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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向温玉沉:“倒是许公子叫我想起来此事该问问小凌的意见的。”

沈渡川又一惊一乍的将话题扯到了别的问题上:“不对,常妹妹,你为什么叫我兄长了?”

“你先前明明是叫我阿川的。”

常芷冉张了张唇,最后小声的解释道:“我不知兄长你是否想暴露自己的名讳给旁人听,所以我自作主张,便叫了一句兄长,若你不喜我便不叫了…”

沈渡川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你不是遇到危险了特意这么叫我的啊?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危险,故意叫我兄长引起我的注意的。”

常芷冉有点发蒙:“兄长为何会这么觉得?”

沈渡川挠了挠脑袋:“这不是你前几日看见我哥为了纪念你兄长而种的鸣冤花都哭了一宿,我以为“兄长”二字合该是你的禁忌,故而你若无事便不会这么叫我,没想到居然是我想多了…”

常芷冉指尖微缩,抿了抿唇,情绪有些低落,但仍点头道:“最开始那天,我的确是有些伤怀的,但后来几日我觉得兄长应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况且你们待我也同兄长那般…”

“还为了兄长不顾官家的禁忌,仍在暗中帮兄长调查旧事,洗清冤屈,反而是我这个当妹妹的哭了一日,什么都没做…”

沈渡川见她又要自责,抢在前头说:“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再者,你兄长本身就是蒙了冤,我们查也是理所应当的,若谁都对那些冤情错案闭口不谈,那这礼法不就成了一纸空谈吗?”

第113章

听着这番话, 卫兆知颇感欣慰,但沈渡川说话太过跳脱,下一句便是问温玉沉:“你不是说一炷香一到, 你家里人就会报官来寻你吗?这可快要到一炷香了。”

沈渡川怀疑道:“你莫不是诓骗我们的?其实你根本没有告诉你家里人你会出来?”

温玉沉倒是很意外这沈渡川能反应过来, 但他也不慌不忙的应道:“正要走,这不方才还问了常姑娘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回府吗?”

沈渡川“啊”了一声, 才算想起来:“那…那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

要不然太亏了,凭什么他俩能知道自个儿家的位置,而自己却不知道他俩家在何处?

卫兆知是不太想让他跟着去,毕竟他若是去了, 难保这两人对他做些什么, 到时候自己又不在他身边,根本没法确保他的安全——

至于他为何不担心常芷冉,则是因为常芷冉于这两人而言并无用处, 因为他俩摸不透常芷冉在自个儿心里是否占据重要位置,但换成沈渡川就不一样了, 明眼人几乎都瞧的出来,他对沈渡川十分纵容, 而他俩完全可以将沈渡川作为底牌来向他索要任何东西。

“好, 不过沈公子可要快些,不然时间到了,我俩可不等人。”温玉沉将手里最后一瓣橘子吃完, 拍了拍手, 扶着双膝起身,又顺势活动了下筋骨。

“等等。”卫兆知突然叫停了沈渡川, “你不要去了。”

沈渡川有些疑惑:“为何?”

卫兆知突然说了一句并不符合他平日的处事风格的话:“我相信许公子和傅大人不会做出什么分外之事。”

沈渡川不能理解他哥从哪来的信任:“哥,他俩…!他俩可是要带常妹妹回去的啊!”

他想说他俩哪看起来值得信任了?但碍于情面, 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温玉沉不合时宜的用指骨敲打了几下墙面儿,“咚咚咚”的响声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打扰二位一下,距离一炷香,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位真不打算让我们回去报个平安么?”

沈渡川不敢违逆他哥,只能耷拉着脑袋,依依不舍的跟常姑娘道别:“常妹妹,你一定要记得想我,啊不对,这么说有点怪怪的。”

然后沈渡川又重新酝酿感情,泪眼汪汪的看着常芷冉,正要开口挽留,温玉沉就带着常芷冉出门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常芷冉甚至没看到他蓄满了泪水的双眼。

沈渡川:“……”

沈渡川吸了吸鼻子,朝卫兆知问:“哥,你为何如此信任他们?你就不怕他们对常妹妹做出什么事?”

“有何可怕,我早就安排了人手盯着他们的动向,况且他们不会贸然出手的,照着他俩这层简单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胆大到敢在官家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那哥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俩结盟?”

