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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崔季启是掌控者。但当顾清切断谢、姚两家联系,代表着姚崇坤身份的人,会主动现身,与新的谢氏财阀掌权人交谈。而非官场上的人,行动也更加自由。
这就意味着,姚斯极有可能是,策划推动汉水桥坍塌案的主谋之一。
“姚氏官僚集团的人,左右面对袁、谢两家夹击。他唯一可利用的,只有薛家。除非薛定被掌握了要命的把柄,否则不会与两大财阀动手。”顾清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小爵夹起一块点心,小口咬下,认真倾听谈话。
“以薛定的性格,选择对付我们,还不如直接宰掉姚氏省事。”谢简逸舔了舔嘴唇,眼底闪烁着暴戾的光芒。
“姚斯预算到这点,没有十足把握下,不会强行逼迫。”顾清缕析道。
“那姓姚的打算怎么办?”谢简逸追问。
“会来找我谈判。”顾清回答,“这是最快平息事态的方法。”
谢简逸摸摸下巴,眯起了眼睛。
“对他来说,一无所有的我,敢与官僚集团对抗,无非是借用了两大财阀的力量。因而,只要‘说服’我,让甘斌妻儿‘改口’,那姚氏推动汉水桥坍塌事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顾清嘴角,泛开一抹冰冷的笑意。
从始至终,姚斯未曾将他放在眼里。他推演出的汉水桥案子,认为是从甘斌妻儿身上得到的“口供”。一个平凡的,凭借运气仕途高升的人,只是为了保住官位,想要垂死挣扎。
“四大财阀都走眼了。”谢简逸露出古怪的笑容,“不,是三大财阀。倘若一开始,四大家族成为你的绊脚石,会是什么结果?”
“会被摧毁。”顾清回答。一座城市最高行政长官,手握着的政治权力,可颠覆摧毁所在城市一切。
繁华到衰败,不需要太长时间。
“真是可怕的政客。”谢简逸评价,又问道:“你是不是想弄死过我?”
“不,只是想让你成为真正的疯子。”顾清诚实回答。
谢简逸脸色一黑,又不免心有余悸。如果他没有落入袁宴手里,就会栽在顾清手中。
听着两个大人谈话的小爵,偷偷拍了一张舅舅的照片发给二叔,说顾叔叔和舅舅在约会。顾清瞥见,停止交谈,说改天再见面。
谢简逸看向玻璃窗外,正好见袁谆走过来。
“等等!”他扶着桌子站起,一把抓住顾清的胸口衣领,猛地将人往前拉。
毫无防备的顾清,身体往前倾。
袁谆走进茶馆,向第二隔帘座位走来。
谢简逸趁机,朝着顾清吻下来。
小爵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而到来的袁谆,恰好看到顾清被吻住的一幕。
有那么瞬间,顾清大脑空白了一下。贴在他嘴唇上的人,想要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进入时,散发着无形怒气的男人,抓住谢简逸把人狠狠摔在椅子上。
一直观察着事态发展的虎哥立即上前。
袁谆用力抓住顾清的手,大步带出了茶馆,小爵急忙跟上。
被虎哥扶起来的谢简逸,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内心甚为爽快。
“袁谆,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个让他因爱生恨的男人,被戳中软肋,让他产生报复的快感。
仅一道吻,就激出了怒意。那真和顾清上床,岂不是爆发出杀意?如果顾市长愿意,他愿意献身。袁谆越愤怒,越悲伤,越无可奈何,他就越高兴。
顾清被一路带出茶馆,朝家里去,小爵步伐加快,跟在身后。路上的行人,见两个长相气质不俗的男人,只觉得小楼街冬天的风景也很美。
小楼街的街头画家,又见两人,再次将其画入油画中。不同于夏天,这次是高大的男人,带着对方走。
“袁谆,放手!”顾清羞愤,左手抠住对方手指。
沉着脸色的男人,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抓着爱人的手,没有松动。
顾清气急恼怒,但力气比不上对方。
