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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母看着米父,儒雅的长相和年少时的少年重合起来。她还记得他和她结婚时的场景,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怎么今天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我们离婚吧!”米母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什么?你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想要和我离婚?”米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从前是怎样对待你的,你都忘了吗?我对你体贴入微,就算没有儿子,我也没有和你离婚。结果,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和我离婚?”
“这不是小事!”米云推开病房的门,眼中满是失望,“爸爸,我现在还叫你爸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你也糊涂了吗?”米父皱着眉,米云从小接受的就是西方教育,怎么也这么古板?
“爸爸,你还不知道认错吗?”米云失望,将所有的报纸一股脑地丢在米父的怀中,“你看看这些照片。你找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找你的女婿?你早就知道了我和明辉的关系,却不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别人会怎么说我?父女共侍一夫?这太恶心了!”
米父“腾”地站了起来,打了米云一巴掌:“你这个逆女!”
米母疲惫地说:“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不要在我面前大吵大闹,我要休息了。”又对着米父说,“等我出院,我们就登报离婚。”
她不仅仅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她还是她自己,她还是别人口中的周记者。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理想。就算以前一直沉浸在米父给她的幸福家庭的幻想当中,但只要她下定决心,她就会舍弃这些幻想。
还有米云,从前她也从未看清过这个女儿。果然遗传了她父亲的凉薄,丝毫不顾及她这个生病的母亲。从前她不知道刘明辉和米云交往时,还有个妻子。她从小就教导米云要知礼,要大方,要尊重其他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可能她这辈子没有什么夫妻缘,子女缘,一切随缘罢了。
赵知舟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盯着桌上的纸张,写下最后一个字。她的眼神微亮,用手把纸张抬起来,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
“写完了?”钟楚倚在门框上。
自从上次宴会发生了那些事后,小舟就立志要把刘明辉的事情都写出来,让世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不会再受他的蒙蔽。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刘明辉以后污蔑她家,别人也不会轻易相信。
钟楚是非常赞同她这个想法。
她走了过去,从赵知舟的手中拿过那些纸张,看着她写的内容,眼神闪过几分赞叹:“不错,不错,很有进步!”她抬起头,笑着说,“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多加润色,就能直接发表了。”
“真的吗?”赵知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将碎发别在耳后。此时她穿着鹅黄色的旗袍,眸子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与以往那个穿着端庄旗装,胆小怯弱的形象完全不同。
钟楚鼓励她说:“当然!”孩子做事都是需要鼓励的。
她把这些稿件交给行主编,让他润色一下,以小说的形式刊登在报纸上。这种连载小说的形式广受好评,还有很多人写信到了报社,要求作者加更。
这些信在检查后,都到了钟楚的手中。钟楚把这信交给赵知舟后,笑着说:“小舟果然很有天赋,现在你可是很受别人欢迎的大作家!”
赵知舟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说:“多亏了行主编,有他帮我修改,我的文章都升华了。”
钟楚走上前,揉了揉赵知舟的头:“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棒了!行主编在这个行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而你确实刚刚踏入写作的圈子。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值得表扬!”
她的语气轻松,和最开水给赵知舟的印象完全不同,让赵知舟微微有些恍惚。
明明离第一次见娘亲没过多长时间,她却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也有所不同,她好像有些懂得了娘亲的意思。
她看向透明的窗户,迎着阳光。又看向身边的钟楚,握住钟楚的手,轻声说:“娘亲,有你真好。”
钟楚拍了拍赵知舟的头,轻笑着说:“小丫头,年纪轻轻这么老气横生的。”她知道赵知舟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想她思考这么多。放在现代社会,十六岁的小姑娘还窝在自己妈妈怀里撒娇呢!
钟楚的声音带着狡黠,幸灾乐祸地说:“想知道刘明辉最近怎么样了吗?”
“想!”赵知舟眼神一亮,瞬间有了精神。
自从那日刘明辉被打后,就一直在家里养伤,养了大概一个月,身体才好。
刘老爷带着刘明辉来端亲王府道歉,但端亲王府的大门都没有开,他们直接吃了个闭门羹。刘老爷就算再识时务,这是也十分生气。他怎么上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动上门却被人这么羞辱,肯定是不能再拉下脸面上门的。
刘明辉没有见到自己厌恶的赵知舟,也不用和她道歉,自然也很开心。
养好了伤后,他就开始恢复了出门的频率。刘老爷在他出门前阴阳怪气地说:“你是怎么有脸出门的?”
这些时间里,除了某些报社,几乎所有报社都报道了刘明辉和米父的事情。整个上清的人,大到官员,小到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事情。他那张脸已经被所有人记住了,他竟然还有脸面出去?
现在只要他去谈生意,就会有合作伙伴明里暗里地嘲讽他。因为这件事,他还丢失了很多单子,家里的生意也受了很大的影响。那些无知百姓有的还故意来店里参观,想看猴一样,店里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而且,现在不仅端亲王府的老亲不和他合作了,就连政府方面都公事公办,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是钟楚那边使得手段。但他又拉不下脸面再去道歉,只能盼着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慢慢忘记这件事。
刘明辉没有把刘老爷的话放在心上,还是出了门。当他迈出刘府大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家大门前的人都变多了。而且一个个地都看着他,眼神放光。他皱了皱眉头,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会还有人记得那件事吧?
他先是去了米家,发现米家已经空了。问了邻居,他才知道,米父被辞退了,米母和米父离婚了,米云也辞职了。现在除了米母还在报社工作外,那父女两人现在不知所踪。
刘明辉皱了皱眉头,发牢骚似的说道:“伯母为什么和伯父离婚啊?他们之间这么恩爱,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
那位邻居鄙视地看着刘明辉,这人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啊。身为米云的男朋友,居然和自己的岳父搞在了一起。搅得米家这么混乱,居然还敢这么说。
“呸!不知廉耻的东西!”那邻居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刘明辉脸上,直接关上了自家的门,没给刘明辉一点反击的机会。
刘明辉嫌恶地用手帕擦着脸上的唾沫:“真是没有教养。”
他又去了自己的好友家里,但们刚打开,往常对他和煦的伯母就露出嫌恶的表情,直接把门关上了。他还听到里面好友的声音,在问是谁来了。
结果,一向慈祥温柔的伯母竟然说:“还不是那个逆道乱常的缺德玩意!你以前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学着他那样,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家门!”
刘明辉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对他那么和蔼的伯母竟然会这么说他。他能听出来,伯母语气中对他的轻蔑和不满。
他又听见里面的友人说:“放心吧,妈妈!我才不会做那么丢脸的事呢!”
刘明辉错愕,这位友人是他一直以来引为知己的朋友。友人非常推崇现在西方的技术,他以为友人会理解他的想法,可是没想到友人竟然也是这么迂腐!
他走的时候面目铁青,打算去经常去的那家西餐厅吃饭。可是没等他进去呢,就被拦住了。
“你们难道没接受过上岗培训吗?顾客是上帝,你们懂吗?”
那个服务员笑着说:“正常的顾客是上帝,但您这样的顾客,我们可接待不起。刘先生,您还是去别家吃饭吧!”
刘明辉皱着眉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现在还有人记得?
他一连去了几家餐厅,所有餐厅都把他拒之门外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在街上走着,忽然一个臭鸡蛋砸向了他。他瞪着眼睛,朝着砸鸡蛋的人看过去,大声嚷嚷着说:“你是什么人,金刚当街行凶?”
那是个大概十多岁的男孩,他怒目而视,喊道:“你就是个人渣败类!不仅祸害我们楚楚,还妄图污蔑她,还做出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简直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