卫兆知站在窗边儿,伸手支开了窗子,轻声回他——

“强龙难压地头蛇。”

“他们要想查些什么势必要在本地官员入手,而我们刚好送上了门,他们自然会找于自己而言暴露风险更小的来帮他们办事。”温玉沉一边跟着华清棠走,一边给华清棠解惑。

华清棠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理,故而微微挑眉,听这语气倒像是颇为意外:“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温玉沉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只是随口胡诌道:“我编的,傅大人觉得有理便说明我运气不错,凑巧编对了答案。”

这么说着,他又伸手去捞了个狐狸面具扣在脸上:“傅大人,看在我答对了的份上,傅大人再给我买个狐狸面具奖励一下我可好?”

他只是顺口一说,倒没想真让华清棠买了,正打算将狐狸面具放回去,就听到华清棠问那小贩狐狸面具多少钱。

然后财大气粗的华清棠就给他把这狐狸面具买了下来,买完之后当做无事发生,但还是会偶尔偏头去瞄温玉沉一眼。

见温玉沉始终没发现这面具另有乾坤,他终于打算出手,伸手扯住了温玉沉的袖口,温玉沉被他一拽,自然就回头与他对视——

只见那人伸手朝着狐狸面具的眉心一按,霎时间,狐狸面具上的图案便萦绕上一圈金粉,闪闪发亮,更衬得温玉沉那双沾染了笑意的眼格外透亮——

人群忽然爆发起一阵喧嚷,如同他俩上回追赶沈渡川似的,将他俩来回挤着,一时不查,华清棠竟被挤到了最里头的角落,但好在温玉沉也跟着他被挤到了一处,只是不知道常芷冉如何了。

华清棠正打算开口问他可有看见常芷冉,人潮便又兴起了一阵,狐狸面具忽然贴到了他的唇上。

他有些慌张的想将温玉沉推开,但没等他伸手,便听到了温玉沉的声音:“傅大人,你再忍一忍,我们回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儿。”

回来的时候不对,他俩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华清棠忽然有点诧异,他顶着如雷贯耳的心跳声,想问温玉沉是怎么做到与他…嗯…嘴皮子碰着嘴皮子还能说出话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人是带着狐狸面具的。

所以说,温玉沉根本没有…没有亲到他,不对,应该说是他被狐狸面具给亲了一口。

华清棠想到这突然有点不服气了。

为什么他能一边亲自己一边说话?虽然他没亲到是狐狸面具亲到的,但这样吃亏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这会儿功夫人潮退了个干净,温玉沉看着华清棠像是盛满了怒意的凤目有点发蒙,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这人推开了,然后他就看着华清棠走路带风的又回了卖狐狸面具的小贩那,买了个跟他差不多的面具,也扣在了脸上。

温玉沉顺势夸了他一句:“傅大人果然戴什么都好看。”

于是他就被华清棠冷冷的剜了一眼。

温玉沉有点茫然。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华清棠是不是生气了?

但问题是,他跟本没做什么会让华清棠生气的事——难不成是因为自个儿要他买狐狸面具所以他生气了?

那也不应该啊,若是因为这个,华清棠不应该是从他开口要了狐狸面具时就冷着脸跟他说“想都别想”吗?虽然华清棠可能不会给他说四个字,大概只会说一个“不”字。

“你看到常姑娘了么?”华清棠终于肯将视线放到他的身上了。

温玉沉摇了摇头:“没有,但我们先不要分开心动了,万一常姑娘是看上什么东西了,打算买完就回来跟咱们会合,结果一转头发现咱俩人没了,再阴差阳错跟咱俩越走越远便不好了。”

华清棠这会儿有些心急,常芷冉一个姑娘家,还是那种出门不多的姑娘家,怎么可能真同温玉沉所说的那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在街上因为想买个东西丢下他俩?

故而,他决定跟温玉沉分头行动:“那你在这等着,我去寻她。”

但没等他走出几步,就被温玉沉拉住了胳膊:“傅大人且安心,常姑娘会回来的。”

“她一个姑娘家若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我以我的性命做担保,她不会出事,但若是你我二人分开了,傅大人你的伤再发作了,又或是我中途遇袭了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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