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木朝生爱得不深118(2 / 2)

  “不可,”木朝生轻轻笑着,“我想杀。”

  没别的理由,只一句“我想杀”。

  季萧未是大晟的君王都不曾阻止,压根无人能拦住他。

  “求你了木朝生,”吴文林咬牙抓着剑,他能感觉到对方刻骨的杀意和怨怒,力道分毫未止,若非自己强行挡着,他或许要连着自己一同刺穿,只能不住地请求道,“只这一次,他是我兄长。”

  木朝生什么都听不进去,记忆很乱,乱得他十分痛苦,只想见一见血,冷声说:“与我何干。”

  说再多,他也只应一句“与我何干”。

  吴信然心中一阵发凉,心道这回之后木朝生恐怕不会再如往常那般待他。

  可他毫无办法,他至交好友想要杀的人是自己的兄长,哪怕他与吴信然关系不好,哪怕他瞧不上吴信然的观念与所作所为,血缘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他先是吴家的子嗣,而后才是木朝生的朋友。

  吴家如今只剩兄长可以主事,需要兄长撑着。

  他知道吴信然做过很多坏事,吴信然不是什么好人,野心勃勃,手段狠辣,但他终究是为了吴家。

  甚至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只这一次,”吴文林还是哀求道,“木朝生,就这一次。”

  他一唤对方的名,木朝生便又记起当时吴信然嘲弄般的话语,顿时头疼欲裂,紧紧闭了闭眼。

  他感到一股湿意自眼下传来,神志恍惚了一下,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眼睛在流泪。

  方一抬眸,吴文林忽地一愣,身旁漠视的季萧未也跟着一怔。

  少年那双异瞳明亮又漂亮,却从中滑出一道血痕。

  那些不堪的过往和彻骨的很,一时间纷然破开了壁垒,漫无边际地涌入脑海中。

  木朝生那一刻只觉得茫然,甚至觉得一阵恶寒,后脊发凉,忽然感到这世间犹如一场荒唐的儿戏,真真假假的东西早已经辨不清了,思及便觉恶心,让他想要躲起来,蜷缩起来,又或者与之一同覆灭。

  于是便下意识松了手,一股郁结之气涌上心头,顿时呕出大滩血来。

  *

  夜里微风起,穿堂而过,行过游廊,拂过枝头,朝生暮死的花尽数凋零,月色下纷然如雨。

  行客自月下一过,衣摆一扬,那些已死尽的花瓣又像回光返照一般飘扬起来,之后彻底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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