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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他的赵澄,用力拿着水杯,脸色惨白如纸。

楼上穿戴好的男人脚步声传来,陈正站起:“昨天晚上谢谢你照顾他,但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蒋巍到一楼,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赵澄,与陈正离开。

听到传来开关门声音,赵澄喝下水杯里的温水。

当午餐外卖送达,他吃了几口,剩下的扔进垃圾桶。

下午准时上班工作,有个时政采访。在会议室,面对镜头和记者的提问,他恍了一下神,有点不在状态。好在采访是录播,不是直播,可以剪掉。

采访结束,他回到办公室,泡了两杯黑咖啡提神。剩下的工作时间,秘书一处的人来汇报,晚上省长的宴席安排。

今晚有官场宴席应酬,作为秘书长,他得跟随杨敬德出席。

双眼无神地等到下班,他上省长办公室,再然后一起去江府大酒店参与宴席活动。

这场宴席来的都是省政府高级官员,蒋巍、程实、宋学文还有李氏官场上的代表都出席。

自助宴席大厅,拿着酒杯,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超群拔萃的男人。对方周围,有几人簇拥主动交好。

察觉到他的目光,蒋巍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蒋巍幽邃的眼眸收回,不再看他一眼。

喝下杯中酒,嘴巴一阵苦涩。

“赵秘书长不吃点东西?”端着盘子的程实,凑到他跟前。

“我不饿。”中午只吃过几口饭的赵澄淡笑道。

“我看你好像瘦了一圈,让我想把你绑起来喂饭。”程实劝说道,“你陪我吃吃饭,这些人都喝酒应酬,菜没几个人吃的,我很无聊。”

“你真需要人陪,我便陪你喝点酒。”赵澄拿起一瓶酒,与他坐到休息区沙发。

“酒喝多了伤胃,还是吃点饭菜垫垫肚子。”程实再劝。

“和你喜欢这里的食物一样,我喜欢这里的美酒。”赵澄含笑,倒满酒杯,一口饮尽。

“……我才发现你喝酒如此豪迈。”程实内心有些慌地扫视一眼不远处的好友。

“来一杯。”赵澄为他倒满。

“好,干杯。”程实拿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喝下一口。

而赵澄,又是一杯子喝下,接着,又倒满了酒杯。

程实劝说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下。

随着宴会时间流逝,杨敬德率先离场回去后,在场官员们,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

喝了一晚上酒的赵澄,眼眸染上了醉意。随着宴席散去,他和程实告别回家。程实再三询问,真不用他送?他挥挥手,与他人乘坐电梯下楼。

因离湖畔公园不远,赵澄没有叫代驾,就这么醉意朦胧地上了车子开回家。

他没发现,有辆黑色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车到半路,他反胃难受,便把车子停靠路边,从车上下来在垃圾桶旁呕吐。

一整天没吃东西,胃里空空荡荡,只吐出了晚上喝进去的酒水。

他胃里烧得难受,想喝上一瓶矿泉水缓解胃部不适。

坐回车子,他继续朝家里的方向行驶。

终于开到家,他踉跄地下车,晃着不稳的身体摁密码。打开门进去锁上,鞋子也没换,直接去餐厅接了一杯水喝下,接着上楼去浴室。

浴室地上,蒋巍昨晚的衣服还留在没有拿走。

捡起地上的西装衬衣,赵澄埋头进里面,闻着蒋巍残留在上面的味道。

“蒋巍……”轻轻地呼唤衬衣主人的名字,他痛苦的嗓音尽是深沉的爱恋。

已决定辞职离开这座城市,他不该再有任何留恋,对那场虚假的游戏,也不该存在任何妄想。可是……可是陈正的话,如同尖锐的刀子,扎进他的心脏,让他痛不堪忍。

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却控制不住会嫉妒、会剐心般的痛苦、会在美好的回忆幻想中被残忍的现实击溃。

