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长的欲望49(2 / 2)
潮湿黏腻的昏沉雨夜里,那些疯长的欲望如同两株纠缠暧昧不休的花枝交错攀附在一起,于黑夜中散发着甜腻的花香交揉混杂在一处,将溺水的人彻底拖入深渊。
纠缠捆缚血肉的花枝无法挣脱,丝丝缕缕深入漫进花蕊,撑开花瓣层层绽放在昏暗暧昧的光晕之下。
那些浮沉的身躯和魂魄,被反复放归又不断抓在手中,像是挣脱不开的无形囚笼。
混着泪与呜咽一同随着夜色沉溺下去。
第二日雨过天晴,两只小麻雀站在窗前叽叽喳喳打闹,将屋中沉睡的木朝生唤醒。
昨夜那场梦说不上是何种感觉,只是身体的所有触感都太过真实,让他恍惚间以为是真的,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短暂扩开过,却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留下了些许异样。
木朝生懵然跪坐在榻上出神,半晌才记起自己昨夜似乎喝醉了,之后断了片,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怎么醒来又在榻上?
他满腔疑惑,又觉得身体很累,慢吞吞从榻上爬起来时才发觉身后湿了大片,黏在身上并不舒服。
木朝生已有许久不曾体会过身体的这般状况了,咬咬牙从榻上下去,披了外衫开门找侍女,问问昨夜发生了什么。
侍女只说他喝醉了,躺在地上,她将木朝生扶到榻上歇息,之后也不曾有外人进来。
许是醉酒所致,木朝生隐隐松了口气,心道往后可不能再饮酒。
昨夜那场梦做起来可真是难捱。
他今日打算到城门处打探一下情况,选个合适的时机自己出城。
靠别人始终是靠不住的,在这世间唯有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
木朝生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那个时候在诏狱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是谁,也并未明说导致木家灭门的真凶究竟是何人,想来总觉得蹊跷。
他想或许自己受到了欺骗,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得到了自由,要借着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被永远禁锢在那方金碧辉煌的囚笼之中。
侍女陪着他上街去,晴日路上人多,来来往往,十分嘈杂。
这是深秋几场大雨之后难得的晴日,天气还算不错,没有雨天那么潮冷。
但木朝生还是感到后脊有些发凉,隐约间总有被什么野兽盯上一般的错觉,阴冷又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想要打颤。
他拢了拢肩上的外袍,微微侧头问侍女:“瞧瞧可是有谁在看我?”
侍女粗心大意,并不曾注意到异样,闻言便转头四处打量了片刻,疑惑道:“无人呀。”
“无事,”木朝生有些焦躁地加快了脚步,低声说,“快些走吧,晚了成衣店便要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