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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中央纪委监察机关调查组,乘坐飞机至三晋省省会并州。三个小时后,一行三十六人,到达本省纪检委。因未有通知,本省纪检委对他们的到来一时仓皇失措。
董覆让本省纪检委配合工作,控制三晋煤炭地质局,将曹氏高层全部逮捕调查。之后对各个行政机关进行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三晋省纪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给其他机关通传信息。按照中央纪委副秘书长的要求,迅速对市政府办公室的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进立案审查调查;对警察系统内的黑恶势力违法犯罪问题进行调查;对其他机关单位违纪违法行为深入调查。
首当其冲的是三晋省煤炭地质局,并州曹氏除了外逃的,几乎全军覆没。
中央纪委的到来,让曹帅成弃宅而逃,现在不知踪影。曹绮筵不知躲到哪去了,也不见人影。国资委那几个被软禁的公务员,终于得以自由,并留下配合中央纪委工作。
董覆拿到了单远思的手机和钱包,并和那几个公务员询问他下落。但除了被分开被软禁在曹家大院外,众人一问三不知。
他又去审讯其他曹氏的人。曹氏的人道人已逃走,也不知道在哪里。
曹氏皆以为中央纪委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到三晋省,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到来。曹鸿儒既然没有信息传来,恐怕也是出事了。
如果能提前知道,贪生怕死的曹帅成也不会这么匆忙逃走。这个人,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董覆作为这起重大腐败案的负责人,三晋省内部又极其混乱复杂,除了让各个部门寻找外,只能在工作之余的时间里,再想办法寻找人。
装死多年的三晋省纪检委,终于活了过来。他们知道,等事情结束后,会受到中央纪委的调查处分,眼下唯一能戴罪立功的,是好好地配合这起重大腐败案工作。
晚上,拿着单远思的手机,看着单长乐不断发来消息却得不到回应,董覆为这对父子感到心疼。
曹绮筵和曹帅成逃匿,远思也不知所踪。前者,已被公安追查。他们的资产身份证信息等全部被冻结,是走不出三晋的。后者,作为此次调查成员的重要公务员,已让各个部门配合寻找。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远思会再次落到他们手里。要知道在绝境的情况下,人都是疯狂的。
这次调查,非公开性质,事情只有结束后,才能公开报道。但可以把消息透露出去,如果远思知道了,一定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来。
爸爸还是没有回消息。
京城家里,坐在床上的少年看着手机,从期待到失望。
“我想去三晋省。”单长乐突然说道。
“还有十多天高考,老师不会批假的。”贺承续从背后抱住人说。
“可是我联系不到爸爸。”单长乐内心十分难受。
“董先生已过去,很快会来消息的。”贺承续用脸,安抚地蹭了蹭恋人的脸颊。
单长乐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他为什么不去俱乐部睡觉?男生死皮赖脸地说,他们是恋人关系,当然要在一起。还大言不惭地说,以后两人关系公开了,要买个家住在一起。
直白的话语,听得人脸红耳热。
晚上窝在对方怀里,少年悄声道谢。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之后的两天,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为此,单长乐已焦虑到夜里失眠的地步。那暗中盯着他的人,看着某人牛皮糖似的人老粘在他身边,觉得很碍眼。
该怎么摆脱那人呢……有了!
次日下午课上,手机振动响起。他迅速拿起查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点开短信,信息内容惊得他差点站起来。
——我知道你爸爸在哪里,想知道的话,一个人到这里来。不许带第二人到场。
上面附有地址,发件人是曹延庆。
怎么办?该相信这个人吗?
