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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沉霎时笑出了声,他毫不掩饰的看向华清棠,道:“傅大人喜欢吃甜口吗?”

其他人对于温玉沉的话一头雾水,只有华清棠觉着脖子滚烫,他勉强撑着自己的脸面,保持着淡漠的神情,问刘舟:“还有别的线索么?”

温玉沉笑的声音更大了。

刘舟又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大声的喊了一句:“辣椒!”

“对对对, 好像是说三个辣椒。”

华清棠将纸条拿在手里,装成认真解密语的样子,最后, 吐出两个字:“无碍。”

把密语翻译成三个辣椒和甜口西红柿炒鸡蛋的那位老曲眼睛一亮, 挤到华清棠跟前,搓了搓手, 好奇的问道:“头儿你咋解出来的啊?”

老曲最喜欢的便是解密语,这会儿更是好奇心鼎盛,眼睛亮亮的看向华清棠。

华清棠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不熟练的开始胡诌:“哦, 刚学的新型密语, 一看便知道了。”

老曲刚要开口说要跟他学这密语就被华清棠的话堵了回去:“有空教你。”

老曲脸上瞬间挂了笑:“好!我就知道头儿最懂我!”

“哎?不过头儿,你咋没在家看着那俩小鬼头子啊,他俩在你没回来那几天可一刻不离的念叨你。”刘舟说着, 又八卦的问,“你出来那俩小鬼头子没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啊?”

华清棠没吭声, 但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抛到刘舟手里:“那几日麻烦你了。”

刘舟接过银子, 但不打算拿着, 想把银子还回去:“头儿,你这是干嘛啊?我挺喜欢那俩小鬼头子的,我心甘情愿照顾他俩的, 再说了, 我也没照顾他俩啥呀,我就是给他俩带了点饭, 那饭菜还是我夫人做的,不值钱的。”

老曲“切”了一声, 数落他:“嘿,有媳妇就开始嘚瑟了是吧,你咋不敢在嫂子面前说嫂子做的饭菜不值钱呢?”

刘舟连声骂了他几句,一脚踹在老曲屁股上:“去去去,哪都有你呢!”

“我夫人也喜欢那俩小鬼头子,她也想给这俩小鬼头子做饭,她说若是以后我俩有了孩子,肯定也像这俩小鬼头子似的——”

话没说完,老曲就带头起哄:“咦——”

“我夫人我夫人,刘舟,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了?!你是不是故意显摆的?!说!居心何在!”老曲把胳膊搭在刘舟的肩上,随后将力道全压在胳膊上,把刘舟压的往后仰。

“哎哎哎,老曲你行了,别真给刘舟整伤了,到时候嫂子肯定心疼他。”

“你小子就是嫉妒我!!!”刘舟不要命的继续炫耀,“我夫人她——”

“闭嘴吧你!”老曲一个用力,把刘舟硬生生拽的摔了个狗啃泥,刘舟捂着脑袋,躺在地上碰瓷。

他一手拽着老曲的腿,一手举起来,跟华清棠道:“头儿,我申请回家休养一天,我觉得我要被老曲摔出内伤了,我不行了,我得再见我夫人最后一面,我的遗愿,就是要见到我夫人!”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快吐吐!你知不知道一语成谶!刘舟我说你迟早得死在你这张嘴上!”老曲半蹲下身狠拍了下他的额头。

刘舟看着他“嘿嘿”笑了两声,十分欠揍的说:“我死了也有夫人惦记着,你就嫉妒我吧,我知道,我生来,就是要被你嫉妒的!”

刘舟又晃了晃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跟华清棠说:“头儿,你就饶了我吧,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带队,都快给我累死了,我夫人都说看我憔悴了不少,再不让我回家,我就要累死了。”

华清棠思量片刻,点了头:“你明日也可以不来了。”

刘舟高兴没多久,突然坐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

华清棠:“?”

刘舟惶恐不安的问:“头儿,你的意思是,我再也不用来了吗?”

华清棠疑惑转头,看向温玉沉,仿佛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一般,温玉沉拍了拍他的肩:“那看来傅大人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华清棠为了证明自己在刘舟眼中不是坏人,便直白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叫你日后都不用来了?”