被迫从前街进入后街,再上楼回家。楼上住的两个女孩,被袁谆的气势吓到。在两大一小进家门后,才敢走下楼。
回到家里,袁谆把他带入房间,将门“嘭”地一声关上。
“二叔你干什么?快开门!”被关在外的小爵急了,手把门敲得“砰砰”响。
门内,袁谆压住顾清,逼迫其昂头,粗暴地朝柔软的嘴唇吻下。
“唔……”被吻正着,顾清用力挣扎。
袁谆双手用力把他圈在怀里,舌头强横地入侵进他的唇内,用力磨缠湿软的舌头。
顾清舌头拒绝侵犯,用力把侵入者,顶出去。
可是,没把对方赶出去,还使得两条舌头,如胶如漆地粘缠得更亲密了。
对方的气息,霸道又温柔,在无声传递着至深的感情。浓情爱意撩起匿藏身体内的情欲,激得他微微一颤。
无法逃离掌控,他怒而舔舐对方,倾身压过去。袁谆顺势倒在地板上,由他成为控制方。
“砰砰砰——开门——”小爵焦急大力拍门。
顾清把人压在地上,顶着对方舌头,进入对方嘴唇里。
迎接湿漉漉的愤怒舌头,袁谆呼吸粗重地与其色情交吻。手指钻入保暖衣,他爱恋地抚摩许久没有亲热的身体。
坐在腹部上的人,拿出他的手,摁在头顶上。其退出他的嘴唇,微红着眼睛说:“你一定要惹怒我才满意?”
“顾清。”袁谆这一声叫唤,情意缠绵:“我做不到看着别人触碰你。”
顾清心脏剧烈跳动,控制不住扬起拳头,低怒一声,揍到他脸上。
袁谆闷哼一声,脸颊歪到一边。他转正脸来,弥漫浓情的爱意目光,望着情绪失控的爱人。
极少表现出愤怒情绪,顾清在他面前,彻底宣泄出这一段时间,压抑的感情。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微微张嘴急促呼吸。右手拳头扬起,再度揍到男人的脸上。一下,又一下……袁谆没有反抗,任由他发泄。
没有守护好两人的爱,让深爱的人儿为他痛苦,陷入感情困境,这是他应得的。他是顾清痛苦的根源,也深深伤害了他。
发泄吧,狠狠地朝他发泄出来吧。
这点疼痛,和他默默被痛苦侵蚀的感情,不算什么。如果可以,他宁愿承受痛苦的人是自己。
对不起,他不该与别人发生任何性关系。对不起,明知自己的存在,会对他仕途造成影响。可他这辈子,真的没办法放手。
“砰砰砰——二叔不要欺负顾叔叔!”门外男孩,听到里面传来的拳头声,和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不由记忆起二叔揍三叔的场面,开始感到害怕。
他的嗓音,透出一丝哽咽。
房间内,听到小爵害怕的声音,顾清渐渐停手。
他看着身下,左脸被拳头揍浮肿的男人,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
袁谆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露出一抹安抚性的笑容。
顾清眉眼低垂,流溢出一丝悲伤。他左手撑在他胸口上,站起来,打开了房间门。
担心不已的小爵,终于等到开门,不由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仰头问:“顾叔叔没事吧?”
顾清伸手抚摸他的头:“我没事。”嗓音,有点沙哑。
从地上站起来的袁谆,笑说道:“你眼里可真是没二叔。”
小爵看向他,见到红肿的半张脸,整个人惊呆了。原来、原来挨揍的是二叔啊,那没事了。
“只要不是二叔欺负顾叔叔就好。”
“如果欺负了呢?”
“我会挡在顾叔叔面前!”
袁谆失笑,捏了捏他的小脸颊。
被八岁孩子扬言保护,自己看起来很弱势?心情凌杂的顾清,走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水杯,接了一杯冷水喝下。冰凉的水淌过喉咙,进入体内,刺激大脑和心脏,使他冷静不少。
跟着他的小尾巴,一起在桌子处坐下。
沙发处的男人,利用保鲜袋弄了个简易冰袋,敷上红肿的左脸。
“我、我今天过来,是想找二叔。他昨天晚上又没有回家。”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笑容,小爵解释。
三叔一直说二叔忙于工作,果然在骗人。他就知道,二叔根本不是因为工作繁忙住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