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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信欧慢条斯理地道:“现在能救老板的只有他。”骆司昂怒扑过来揍人,他站起避开,居高临下继续说,“江宁市官场会大清洗,国资委带着国药集团到来,已进入九州医疗器械集团。现在的骆家,不再是以前的骆家,没人会再卖你们面子。董覆位高权重,要想让你爸出来,就必须去求他。”
骆司昂发指眦裂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你和你爸的错。”
说完,放下酒杯,他心情愉悦地离开骆家。
骆司昂酒醒,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地上的碎瓶也不管。
让他去求单长乐,还不如让他去死。那个害得母亲离开,父亲坐牢,骆氏垮台的罪魁祸首,现在一定开心地看骆家下场吧。还有他爸爸,一个老男人,这把年纪了,不安分守己地做个残废,偏偏和男人混在一起。要不是他这样,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内心辱骂着那对父子,骆司昂恨海难填。
可父亲被逮捕,骆氏一盘散沙,昔日往来的官商两道,划清界限。如今,再没人愿意帮助……难道,真让他去求那个人?
在焦虑地思考中,赫然想到了母亲。如果妈妈去求,一定不会拒绝吧。想到此,拿起车钥匙离开。
邹系最近焦头烂额,不仅是和丈夫离婚的事情,还有他留下来得烂摊子要处理。国资委带着国药集团的人,到九州医疗器械集团谈判,将其收归国有。有一搞技术的骆氏年轻人愤怒,请来最好的律师团队,和他们打官司。
就算结果只能得到收购应有的丰厚赔偿,他也要利用法律,把这家公司耗死,让九州医疗器械集团全部停摆两三年,将现有的资源全部耗干,让想吸血的国药集团,只能得到一个半死不活的躯壳。
咽不下这口气的骆氏年轻人,不会轻易让出所有的技术和海内外业务,及下属的子公司。
国药集团这边谈判,收购价格不会低于十个亿。可此人不甘心,非得要亲手埋葬了这家集团公司不可。就看双方,谁的手腕更狠。
邹系在处理切割骆欧个人资产到小儿子名下,当她从集团公司出来时,小儿子叫住她。以为孩子开窍了,却没想是让她去请求董覆放骆欧一马。
“我愿意和妈妈去道歉,只要董覆能够放过爸爸。”年轻人嘴巴上说着愿意,表情很不甘心。
“司昂。你这样就算过去,董覆也不会把人放了。”她认真地道。
“单长乐是妈妈儿子,只要妈妈要求,他一定会听的!”骆司昂激动说。
“我不能以母亲身份去逼迫长乐。司昂,你爸爸错了也对不起我,他要负起该负的责任。”邹系内心悲伤,眼前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妈妈难道不爱我和爸爸了吗?要对我们弃之不管吗!”骆司昂质问。
“我没有不管你们。”不然,也不会到这里处理名下资产问题。
“是你在向着单家父子,对我们父子见死不救!我讨厌你!”骆司昂吼道,人上车离开。
“司昂——”邹系大喊,内心隐隐地感到担心。
一路疯狂开车的人前往南明街,他要和单长乐不死不休。
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他一直纠缠着妈妈,他和父亲,也不会和这对父子有牵连。凭什么我们落得这样的下场,而你和那个残废安然无恙。
逐渐失去理智的人,游走在疯狂的边缘。
经过那条巷口时,单长乐放了一把猫粮。看着高墙上的那双金色眼睛,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黄”,见黑猫盯着他一动不动,继续前往菜市场,身后平头男人跟着。
叫一只黑猫“小黄”,在给猫咪取名字这件事上,长乐还是这么随便。
忽视身后人,单长乐思考菜单。今天他要给爸爸做清淡口味的菜肴。
父亲瘦了一圈,他感到十分焦虑。长时间不出门,营养如果跟不上,迟早有一天会再病倒。现在为了让爸爸多吃点,他和董叔叔,轮流着陪着一起吃饭,希望能够多吃一点。
脑中思考着事情,迎面突然开来一辆车,南明街路人纷纷吓得惊叫,在车子撞上他时,贺承续一声“小心”,拉住他的手避开。车子掉头,又朝着他们冲撞过来。贺承续拉着他,一路引着疯狂的车子,卡进一个小巷里。
被卡住车头的车子停下,他三两下跳上车出来拉开车门,把面目狰狞的骆司昂拉出来。被迫下车的人,抽出一把刀子扎过去,他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折,刀子落地。
“放开我!”如同凶暴的野兽,骆司昂憎恨地看他。
单长乐从巷子里爬出来,人走到弟弟面前,“啪”地一下,扬手狠狠抽了一巴掌,森冷地说:“因为妈妈我原谅你一次,没有起诉。这一巴掌,是你伤害爸爸应得的!”
