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过去弥陀经》（上）34（1 / 2）

一道苍老而略显生硬的声音从篝火旁响起。这个声音的腔调很怪异，就好是喉咙里面卡了鱼刺，但是总算是吐词还算有板有眼，却能听得懂。

曹雪寒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老狐狸后肢着地，像人一样站着，前肢做出拱手的模样，歪歪斜斜地走过来。

这老狐狸的作派，却是让曹雪寒想到了旧时私塾里的老先生。

“老先生勿要多礼，小殊、小桑、小菲她们三个天真烂漫，乃天地之精灵，此前误入我的庄园，相逢亦是有缘，还请老先生莫要再责怪她们了。

先哲有言：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天地万物，各有其道。

人也好，狐也罢，终究是这世间芸芸众生。”

涂老轻叹一声道：“小先生话虽如此，但能平等看待我狐族的又有几人？

我们狐族生下来跟一般的禽兽并没有什么不同，浑浑噩噩，只有一少部分的狐能通人性，跟随人学习用火，吃熟食。

而这一少部分的狐又有很少一部分，才能学会读书明理。

而明理之后，才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修炼之道，最后修炼得阴神强大如道家的鬼仙，才能幻化为人。

我们的修炼，也完全是学习人类有道之士的修炼之法。

人乃是天之骄子，天生智慧，得天独厚，奥秘无穷。

我也曾经是在中州大禅寺的附近居住了一段时间，看里面的和尚日夜修炼念经，倒是知道了一点点修炼的道理。

狐要通人性，明道理，而后修炼，那要经过种种机缘巧合，远远不如人类。

这些小狐，现在只有简单的灵性，所以老朽方才教导它们读书识字。只有懂了道理，才能踏上修炼之途。”

涂老拱手道：“恰逢小先生来此，还想请先生为我们整理整理书籍，分一下经史子集的类别，等这些小孩子成年后，好方便阅读，不然乱七八糟的，真是头疼。”

涂老露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来。

曹雪寒则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得，看来自己高估这头老狐狸的学问了。

“小先生不妨先观摩一下我的藏书？”涂老似是想找人炫耀自己的藏书，又交谈了几句后，便邀请曹雪寒到石洞之中参观他的藏书。

山谷南面的一个石洞，显然是狐狸们居住的地方，石洞又大又宽广，足足有五六百步方圆，高也有五六人高，走进去之后，好像一个殿堂，一点都不觉得拘束。

石洞的石壁上凿有许多小孔，小孔上，点燃着一只只的油灯，这油不知道是什么油，带这一股清香，却没有烟。光线也很亮，火光都不摇晃。

而石洞四面全部都是木质的书架，摆放着一册册的书籍，各种各样，有手抄本，有石印本，有木刻本，纸质也各种各样，有竹纸，檀纸，绸书，羊皮古卷，甚至还有丹书铁券！

四面墙壁，除了数十个大书架之外，四面的墙角下，还堆放着无数纸质已经发黄的书。有残缺的古籍，有经文。

这一满石室的书，保守估计，也足足有十万册之多。

曹雪寒上前去翻了翻，好嘛，佛经、道书、儒学通通乱七八糟的就堆在一起，整个一暴发户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