直到现在,他都没法忘记这个变态对他施加的心理压力。这条信息,摆明着冲着他来的。可是曹延庆爷爷是父亲的上司,说不定真的知道爸爸在哪。
带着愁乱的情绪熬到下课,在和贺承续下楼,去自行车停放区时,他把挎肩包扔到后座上说:“我去一下厕所。”
贺承续应了声“快点”在原地等待。
前往厕所路上,他绕道离开校园,在出了校门口后,快速奔跑离开。
自行车停放区,看着学生陆续离开,依旧不见人回来。贺承续向厕所去,并朝着里面大喊一声“长乐”。里面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回声。他表情不由绷了起来,一个一个厕所隔间推门查看,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拿起电话给沈语蓉询问,对方回了句“我怎么知道”挂断了。
在他跑出厕所,背上挎肩包踩自行车找人时,电话响起。看着陌生的来电,接起来。对方介绍说是姚七羽,告知单长乐被曹延庆骗走了,让他尽快赶过去。
然后报了个地方名字。
挂断电话,他疯狂地踩着自行车赶过去。
并非不知这场赴约有问题,只是太想知道爸爸在哪里。
父子俩来到京城,唯一有着紧密关系的是曹氏。父亲职位调动和两次出差,都是曹鸿儒背后推动。对这个让人感到身心不舒服的老者,单长乐本能畏惧,在曹家所遭受的精神压迫,也让他对其变态孙子感到十分厌恶。
不敢去找曹鸿儒,只是怕受到施压。上一次在曹家,要是对方为难,他是走不出那里的。这次再前往,若没能得到父亲消息,反而成为累赘怎么办呢?
曹延庆或许在撒谎,但也要去赌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高校集中的地方,有各种混杂的店铺,这圈子消费者也大多是学生。曹延庆和他所在的高中相距不远,都在高校圈范围内。那人约见的地点是个小店,当他到达时,发现店门口挂着“装修中”,里面的架子都是空的。
曹延庆就坐在里面,毒蛇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露出满口毒牙。
“进来。”他招手道。
止步在前,单长乐摇摇头:“我已经来了,爸爸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了。”
“你要不进来,别想知道你爸在三晋省任何消息。”曹延庆眯了眯眼睛。
“我又怎么确定,你真的知道我爸的消息呢?”少年警惕地说。
“你不进来,我无所谓。反正你爸的消息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对你来说,可就不一定了。”抛了抛手机,曹延庆走到门边与他对峙。
在对他制造心理压力后,又开始玩心理诱导术吗?
该不该相信?如果对方手中没有父亲的消息,进去了一定会被猥亵。倘若真的有呢?
内心剧烈地交战了一番。
“你爸爸现在可不太好。”曹延庆悠悠地说。
“什么意思?我爸爸出了什么事?”他追问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曹延庆哼笑。
单长乐眉头紧蹙,手握成拳。思考再三,抬起了脚步,慢慢地踏入了小店里。当他进去后,对方把卷闸门一拉,迅速锁上。
“曹延庆!”他想要阻止,但已迟了一步。
把门锁好,将钥匙收进口袋,曹延庆朝着他抓来,他慌忙避开,抓住架子推倒阻拦。
“别跑了,这十平米的小店没地方你躲的。”避开“哐啷”倒下的架子,曹延庆咧着嘴张开手臂,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欺骗我!”单长乐怒目切齿。
“是啊,谁让你这么蠢呢。”曹延庆说,慢慢地把人逼到角落去。他的确不知单远思情况,说出“可不太好”的话,不过是诱导的话术罢了。“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爸很快成为我姑丈,到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你胡说八道!”单长乐愤忿反驳,爸爸可有没提过和曹家的婚姻。
“前面的话,可以当我胡说八道,但这句话却是真的,你爸去三晋省的原因也是这个。你应该感谢我们曹家,要不是我家,你爸什么都不是。”伸手要抓住人时,单长乐从地上捡起装修剩下的木棍,打到他手上,他疼得“嘶”了一声。
单长乐趁机跑到门边,想要把卷门拉起来,可上了锁的门拉不起来。他抬手地大力捶打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卷闸门被锤得“嘭嘭”作响。
曹延庆从背后捂住他的嘴,把人往后拖压到地上,并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欲翻身,却动弹不得。
曹延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其实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但又不敢亲自做。所以想让你替我试试,看看是什么感觉。”说完,手指力气慢慢放大。
“曹延庆你疯了么……”窒息感袭来,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
对方露出癫狂的笑容,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