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女医的家庭战争2 女医的选拔还是……212(2 / 2)

“我撑不住。”

李素没看丈夫骤变的脸色,她不再掩盖自己的疲倦,就这么说道:

“朱舒身体不好,田果要学医,家里就我一个人,要做八个人的饭,还得缝洗所有人的衣服,被褥,打扫院子,喂猪喂鸡喂狗……太多活了,我做不完,这些天撑下来,各处的骨头都在疼,走路也开始飘了,再这样下去,我不出半月也得累倒。”

话音刚落,大哥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目光逐渐转移到了女儿田果身上。

田果还有些懵懂。

不过,复杂的环境,是能让人快速成长的,她看着父亲的眼神,背后莫名的发冷起来。

明明他刚才制止了母亲继续打自己,但田果还是觉着他很危险,并不想表面那样好,甚至,他会将母亲要承担的活往自己身上推。

她不介意自己多帮母亲做些活,可不是这样的,明明家里可以买个仆人去做!

危机中,田果不受控制的说道:

“我也想帮阿母做点活,就是这样我就没多少精力学医了,鸠姐应该先考上成医吧,这也没什么,我当个学徒也挺好的。”

她说完,整个院内更加安静了下来。

朱舒看了眼田果,发觉对方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些,大哥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而李素也没多说什么,唯独田矛挠了挠头,不同意道:

“什么孙鸠先考上,当初大父让你学,不就是希望你现当上成医争乡医吗?你年龄小,不急着嫁人,能多等个两年呢,还是好好学医,成了成医争一争乡医,考上之后,家里会更好的。”

说着,他扭头看向田翁:“父,还是买个人吧,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田翁看着自己这一心向全家的二儿子,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顶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买了仆人,他还怎么用诱惑大儿子一家获取大量利益来压制你妻子?

该死的,怎么家里就这么不受自己掌控了?明明之前一切都没问题的……

正当田翁进退两难,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突然传了过来。

马蹄声不常见,听到的人都从家里的院子探出了头,马后还有人跟着,朱舒抬头望去,只见这一次来的人不是之前的程金,而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他第一次来,也不认得朱舒,看着院子里的人,高声问道:

“谁是朱舒?有县里明令和口令!”

朱舒的心猛然像被别人抓了一下,她勉了勉唇,说道:“我就是朱舒,怎么还有口令?”

“还没有确定时间,就只能口令先行通知了。”魏临翻身下马,从布袋中抽出两片竹简,说道:

“医属如今严查女医不法之事,药材统销间贪污受贿者,夫妻同罚城旦舂,家产没公,明令就是临乡已经判罚的案例,巴邑女医贪污两千五百一十七钱,已被查证判罚,说起来挺可怜的,我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压过去了,才三岁大,就在太阳底下跟着搬石头。”

这话一出,田矛瞬间变了脸色,他下意识搂紧了自己的女儿,又看向妻子,眼中满是担忧。

朱舒有些手抖的接过竹简,她下手虽然没这么狠,可也快达到此人的一半了,就算不罚为城旦舂,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担惊受怕之余,朱舒还是看向了竹简,一个赦字引发了她的注意:

“未至二金者,四金赎罪,可赦?!”

这声音比刚刚高的多,魏临也明白过来,他看着这女医,顿了顿,才说道:

“医曹念女医为初犯,允许交钱赎罪,不过最好快点,期限只有半个月。”

这算是韩盈衡量过后的无奈之举,毕竟零碎的小贪实在是太难查,真让乡医忙这个,那其它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能威慑的同时允许她们主动自首加罚款。

四金,大约四千钱,两到三倍的罚款,贪的连带着这些年赚到的基本上都得吐出来大半,有这么一次教训在,日后动手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

朱舒猛的握紧了手中的竹简,她心砰砰砰的跳着,明明那么紧张,却又猛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对韩医曹产生了几分感激之情,她努力压住自己脸上的异常,问道:

“医曹体恤,不知这口令又是什么?”

“医属打算给学生们□□学……”魏临也没有隐瞒,将韩盈要秋日考核,给女医评价优劣,以及冬日上学需要提前准备粮食的事情都说了。

这事儿朱舒还真得放在心上,不过跟过来的人就没什么兴趣了,人群中还有人大声的问道:

“只罚药材啊?诊费收高价的不罚?”

魏临摇了摇头:“不罚,诊费贵了,你们去别的村找女医看就是了。”

现在每村都有女医,村民也不傻,能接受较高价诊费的,也是因为这个女医水平比较高,自己被宰,或者受限大户威胁,也是会拿着钱偷偷去别的村找女医看病的。

而现在,韩盈直接将大户威胁这点推开,允许他们自由选择,不用在遮遮掩掩的找人,那能被剥削的就会更少一些,医术高点的要高价,那属于市场行为,总不能让有能力的女医也贱卖劳动力,全在忙治病,结果没时间学习,导致升不上去吧?

更不要说专家和普通医生分开治大小病也很重要的,所以诊金高点儿就高点儿吧。

朱舒的医术,是比较好的那类,毕竟过往家里对她支持还是很大的,能够让她几乎全身心的放在学医和提升上,有信邮这句话,她底气就更足了,直接对着人群就喊道:

“我看的好,要价就贵怎么了,不服以后别找我就是了!”

众人不敢接话,看这次的通知与他们无关,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他们的离去,仿佛也带走了田家人所有的声响,所有人都不发一言,脸色沉重,仿佛死了什么至亲似的。

而面对他们,原本压抑的朱舒简直恨不得要大笑三声来表达自己的喜悦。

居然是夫妻连坐!

若是那韩医曹在自己面前,朱舒能当场下来给对方磕上三个响头。

公公和大哥一家能装模做样过后放弃她,但绝不能放弃田矛,至少公公不会,更妙的是,她加的诊费医属不管,查的是药材统销中的贪污,而这,是丈夫在公公受益下做的,她只参与了很少一部分,无人可以借此指责自己!

所以,公公,来救你的小儿子,再得罪你的大儿子吧。

到了自身难保的时候,再信任家庭的田矛也会心有慌乱,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隔墙有耳,只能喊了一声:

“父!”

刚喊出声,大哥着急忙慌的就制止起来:“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田矛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了自己的大哥,他脸上是那么的焦急,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

家里的现钱。

想通这点的田矛顿时如坠冰窟。

已经获得优势,开始从大嫂入手,对抗大哥一家剥削,进而动摇公公统治的朱舒,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帮手,在两人携手上演要钱救命乃至分家斗争的同时,其它村的女医也开始摸索着争取保证自己利益的办法。

这些女医有的大获全胜,有的牺牲一小部分利益来保全自身,零星的也有一两个倒霉蛋成了全家的祭品,不过,整体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而在宛安女医间发生激烈变化的同时,桑弘羊从京中花了不少时间做好布置,尽量能悄无声息的,在不惊动诸侯王的情况下掌握各郡国瓷矿,而后在大夏天冒着酷暑赶了千里路到达山阳郡,和郡守等人见面,再掰扯一番利益,这才踏上了前往宛安县的路程。

对于这点,韩盈目前还毫不知情,她正在给去方丘县的常宜写信。,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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