再有三天,再也无法触碰蒋巍,也将永远失去对方。

他埋藏在体内的感情和心意,在离开后,直到死亡,也无法传达出去。

就这样,这份无法言说的爱,随着自己逝去的生命凋零。

他想……想要贴近对方,想要再次得到温柔。可是一切被自己亲手摧毁,无法原谅和接受他的蒋巍,不会再拥抱自己。

埋进衬衣的脸,悄然湿透……

胃实在难受,他翻来覆去痛苦睡了一夜。到了次日天明,穿上西装打好领带,整理好自己便出门到春锦路买了包子和牛奶。吃完食物,空空如也的胃部,疼痛感终于缓解不少。

来到省政府大楼工作,面带笑容的他,不免让人察觉到疲态,脸上憔悴不少。

因为他的状态确实有点糟糕,上午跟进省长工作时,杨敬德让他回办公室,叫上伊浓一起会见某国州长。

秘书长办公室,赵澄双眼没了色彩般,变得十分空洞,面对该做的工作,无动于衷。

就这么呆到中午下班回家,接到酒店送来的外卖吃了两口,便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睡觉。

手机定了闹钟,到了下午准时去上班。

下午高强度工作,把上午没处理的政务,一次性完成。再然后去叶副省长的办工室,处理一些事情。

以为时间被工作占满,就能够减轻内心的痛楚,不再想着陈正的话语,可是慕渊清总是出现眼前,说着那两个人的事。

说什么蒋巍不干人事,把重要工作挪到一边,出去和陈公子约会。

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场小聚会后,他和陈正走得挺近的,这位财团巨子很风趣幽默,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所以,不由自主在他面前秀恩爱。

“他一定是想让我嫉妒,但他不知道我只爱自己。”慕渊清笑道,“听说他两天后给蒋巍一辈子难忘的惊喜。”

“你实在没事可干,我安排你新的工作。”赵澄声音沙哑,他心口堵着什么,十分难受,面上却毫不在意。

“陪伴上司也是我的重要工作之一。”慕渊清看着那张憔悴的脸庞:“作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任何忧愁。”

“不必。”赵澄拒绝,停止了敲击键盘的手指。

“让我猜猜……是因为被诬陷的事情,还是因为政界上对你越来越不利的谣言?”慕渊清猜测,“还是说,因为蒋巍。”

赵澄抬眼,眼眸冰冷。

知道他不愿谈,慕渊清站起:“我还有工作,忙去了。”

说完,离开办公室。

赵澄目送他离开,右手抚上脸颊,再也控制不住释放出眼底的悲伤。

因过于难以忍受的痛苦,大脑混乱,身体颤抖,胃部疼痛。

手指抓在心口,他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身体和精神平静下来。

过了十分钟,终于掌控回身体,他重新戴回官场面具,露出温和空洞的笑容。

总算熬到下班,没有点外卖,他回到家里卷缩在床上抱着蒋巍的衬衣,疲惫地闭上眼睛。

接连两天工作,赵澄保持着日常工作时的状态,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蒋氏宅邸,陈雪稚看着电视上瘦了一圈,眼底发青,眼眸没有精神气的赵澄,心疼得打电话给小儿子。

“赵澄为什么越来越憔悴,小巍不是说过,能让他走出来吗?还有,政界上的流言蜚语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语气焦急,很想赶到赵澄身边,亲自照顾。

“妈妈别担心,我保证一定让他放下内心的负担。”蒋巍轻声安抚,“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我知道你会处理好,可再这样下去,赵澄会崩溃的。”

“妈妈一定要相信我和赵澄,好吗。”

陈雪稚不是不相信儿子,也清楚儿子爱着赵澄,心疼对方饱受感情折磨……只是这种方式,太过残忍。

“我去看看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挂掉电话,去厨房做两碗牛肉面。

今天依然没有和酒店订餐,赵澄回到家,看到了陈雪稚提着餐盒手提袋站在门口等待。

“你回来了,今天我做了两碗牛肉面和你一起吃。”陈雪稚柔声说道。

“谢谢蒋太太,我吃过了。”赵澄违心拒绝。

“那可以陪我一起吃吗?”陈雪稚坚持敲动他封闭的心扉,“我这几天一直在看新闻,看到你变瘦了,我很担心……”

赵澄想礼貌微笑解释自己忙于工作才会如此,可在触及到那双如母亲般的担忧眼眸,嘴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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