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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手里拿着一个书页泛黄的笔记本,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后面写着两个字大阪,我在想着是不是另外那个同事的电话。”
“那就打个试试吧。”
森川杏奈拿出手机, 按照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拨通出去, 在短暂的两声嘟嘟后, 那边接通了电话。是一个操着关西腔听起来声音很好听很知性的女性。
“喂, 你好?”
这个声音好耳熟。森川杏奈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请问一下,你认识森川伊吹吗?”
那话那段的女性过了半秒,反应了过来:“森川伊吹?啊你说的是伊吹先生啊……那你就是杏奈小姐吧。”
对面那位女性直接精准的叫出了森川杏奈的名字, 增加了对方认识森川伊吹的可能。只是为什么对方最开始迟疑了。
“请问您是?”
“我是服部静华。我想你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找我丈夫服部平藏的对吧,他是森川先生曾经的同事。如果可以的话, 能方便杏奈小姐你来一趟大阪吗, 有些东西我认为还是亲自交到你手里比较好。”
虽然在提起大阪的时候, 森川杏奈冒出来过会不会是服部一家的念头, 但完全没当真。而且, 在知道服部平藏跟森川伊吹也是同僚后, 森川杏奈对原来森川伊吹以前也是警察这件事有了更加深切的体会。
“我知道了,谢谢服部夫人……我能问问是什么东西吗?”
服部静华:“这个我不太清楚, 是平藏拿回来的,然后一直放在箱子里。”
挂断电话后,松田阵平忽然叫森川杏奈过去:“杏奈,过来看这个。”
松田阵平站在书架前,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袋。
森川伊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他很喜欢看书,尤其是推理小说。房间里摆着三个通顶的大书柜,里面大部分都是推理小说。森川伊吹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就是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森川杏奈走过去,松田阵平把手里的文件放低了点,让森川杏奈能轻松的看到松田阵平手里的东西。
松田阵平手里拿着的是一份类似家族合影的A4纸大小的照片,站在第一排正中间的正是年轻时候的森川伊吹,他身旁挽着他手臂的那人看上去就是他的妻子了。
“咦,为什么爷爷的头摸起来凹凸不平的。”
松田阵平把照片翻过来:“应该是因为这个。”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每个人对应的名字。而森川伊吹对应的位置姓氏的部分却用圆珠笔涂黑了,只留下伊吹二字。涂黑姓氏的人下笔极重,入木三分,所以照片正面才会凹凸不平。
“我猜爷爷应该是入赘进森川家的。”
森川杏奈同意松田阵平的想法。从照片来看,森川伊吹跟照片里的其他人都不像,倒是森川伊吹的妻子——森川青鸟跟照片里的其他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松田阵平把照片重新放入牛皮纸袋里:“你有看过这张照片吗?”
森川杏奈头靠在松田阵平胳膊:“没有,我其实很少来爷爷的房间,我能看出他不想让我进来,尽管他没有明说过。所以我一般也都不会进来,也不会随便翻动里面的东西。”
从书柜里把无人生还拿下来,书本摊开,自动翻开到某页然后停了下来。
无人生还的页脚因为经常翻看都泛黄发皱,可夹在里面的合影却像是新的一样,完好无损的封在塑封套里。
合影里面的森川杏奈比现在青涩多了,脸蛋还带着点婴儿肥,蓝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年龄不会超过15岁。穿着立海大的校服站在河边樱花树下,森川伊吹站在她身边,板着脸,但面部线却是柔和放松的。
森川杏奈还记得照片是在14岁那年拍的。修学旅行回来,回家的路上,森川伊吹破天荒从便利店里出来,去接她下学,路过附近河流时,正好一同顺路的丸井文太说时机尚好,要不要拍一张照片。这便是这张照片的由来,也是她跟森川伊吹唯一一张合照。
知道照片一直在森川伊吹手里,只是森川杏奈也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酸涩胀痛,悲伤的感觉很难被抑制住,尤其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但是悲伤的情绪过了匣值,森川杏奈反而哭不出来了。
心脏像是被钝刀千刀万剐一样刺痛,可大脑却空荡荡的。
松田阵平手搭在她脖子后边,亲吻她的眼睛:“杏奈,觉得悲伤哭出来就好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森川杏奈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要嘲笑我,你晚上就等着被我踹下床去吧。”
便利店剩下地方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两人带上信件和照片从便利店离开,药片和药瓶第一时间被松田阵平送到科搜研去化验。
然后就接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邮件,是来告诉他们葬礼的进度的。
葬礼是在明天举行,森川伊吹的遗体现在存放在神奈川医科大学的太平间。真田弦一郎的祖父真田弦右卫门安排了他认识的法医对森川伊吹的尸体进行尸检。尸检报告一会就能发到森川杏奈手机上。
之所以偷偷进行尸检,还特意找了信得过的人,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对森川伊吹的死有怀疑。不叫警察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当时把身体已经僵硬的森川伊吹送到医院后,医院给出的答复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导致的窒息,一般人听到这个答案后,第一反应都会联想到自杀,就像街上的其他人一样,不会往深了想是不是有人杀害了森川伊吹,自然也不会叫警察来,以及让法医解剖尸体。
电话刚刚挂断,尸检报告就过来了。
森川杏奈:“叫上萩原前辈一起,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看吧。”
三人找了家附近的炸猪排店,点了三碗猪排盖饭,找了个附近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森川杏奈点开了真田弦一郎发给她的尸检报告。
死因为**中毒,尸体无其他外伤。
如果说是自杀也对得上。
**15分钟内会毒发,在毒发之前,森川伊吹的确有时间把立花翔太的信拿在手里。
这时,科搜研的化验也结束了,松田阵平送过去的药瓶检测出有**残留,至于药片则就是氰|化物。药片的外观跟森川伊吹平时吃的药的外观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氰|化物毒|药做成药片的形状,混入药瓶里,然后让森川伊吹吃下去。
也就是说森川伊吹并非是自杀,而是被人下毒杀害。
萩原研二表情也严肃起来:“凶手心思这样缜密小心,恐怕现场是留不下什么证据,如果不是爷爷不小心掉了一颗药,我们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第二天森川杏奈是被雨声吵醒的。汹涌澎湃的雨点砸到玻璃上,像是小军鼓的鼓点一样密集,吵得人不得安宁。
森川杏奈本来昨天晚上入睡就困难,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左右,这下被吵醒后,更睡不着了。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疼。
“醒了?”松田阵平睡眼惺忪,胳膊虚虚的拦在她腰上,“这雨下的可真久,好像从凌晨的时候就开始下了。”
森川杏奈翻了个身,扎进松田阵平怀里。虽然他们要的是双人床房,但旅馆明显偷工减料,买的比双人床要小上一圈,两人睡觉时候必须挤在一起,要不然感觉随时能掉下去:“嗯,醒了。”
松田阵平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要不要再睡会,才刚5点。”
“睡不着了。”
松田阵平捂住她的耳朵:“这样呢?”
“可是这样你就没办法抱着我了,我还是想让你抱着我睡。”
松田阵平:“那我还得有四只手才够用是吧。”
森川杏奈被松田阵平的表情逗笑了:“四只手就算了,太奇怪了。”
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门后挂着他们两人的黑西服,她盯着西服出神的发了会呆。
松田阵平也坐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森川杏奈回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洗漱完毕,两人去一楼的餐厅吃早饭,正好撞上了过来参加葬礼的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