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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这花是用来掩盖尸臭的!
若是这花毁了,郭成那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就该压不住臭味了, 温玉沉闻到臭味,自然也就清楚那郭成是邪祟所化!
沐少卿激动的猛抱了下姜陶:“不愧是我的人, 就算是没重生也能帮我这么大的忙!!!”
姜陶并未推开他, 只是顺从的想回抱住他,但沐少卿没等他回抱,就松开了手, 姜陶也讪讪将微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眸色微动, 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半步。
“那我们把这花都给斩了?”薛齐语气飘忽不定,兴许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荒唐。
邵余小声道:“那会被罚啊, 罚跪两个月呢…”
薛齐皱着眉:“那你说怎么把这花都弄死?”
是的,他们这回又陷入了如何把花都弄死的难题中。
“华师兄。”姜陶有意提醒他们, 隔着老远就喊了华清棠一句,华清棠顿住脚步,抬眼看向他们,朝着姜陶颔首,示意他瞧见了。
但华清棠并不打算跟他们过来叙旧。
“对啊,华清棠不是带了只猫吗?”沐少卿眼睛一亮。
“你是说叫那只猫来?”薛齐立刻心领神会。
沐少卿:“华清棠的猫毁了这院子,想来那老东西也不会上报给师尊他们。”
几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达成了共识,决定把华清棠的猫偷出来,放它把花都毁了。
“师尊。”华清棠见温玉沉半蹲着拈花,一时间注意力也被那花所吸引。
也想仔细瞧瞧那花,便听到了温玉沉的声音。
“说说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华清棠如实道:“府里除了郭成以外并无成年男子,大多是七八岁的男童,而女眷则多为成年。”
温玉沉把捻过花瓣的手放在鼻下嗅了嗅:“还有呢?”
“还有…”华清棠一顿,将目光移到这艳丽的花群中,“这花的种类太过繁杂。”
温玉沉挑眉:“继续。”
“单独看着都是些普通的路边野花,但若将它们种到一起便可以致使人嗅觉灵敏度降低。”
“若只是为了好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更不会按照顺序将每朵不同的花分为一小组,种在一起。”
这花的确是每组花的种类都一模一样不曾改变。
“说明种花的人有意想遮掩住什么东西。”
温玉沉手中捞出了个绿豆糕,塞进华清棠嘴里:“说的不错。”
华清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满嘴绿豆糕弄得手足无措,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只能求助的看着温玉沉。
温玉沉“啊”了一声,又把绿豆糕抽了出来,十分遗憾道:“为师记性不好,忘了你辟谷了,真可惜,这块糕点你留着给烛封吃吧,不能浪费。”
华清棠:“……”
师尊还是一如既往地…洒脱。
“仙尊救命!”
是姜陶的声音。
温玉沉立刻动身,顺带将华清棠也捞了起来,他面不改色,淡淡道:“拉着为师的手。”
华清棠一怔。
拉师尊的手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温玉沉这么做肯定有温玉沉的道理,于是他立马照做了。
“它怎么会在这屋里?!!!”
沐少卿急得嗓子喊破了音:“而且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
黑雾中不见人影,只能听见有什么东西浓重的呼吸声以及“咚咚”的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时不时还会传来烛封不安的叫声。
他们本来是打算偷了猫就走,结果没想到有人抢先了他们一步,这猫四仰八叉的熟睡在床榻上,毫不知晓危险的到来。
沐少卿当然不会叫人把这猫偷走,他当机立断唤出佩剑,银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划破那人的皮肤,随后爆发出一股恶臭味。
他们都认得这味道,是尸臭味,上辈子除郭成时便被这味折磨过,也就是说这偷猫贼就是郭成。
沐少卿差点又当着别人的面呕了出来,但好在他忍住了。
本来以为今日也能如同上辈子一样简单粗暴的将郭成斩于剑下,没想到这郭成竟然实力骤增,将他们阵退。
五人虽是重头来过,但他们的默契几乎五人能敌,一个眼神交换便知晓对方的用意,只是那邪祟在这样的情景下竟也与他们打成了个平手,甚至隐约占有上风!
“诛邪,寂灭!”
火光炸起,瞬间燎原,被黑雾笼罩的屋内光源不断!
“打不过?”
温玉沉平稳无波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沐少卿不能否认,在他听到温玉沉的声音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学了什么?”
沐少卿:“……”
当他刚才没说,温玉沉不如不来,来了也只会对他们冷嘲热讽。
“仙尊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薛齐一边丢着符纸一边也不忘回怼温玉沉。
温玉沉瞬间醍醐灌顶。
一甩袖,在他们身后支起了一个桌子和两个椅子,桌上甚至还有一壶茶:“坐着说也不疼。”
薛齐噎了一下。
温玉沉偏头看向华清棠,问道:“你打么?不打过来坐。”
华清棠思索片刻,道:“弟子或可一试。”
温玉沉点头,允许了自家徒弟上阵,毕竟他还没看过华清棠是如何使用杀招的,还怪好奇的。
华清棠踏出结界前,温玉沉淡声提醒:“别沾上味,这地方没处给你沐浴。”
话音刚落,就见华清棠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温玉沉:“?”
他在害羞什么?
年轻人都这么血气方刚了么。
直到看见华清棠赤手空拳拿着自己给他的符纸跟那邪祟打时温玉沉才猛的想起华清棠没有武器可用。
于是,他破天荒的将他那八百年不用的佩剑唤了出来。
剑鞘精美绝伦,上头镂空雕刻着一条缠绕着的蛇,红宝石更是如同点睛之笔,使得它活灵活现,如同缠住猎物的鬼魅,不死不休。
此剑名霜寒,是温玉沉早些年以门中宝物所炼化,可以说是他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人用它会有些吃力。
一是因为霜寒认主,所以与别人的适配度不高,或者说霜寒压根不想配合那人。
二是因为它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因为它是众多宝物汇集而成,所以它的重量跟千斤顶差不多。
“华清棠。”温玉沉一手举着剑,“若拿不动,便以符纸将它打回来。”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将这“千斤顶”丢了过去,倒也不怕直接砸死他的乖徒弟。
好在华清棠没那么脆弱,只是接住霜寒的瞬间身体一沉,但迅速调整好状态,剑刃出鞘,一阵强烈的冷风吹的燃烧不止的火焰摇曳着。
温玉沉的法术与佩剑可以说得上是毫不相干,他学的是偏火系的术法,但剑却是遍体生寒,所过之处皆是冷寒。
他本意是想做一个偏火系的佩剑,从他剑鞘上那颗通红的宝石就能看得出来,但没想到不知道搞错了哪步,弄成了个与他自己的术法相克的佩剑。
不过温玉沉嫌麻烦,也没再重做,他给外人都解释是“相生相克,既然相克,为何不能共生。”
众人听了他这话,更加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温玉沉荒唐至极。
温玉沉本人却感觉这剑越用越是顺手,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没能早点做出这剑来。
而且这剑竟然衬得他觉着他的体温都上升了不少。
虽然大概率是因为这剑太凉了,就跟把它埋到了哪处雪山里似的,凉的要命。
华清棠用这剑会不会也觉得凉?毕竟他体温比自己高了那么多,没道理不觉得它“烫手”。
本着不出人命就看戏的精神,温玉沉在这血腥的场面里一手倒茶,一手将绿豆糕塞进嘴里,时不时再冲他们阴阳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