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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续眼眸透着桀骜之色,接着诡笑:“你这张不讨人喜的脸,趁现在多笑一笑。日后,你钳口不言的模样,再也笑不出来。”
赵澄那双清湛的眼睛,仿佛透穿了眼前之人,语中带刺说:“当然,毕竟我是要笑到最后的人。”
他的话语,引得葛续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控制不住发出“哈哈”嘲笑之声:“没有杨、李两家拴着,你这幅野狗的模样,他们知道么……不,他们都知道,才会栽培留下你。”他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虽说打狗要看主人,可对其进行彻底的摧毁、破坏,才能让对方知道疼痛。”
“葛续,你这副被我戳中痛处的样子,让我对李、葛两家的合作深感忧心。”被辱骂的赵澄没有被激怒,反而从容不迫地反击。
“赵秘书长还是多多关心自己吧。”葛续内心涌动着,想要揪住对方,进行单方面压迫摧毁的冲动。“有句话说得好,靠山山倒。”
知道对方视自己为要摧毁掉的人,赵澄仍然没有透出内心和表情上的压力。据他所知,和葛家、葛续作对的官僚,没有一个好下场。且凭此人把自己钉在黑名单上,就不可能再向其低头道歉,因为对方根本不会接受,反而摧毁自己精神、人格,还有身体,才能感到权力的满足。
葛续再进一步对他施加压力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和拧动门把手的声音。知道是谁,他收敛真实情绪的一面,变得冷厉。
同样如此,赵澄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挂上礼节性的笑容。
推开门进来的是李天瑞,赵澄身上气息再变,不禁流涌出看到喜欢之人的愉悦气息。
受到他情绪变动影响的葛续,微微皱眉。
脸上带着纯粹的笑容,赵澄主动站起:“这里坐。”
三人移步,至待客的组合沙发坐下。
“要花茶吗?”赵澄问道。
“不用。”李天瑞微微抬手,直言对他说:“我是为了你和葛续的事情而来。”
知晓他说的是哪件事,赵澄转头对一脸看戏模样的葛续,诚挚地道歉:“那天晚上的话是我冲动了,在此和葛书记说声抱歉。”
等着他硬气,好将其脑袋摁在桌上的葛续,瞬间梗住。
道歉了?他就这么道歉了?
背着李天瑞的时候,是一副讨人厌,说话夹枪带棍的模样。面对李天瑞,又是一副被驯服样子,可真是……
突然间,他恍悟过来,继而忍不住发笑:“哈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天瑞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葛续停止笑容,突然一把抓住赵澄的手腕把人拉到眼前,逼视道:“我知道为什么非选你不可了!”
活跃于省城江府的政客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赵澄这种表里不一的两面派,才是最适合生存在政治环境里的人。
“我接受你虚假的道歉,不过——”他威逼道,“你仍然是我名单上的人。”
面对近在咫尺的男人,赵澄不动声色,莞尔而笑:“谢谢葛书记,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葛续松手,对李天瑞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说完,其离开秘书长办公室。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李天瑞好奇。
“葛续为那晚的事情不悦,不过刚刚已冰释前嫌。”赵澄笑着回道。
“嗯……”李天瑞目光放在一直以来跟随自己的俊逸脸庞上:“你似乎刺激到了葛续什么,对他多多小心一点。”
“我会的。”面对关心,赵澄心中一暖。
“对蒋巍的事情,如何了?”李天瑞语气平缓。
“已进一步接触。”赵澄对视其目光,嘴角翘起柔柔的笑容。
“好的,之后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李天瑞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便离开去了。
赵澄站起,送他到门口。
外面走廊,拿着烟的葛续冷酷一笑,与李天瑞一起离开省政府大楼谈事。
办公室内,只剩赵澄一人,其再次变换成一张复杂多变的表情。
没有主动联系蒋巍,赵澄正常工作。
为与无缘的手表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程实,工作日直接来电话,问蒋巍是不是送了他一块蓝色表盘的机械手表给他?
