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私下调查(二)(1 / 2)
虽然两位公差的调查很详细,但也只是停留在面上,除了安安一口咬定心娘是被害或者被卖了,其余人绝大多数倾向于心娘是投水而亡,也有个别人模棱两可。陈师师让公差对柳永讲的心娘案情并不全面,因为有些是她不知道的,有些她有所保留。
唯一对柳永判断案情能起作用的一些线索和事实,却又被钱伍、梁少二位公差忽略了。
陈师师单独对两位公差说:“下面说的这些,你们办案时斟酌着办,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怕柳兄听了承受不了,不说吧,又怕影响到对案情的判断,你们自己掌握分寸吧。”
师师对柳永的性格了解得很透彻,她知道柳永嫉恶如仇,很容易冲动,她想让柳永更加全面地看清杨恭德,但又怕他因为听到更多杨某的龌龊事而感情冲动,从而影响到对案情的全面了解。还有些话她没有告知开封府,她宁愿将一些无法言说之事告诉陌生人,她的本意是想让公差独立做出判断。
两人连连点头,连称晓得。
陈师师表情忽然冷若冰霜,她的声音也冷冰冰的,“杨恭德就是个畜生!”这是她对钱伍、梁少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她就自言自语地说下去,她说:就在心娘对杨恭德一往情深,被他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灌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杨恭德的真实面目开始显露出来,他拿着心娘给他的钱财,不停地出入歌楼酒肆挥霍享乐。
直到有一天,心娘竟然找到师师,同行们才知道这表面的幸福和谐后面是多么的肮脏龌龊。
一见面,心娘取出二百两银子放在桌上,她嗫嗫嚅嚅地说:“师师姐,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实在张不开口。”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心娘羞臊得垂下头去。
师师正为这些天与心娘的关系有些疏远而闷闷不乐,见心娘主动过来,满脸堆笑说:“好妹妹,咱们姐们儿之间无话不谈,有什么话抹不开的?来,坐下来慢慢说。”
心娘鼓足勇气说:“是这么件事,有个人他想请你陪他一夜。”
师师不禁笑出声:“我当是什么为难之事呢,我们都是干这行的,只有喜欢不喜欢,没有不愿意的。再不喜欢,客人的要求也得尽量满足,何况又是你来求我,我答应了,那客人叫什么,是干嘛的?”
心娘的声音更加低微,师师几乎听不清,“他还有个更没法说的条件呐,他要你和我两人一起陪他。”
师师脸色现出不豫,对心娘说:“要说嘛,两个三个一起陪一个客人的事我们也都做过,可那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但是和一个不知情不知底的客人不能这么干。难道你都应下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是,是,”心娘结结巴巴地勉强说出那人的名字,“就是那个杨恭德。”
“啊?”师师脸色大变,“你和他不是早已谈婚论嫁了吗?你怎么还帮他干这个?”
“姐,求你了,帮帮我。这不是第一次了,你要不答应,我又该挨打了。”说着下意识地抚摸着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