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才危言耸听!(2 / 2)

  太医不敢妄做决定,只是移开视线瞧了瞧季萧未,见陛下点了头,这才道:“小郎君请。”

  木朝生随着太医一走,照拂的宫女也不敢说话,殿中又安静下来。

  白枝玉道:“陛下有我在此处照顾,你们先退下吧。”

  宫女应声便走了,两人男人瞧着一旁坐立不安的白梨,本打算将其也差遣出去,季萧未又重重咳了两声,淡淡道:“阿梨年岁不小,有些事情也不必再避着他。”

  于是又将白梨留了下来。

  “蛊毒又是从何而来?”

  “白瑾身边的侍女,是吴家的眼线。”

  白瑾手中那所谓的催情的药粉,实则是吴信然给他的关乎生死的毒物。

  季萧未脸色已然难看,神志也有些迷糊,恹恹躺在榻上强忍着身体内外的痛楚,嗓音虽哑但仍然平静,道:“他还没放弃灭口的事情。”

  吴家家世庞大,在朝堂上几乎一手遮天,笼络了多少贵族官员,连季萧未都多有忌惮,有时决策行事都很难自己做主。

  但先帝留下来的忠臣也不算少,吴家不仅想要权势,也想要名利,曾经与陈国多有往来的事往大了说便是通敌的罪状,木朝生是木家的幺子,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知晓当初吴家与木家之间的勾当。

  因而那杯酒,本是要给木朝生的。

  谈及此便又不再多言,季萧未又吐了血,白枝玉替他整顿一会儿,片刻之后木朝生便跟着太医回来了,脸上多了一道擦伤。

  季萧未昏昏沉沉不曾注意,倒是白梨先瞧见了,一时间没忍住,开口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木朝生就喜欢告状,半句不曾掩饰,直接说:“太医院门外碰上吴御史和你腹泻不止的好弟弟,非不让我进去。”

  当真是气人!怎么哪都能碰上他们!

  听闻白瑾身体不适,白梨脸色骤变,并未多想便抬脚往外走,却听长兄道:“阿梨停下。”

  白枝玉只是将人唤住,却又将视线落在木朝生面颊上,微蹙者眉问:“他们打你了?”

  “没有,”木朝生有些心虚,毕竟面前人是白瑾的哥哥,在思索自己究竟要不要实话实说,纠结半晌还是言不由衷道,“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

  木朝生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顿时也没了底气,气若游丝道:“就......也不是很严重吧......只是晕过去了......”

  白枝玉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开视线同木讷站在一旁的白梨对视了一眼。

  心中不断重复着“完了”。

  木朝生将吴信然揍了,只怕到时候吴家要追责,季萧未和木朝生总得有人出来承担。

  白枝玉神情担忧,倒是木朝生没心没肺没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罐子了,打斗的时候眼上的绸缎遗失,那双漂亮的异瞳正失神地面朝着男人,看起来很是兴奋,如同邀功的小狗一般:“我找到了!阿娘以前教我的驱蛊的药。”

  他进宫已有许多许多年,沉浮在深渊中,没念过书,也没有机会碰到刀剑或是琴棋书画,只是在不断地受伤、被治好、再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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