刘舟看了看华清棠,又看了看华清棠身侧的温玉沉,半晌,断断续续道:“我以为许公子跟您吹了什么枕边风…”

话没说完,温玉沉便嗤笑了一声,与之不同的是华清棠被噎的咳了起来。

温玉沉暗戳戳在华清棠耳边吹风:“他说的对,我的确是会吹枕边风的。”

老曲又拍了下他的脑袋:“不是!你说什么屁话呢?!什、什么枕边风?!咱们头儿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英、英姿飒爽!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不可能!”

温玉沉饶有兴致的挑眉,接着老曲的话问了下去:“不可能什么?”

老曲憋红了脸,才大吼道:“不可能是断袖!”

华清棠:“……”

坏了,他是断袖。

温玉沉轻笑一声,问他:“你从哪看出来你们头儿不是断袖的?”

华清棠微微偏头,挪了几步,站在了温玉沉身后,在他们瞧不见的地方扯了扯温玉沉的衣袖——不得不说,扯袖子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华清棠已经有点习惯了,不觉得这事很难为情了。

老曲指了指正低垂着眸子扯温玉沉袖子的华清棠,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华清棠身上。

被万众瞩目的华清棠后背一僵。

“我们头儿,堂堂一个大老粗汉子!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温玉沉唇角的笑意掩盖不住的上扬,他现在觉得说什么话都有点想笑。

“他…”温玉沉话没说完,就被华清棠威胁了,袖子又被华清棠晃了几下,还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晃得,故而,温玉沉就此放过了他,只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你们头儿的确是个…”大老粗汉子这几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华清棠本人,跟这几个字根本不沾边儿,甭说是不沾边儿,他根本就是跟这几个字反着长得!

老曲自信一笑:“我们头儿,那势必是要娶个美人来配他的。”

温玉沉思考了一下,得出肯定答案,自己虽然不美,但是长得也不差,应该可以达到跟他成亲的标准。

于是,他点头:“那确实。”

几个人一听他这话,顿觉不对,连忙凑上赖跟他打听:“许公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头儿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还与他十分相配?”

华清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生怕温玉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拨开人群,将卫兆知交代他的那几样事说了出来:“不须堂每年迎进的新人可有记载?”

按道理说,是得有记载的,不然平白无故多了那些人,万一哪个是哪国的奸细流寇又或是什么逃犯可就百口莫辩了。

不须堂的老板不可能会犯这个险。

“有,头儿你要这干嘛?”刘舟一边问,一边儿把那记载册子递到华清棠手边,温玉沉正想跟着一起看看就被刘舟抽出的剑刃挡了回去,刘舟笑眯眯的,但手上却毫不留情,“许公子,这不是我可要为难你,是这规矩不允许啊…”

“烦请您体谅体谅啊。”

温玉沉微微挑眉,不等他开口,就听华清棠道:“让他来看罢,先前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你拦着他,他也迟早会用自个儿的法子套出来的。”

刘舟瞪大了双眼,要知道他这位顶头上司可从来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允许案件相关人等之外的人来置喙什么。

可这许鹤宁竟然让他这位不留私情的头儿为他破了这规矩!!!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刘舟撤了一步,但还是摇着头,默念着不对劲。

难不成是他家头儿被这许鹤宁威逼利诱,被迫就范了?!

刘舟想着,抬头看了眼自家的头儿,自家头儿正跟那诡计多端的许鹤宁专心致志的看着记载册子,没有什么异常。

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刘舟突然拔出剑,指着华清棠大喊:“说!你是何人!”

华清棠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刘舟这是这跟自己说话,还在低头认真看着记载册子,直到刘舟喊了下一句。

“我不管你是谁!都赶紧从我家头儿的身上下来!!!”

华清棠感觉自己幻听了,不大确定的抬起头,跟刘舟四目相对,看着刘舟清澈的双眼里充满了敌意后有点想笑。

但是被气笑的。

他们一个两个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东西?难不成都被许鹤宁传染了?

当然,华清棠没有直说,只是耐着性子,轻叹了一声后说:“把剑放下。”

谁知道刘舟变本加厉,更加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家的头儿,而是个怕他剑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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