城执政最高掌权者纳入手中,成为可控制的傀儡,你说,谁能坐着不动。”
“不必这么认真,他不过就是个光有实权,不敢使用的平庸无能之辈。”
“既然如此,何以一而再对他下手。”
“找刺激玩乐罢了。”
“薛定,你从不会对你口中的‘平庸无能之辈’下手。”
“偶尔,我也是要换口味的。”
“那就需要你再换别的口味了。”
“倘若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