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 2)

  这山离春秋天阙并不算远,故而在发现了事端之后,是由春秋天阙的弟子来料理的。只是他们一开始错估了魔头的修为,派遣出来的都是筑基的弟子,甚至没有任何反抗便失去了性命。涂丹朱倒是因为文印在身得以保全,可如今身上精血亏损严重,已经伤了根基,若是不好好调养,恐怕会有碍道途。至于纪玉棠和李净玉二人,虽然不曾吃什么苦头,但身上那道血煞真印已经开始成长了。想要将它剥离,极为不易。

  春秋天阙,纪玉棠与李净玉二人并非是真传弟子,只暂时寄住在客殿中。殿中线香燃烧,一缕缕的烟气浮动,两个人身上的血煞真印浮动着,形成了一只血兽,似是要与烟气抵抗。不过就在血兽浮现时,殿中的匾额上忽地绽放出了粲然的光芒,将两个人罩定,暂时将那血兽给压了下去。

  纪玉棠不修法力,浑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血煞真印的变化,她望了对面的人一眼,也不喊“李道友”了,而是扯出了一抹一抹虚假的笑容,直接叫道:“冉孤竹。”先前在险境中,一切事宜都可往后退,可现在那股悬在上方的危机消除了,她的心又重新变得不平静起来。

  李净玉愣神了片刻,才明白纪玉棠是在喊自己。她抬眸对上纪玉棠的视线,坦然道:“纪道友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这又是一副假面孔么?”纪玉棠定定地望着一脸平静的李净玉,心中翻涌着强烈的不甘。仿佛深困在那番话语中的只有她一个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要她一个人消受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

  李净玉低头,掩饰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神光,半晌后,她勾唇轻柔一笑道:“纪道友说笑了。”

  纪玉棠轻呵了一声,正打算揭开过去的丑恶,外头忽地传来了一道响声,她立马就闭嘴不言。春秋天阙的人与父亲相识,知道她与冉家的婚约,但是冉孤竹逃婚的丑事却是被掩了下来,只推脱说对方被太元道宫收为真传,要待自身道行有成,才会成亲。在旁人的眼中,她和冉孤竹是“未婚妻妻”。

  入得殿中的是一个秀气的、一身儒衫的小童,他朝纪玉棠和李净玉打了个稽首,道:“两位道友,岳宫师有请。”

  春秋天阙在九州各道设下了学宫,但凡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要去担任一段时间的老师,故而在金丹修士也被称作是“宫师”。

  纪玉棠扫了李净玉一眼后率先起身,跟上了小童的脚步。

  李净玉神情从容,眉眼间如春风和煦,她自然能够理解纪玉棠的这番态度,毕竟她的“好妹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也不可能给个好脸色。

  甘棠宫。

  岳甘棠坐在了上首,桌案上摊着一本本文书。自从归来之后,她都在查找与血煞真印相关的资料,还真被她在《浩然正气辟邪经》中找到了破解的法门,一者是将血煞真印转移到道行更高的人身上,但这只是靠那人自身法力镇压,不算是真正解决了,二者则是朝着被种了血煞真印的人体内打下一枚“御天浩然印”,由修士自行养炼这枚浩然印,从而将体内的血煞真印一点点磨去。如果能够做成了,修士自身也能够从中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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