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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笑容凉薄:“是嘛,但是我并不相信。”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感觉下一秒就能拍案而起。
森川杏奈刚准备做红脸,劝两位冷静一下,余光里就看见松田阵平突然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她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我想去个厕所……我可以让我男朋、前辈跟我一起去吗,老实说院长你的宅子还真挺有鬼屋的感觉的啊哈哈。”
院长:“当然。就让管家带你们去吧,如果没有他带路,外人第一次进这间屋子是很容易迷路的。”
这点院长倒是没有撒谎。这屋子的确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他们光是记路就花费了一番时间。
“厕所就在这里,那么我在前边等两位。”管家鞠了一躬到前面那个拐角处站着,他站的位置既能让两人看见他,又不会因为凑得太近而让旁人觉得不适,是个很有讲究的站位。
松田阵平拿出手机来查看其他学生的定位。
代表学生的圆圈不知何时跟他以及长谷川洋平重合了。
松田阵平两指拉大了地图。托这间宅子占地面积真的很大的福,拉大后可以看见更精准的定位。
学生的圆圈也在这间宅子里,但是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只是正向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松田前辈,我去找他们,院长那边就跟她说我吃坏肚子了,多在厕所待一会。”
松田阵平把手机给她:“你小心。”
“嗯。”
森出杏奈扎进厕所。
厕所面积不大,安放了马桶和洗手台,没有设置浴缸和花洒。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大概是用来掩盖厕所的异味的,弄得她鼻子痒痒的。
森川杏奈到窗户边检查了一下,发现窗户没有封死,是可以打开的。她的计划是从厕所的窗户跳到屋外,然后从其他地方再潜入屋内。
其实这任务交给萩原研二最好,但是萩原研二手里没有手机,不知道学生的位置,他们这边就算实时播报,也会有延迟,所以只能森川杏奈去救学生。
她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严防死守,学生还是被劫出来了。
只是在出去之前,她有一件更在意的事。
厕所隔间的内侧同样挂了画。
画有点眼熟,森川杏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画应该是在描绘某个机械内部的构造,占据整幅画的是无尽的金属齿轮,齿轮紧紧咬合在一起。 !
这幅画在医院里也有类似的,并且他们都跟民宿床底下的那个机关一模一样。
而且不光是画,仔细一看这间房间的壁纸也是由无数个咬合在一起的齿轮组合而成的,看得人密恐都要犯了。
那这样想学生从民宿到这间宅子应该不是走的马路,而是走的地下的密道。
就在森川杏奈陷入自己的思绪时,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素白的手精准有力的用手中的手帕死死地捂住了森川杏奈的口鼻。
“唔!”
森川杏奈用力挣扎,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呜”声,但那双手如同钳子一样有力,死死地箍住森川杏奈。她去扒去扣捂着她的那双手,但是没有用。
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她身体瘫软下去,倒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那人把森川杏奈扛在肩上隐入黑暗的甬道里,齿轮在她面前不断滚动,最终紧紧的卡在一起,形成了一面如同粘贴着墙纸的墙面。
早些时候。
爱尔兰压着五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在通道里往前走去。
发福阴阳师也不知道爱尔兰准备把他们带到哪里,名叫爱尔兰的男人没有哪怕一丝想要透露给他们的意思。
而且这个男人一言不发,看似一点不关注他们这边,但发福阴阳师知道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男人鹰隼一眼锐利的眼眸。
真是太可怕了。
他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他身旁的四名学生都在哭。
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从捂着嘴的指缝里跑出。
发福阴阳师听着也有点难受。
但爱尔兰看上去与他的看法恰好相反,男人皱紧眉头,烦躁的瞟了这边一眼。他从这一眼里读出了很多,他明白自己出场的时机到了。
他太明白什么时候,搞什么样的节目效果最好。
之前在民宿跟松田阵平对上,他知道观众就喜欢看他吃瘪,所以他也就顺势照做了,果然节目效果很好,观众很买账。而此刻,他要做的不是吃瘪,而是溜须拍马。
溜须拍马这一套他最会了。
“别哭了,让大人心烦了!”他低声呵斥学生,眼角余光还不忘观察爱尔兰的反应,“再哭大人就要动手了,你们是想现在就死吗?”
这话确实管用,几名学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他见爱尔兰扭回头去不在看这边,偷偷把自己的手帕塞到女社员手里。
他又说:“都不许再哭了,也不许发出声音来!”
发福阴阳师看准爱尔兰分心的时刻大喊:“快跑!”
他猛地撞向爱尔兰。发福阴阳师体重在那里, 真牟足劲去撞一个人,一般人恐怕能被撞飞,但爱尔兰只是被他撞了个踉跄, 倒退几步,手机脱手摔倒地上, 就站住了。
发福阴阳师把他往远离学生的方向推,但是忽然发现他推不动爱尔兰了, 立刻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恐怕爱尔兰是缓过神来了,他缓过神来, 那么代表死期恐怕就要到了。
一想到这个,他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发抖。
但是……
他能听到耳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做的是对的。
尽管他这一生走了不少歪路,坑蒙拐骗的事是一件没少做, 可在生命的结尾他终于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学生们不敢哭出声, 强忍着声音闷头往前跑。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 在拐角处突然撞上了一个小孩子。是他们曾经在老旧公寓保安的女儿坂田彩。
坂田彩睁着那双无光的双眼小声对他们摆手:“这边。”
学生们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他们谁都不敢相信。
“我跟你们处境一样,也是偷偷跑出来、我想要从这里逃走的……我是受害者,”坂田彩掀开洗的发白的短袖, 露出肚子来,能清楚地看见她肚皮上有一道蜿蜒的疤痕, “这道伤口就是曾经被他们挖肾留下的痕迹。”
学生们面面相觑, 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如同倒计时一般的咚、咚、咚的脚步声。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只得跟上坂田彩。
森川杏奈闭着眼睛趴在袭击她的人身上。
她还记得这人身上的味道。
袭击她的那个人果然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跟藤井玲香是什么关系。
她刚才在被捂嘴的时候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然后表演出被人迷昏的样子。如果那人再多捂一会恐怕她就要绷不住劲了——主要是快憋不住气了, 她的肺活量也就比常人好一点点而已。还好那人以为她已经昏迷了, 就把布移开了,才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那人扛着她走了挺远一段距离, 森川杏奈掐指算了算距离感觉都足够到精神病院了,她才停下来,把森川杏奈丢到椅子上,用手铐把她铐在椅子上,拿走了她身上的手|枪,并且确保她身上没有其他武器后,就转过身去拿东西。
不知道她准备那什么,只能听见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那人喃喃说道:“森川杏奈,你大概至死都想不到,你有一天还会落入我手里吧。”
森川杏奈觉得自己是时候清醒过来了。她激烈挣扎起来。手铐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动。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那人转过头,正是内山院长。之前在宅院里看见的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消失殆尽,阴鸷攀上她的面容,令她那张清秀的脸庞扭曲。
“我是藤井玲香,你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吧。”
森川杏奈震惊的瞪大双眼:“你是藤井玲香?可是藤井玲香不早就死了吗。”
内山嘲笑的看着她,似乎森川杏奈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当然是有人帮我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