怨恨的看着他,骆司昂激动挣扎骂道:“是你爸不要脸,要和男人睡!还有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们都该去死,诅咒你们!”
看着丧心病狂的人,单长乐冷冷地说:“贺承续,放开他。”
掂量了一下两人力气,又有自己在场,确定骆司昂无法伤害到恋人,贺少校松手。在他放手那一刻,骆司昂疯了一般扑过去。单长乐抓住扑过来的人,狠狠下手揍起来。
为了被侵犯受伤的父亲,为了内心那份压抑的痛苦,和对骆欧的愤恨。青年埋藏在内心的怒火,和那股恨意爆发。他怒红着眼睛,落下的拳头拳拳到肉,发出闷重的声音。
小时候,知道自己有个弟弟,他很开心。
少年时,总给对方寄礼物,想要和别人家的兄弟一样,与对方有着亲密关系。
成年时,若见其卷入危险中,会因此担心而出手相助。
而现在,他只想狠狠地揍骆司昂一顿。
爸爸是他的一切,在看到伤痕累累的脆弱父亲时,他悲痛欲绝。也终于看清,从小到大一厢情愿地维持着所谓的兄弟关系,有多么可笑。
骆司昂是对的,他姓单,除了母亲,和姓骆的没有任何关系。
把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抓起来,他再次阴沉地警告道:“我对你的原谅只有这一次。”说完松手,对方瘫软在地上。
拿出手机给母亲电话,让其来接人。并直言告知,骆司昂想杀他,但反挨揍。电话里,邹系受不了地哽咽道歉。他回道,妈妈没有任何错,我永远爱你,但和姓骆的再无任何关系。
这层所谓的兄弟关系,到此结束。
第135章 信件
把骆司昂狠狠揍一顿,内心的那股怨愤之气就消失了么。没有,他并没有觉得爽快,特别是在妈妈红着眼眶过来把人接走的时候。这个所谓的弟弟,也不会因为挨了揍,就会反省。所以,他依然不会原谅那对父子,也不会再让他们靠近爸爸。
小河岸边树下的石椅上,单长乐叹息一声,仰头看着天空,表情露出一丝疲惫。
贺承续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无声地传递安慰。
晚餐精心地做了好几份小菜,当他微笑着端进去,与爸爸共进晚餐时,单远思突然道:“长乐和承续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差点被刚吃进去的菜噎住:“什、什么怎么样?”怎么突然问起奇怪的问题。
看着眼神发飘,神情不自然的儿子,单远思说:“你们的关系,我很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他或许做得不对,可要是一味地拒绝和逃避,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两人丝丝纠缠,剪不断的关系里,一个追逐,一个逃避。儿子最大的心结,并非五年来的消失匿迹,而在五年前,没有任何解释的拒绝。那段痛苦,延续到了现在。
“爸爸误会了,我和他没关系。”
“长乐,这场关系的最终选择权在你手上。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都该去看看过去的真实,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青年沉默。
给儿子碗里夹菜,单亲爸爸继续说:“如果下定决心拒绝,董覆有办法让他不再出现你面前。”
长乐性子温软,正因如此,才惧怕触碰过去,在对方出现时伤心愤怒。这些年,贺承续吃了不少苦头,也苦苦煎熬忍耐着,好不容易回来,才会强势地纠缠不放。
他不想让孩子继续逃避。事情,总该有个清晰明了的结果。
不能总是这样糊里糊涂,不清不楚地一直纠缠下去。不然,终有一日,会再次受伤。到了那时,将会彻底崩溃。
勉强岔开话题谈别的,晚饭结束看着爸爸吃下药,单长乐才收拾碗筷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