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辗转厮磨不得章法,颜喻倒是挺受用,大度地配合着少年探索,不催促也不嫌弃。63(1 / 2)

  颜喻摇头,心事重重道:“那是最理想的情况,先不说灾荒之前百姓家中是否有存粮,光是赈灾的粮食,一路运送过去,真正到灾民手里的,定然也十不存一。”

  官员贪污,靠克扣赈灾粮发国难财的事件屡见不鲜,林痕不是不知道,可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堂而皇之,难道就仗着天高皇帝远,朝廷一时半会儿拿他们没办法吗?

  林痕越想越愤恨,问:“既然知道是沿途的官员动了手脚,那可否彻查,让他们把吞进肚子里的都吐出来?”

  颜喻捻着信纸看林痕,回答:“自古以来,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官员贪污互惠之事屡禁不止,他们之间早已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彻查,谈何容易。”

  林痕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接受。

  因着少时的亲身经历,他最懂食不果腹的痛苦,也深知身处其中是何等的绝望。

  存亡之际,百姓将希望寄予官员,祈求救助,可那些被他们看作衣食父母的为官者,却借机从天灾苦难中攫取利益,贪得无厌。

  林痕手心收紧,手背攥出青筋,他不甘地问:“难道只能任由他们如此吗?”

  察觉到林痕语气中过重的情绪,颜喻转过头来,就见林痕垂着睫毛,神色黯然不甘。

  他有意宽慰两句,可事实摆在面前,纵使描绘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什么,思及此,便歇了心思。

  恰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是容迟,颜喻端正神色,让人进来。

  容迟显然也已收到消息,进门时一脸凝重,还没站定就急忙开口:“颜喻,我给你说,那——”

  声音在看到一旁的林痕时戛然而止,颜喻看过来,他便说:“颜喻,我是来同你告别的,随便说些体己话。”

  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傻子也能听出来是要赶人的意思。

  颜喻只好捏了下林痕的手:“你去转告刘管家,让他今晚不用为我准备饭食了,然后趁天色还早,回宫去吧。”

  林痕本就不喜容迟,如此一来,厌烦更甚,心中还有淡淡的委屈,只是他面色依旧平静,识趣地应下,离开。

  等确定人走远,颜喻才开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你料想的一模一样。”容迟朝颜喻比了个大拇指,“粮食一路过去,沿途官员多多少少还知道收敛,只克扣了一成左右,可粮食从西北那几个郡县走过一遭后,连三分之一都没剩下,若是以前,我真不敢相信那群老头子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正常,若是以前,他们就算贪,也绝对不敢贪这么大的数目,"颜喻神情淡淡,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惊讶,“现在若不是江棣明里暗里逼他们交粮,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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