他回道,是有这么回事,但物品贵重,正打算将手表还回去。
“那是他母亲前些年送给他的礼物。”程实瘫在办公室椅子上说。
虽然知道那块昂贵的手表是属于蒋巍个人的,但没想过是其母赠送的。有那么一下,他感到无比烫手。
“你是不是想还回去?”程实透穿他心思般问道。
“理当还回。”他回道。
“他母亲赠送的物品,不管名贵便宜,他都好好收着,不轻易送给任何人。”程实笑意盈盈,“看来,他真心想和你成为朋友。”
“虽说工作上我们有所接触,但不至于送出这么昂贵的物品。”赵澄内心升起古怪感:“这不符合礼仪。”
“嘿嘿,为什么不是任性呢?”程实嗤笑,“别看蒋巍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私下就是个……就是个……”
“是个什么?”
“嗯……以后你就知道了。虽然我觉得蒋巍不会收回手表,不过你想还的话,下午到南园里来。我们组了牌局,宋家人也在。”
宋家人也在?
看了今日工作行程一眼,确定下午没有安排,他答应下来。
中午下班,他回家吃饭,上楼卧室从抽屉里拿过那块手表,接着开车去会员制的“南园俱乐部”。
车子往新南区方向,穿过小龙江,再开上十分钟,便到达那家娱乐休闲一体的高端会员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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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十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这几天生病动不了,才没有更新。
第18章 玩牌
“南园俱乐部”是会员制,面向非富即贵的高级阶层人员,且需要正式会员引荐才能加入,故而不是人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这家俱乐部,一楼有自助餐厅,有提供休闲娱乐的地下靶场,还有健身房等。二楼则是可提供休息的房间。“南园”内部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费的,但每年需要缴纳的几十万会费也不低。
因工作应酬,赵澄进去过几次,但没有花钱加入。
他来到俱乐部,早已为他办好会员的程实门口等着。
见他下车走来,对方笑着扬手:“蒋巍为你办了一年的会员,以后凭手机号码可进入。”
赵澄嘴角微微扯动,想说什么——几十万的手机还未还给对方,莫名又多了几十万的会员在身。这种行为,蒋巍怎么像个商人,而不是官员?
不动声色跟随进去,里面一楼大厅,靠玻璃墙位置,蒋巍、戴着金边眼镜很斯文的宋学文在拿着牌。
见他到来,宋学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他的举动,背着赵澄的蒋巍回头,对上其双眼。
“一共四人,刚好组成牌局。”程实跳回沙发坐下。
赵澄坐在蒋巍对面,他目光扫视了一眼对方。
蒋巍扔下牌,宋学文重新洗牌、切牌。
“玩牌下点注吧,如何?”宋学文话是对着蒋巍,眼睛在看赵秘书长。
“我没问题。”一身松弛感的程实双手搭在沙发背上。
“可以。”蒋巍惬意开口。
“我也没问题。”赵澄没扫兴致。
至于赌注,也是增添娱乐的彩头罢了,并不一定是金钱,也可以是物品。
“‘南园’有甜爽三色冰淇淋球,谁要输了,一次吃掉三个。”程实脑海亮起灯泡,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不是三杯酒?”宋学文含笑接话,开始发牌。
“咱们要养生。”程实理所当然地说。
这算什么养生?不怕糖分摄入过量吗。赵澄内心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程实身体凑近他,小声嘀咕道:“吃冰淇淋也算养生?不怕糖分摄入过量吗?”
被看穿的赵澄,露出坦然的笑容:“是的。比起冰淇淋,钢笔更适合。”
这家俱乐部有设计非常精美的钢笔,作为赠送会员的礼品。这东西即使不用,拿来摆放在架子上也很养眼。
“可是钢笔又不能吃。”程实正回身子。
“如果吃不完,我陪你吃。”蒋巍嗓音醇厚地对赵澄说道。
“蒋部长何以认为我会输?”赵澄问道。
“不必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蒋巍。”蒋巍又露出对方难以看清的叵测笑容,“因为你长着一张会输给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