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虎16(1 / 2)

   危雁迟手指动了动,把全屋的智能组件全部关机,包括房间外正在充电的机器人。

   窗幔落下,完全隔绝了外面高楼大厦的景象,屋里只剩下几豆跳动的烛火,映着古朴的陈设。

   屋内一桌一椅,都与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危雁迟在木桶里放满凉水。沐浴,净手,更衣,从里衣到外袍,一件件整齐地穿好。

   他梳干长发,对着镜子,用白玉簪挽了一个发髻。

   危雁迟在毫无异样的墙前停步,轻轻一推,墙体变成了许多翻转着的半透明四边形,他衣袍曳地,穿墙而过,进入了一个映着红光的密闭空间。

   房间中央立着一个神龛,左右两根红烛微微跳动,龛里却既没有摆塑像,也没有挂画像,只简单地雕刻着几个字:“了雾却尘”。

   危雁迟端端正正地跪到神龛之下,恭敬地行了三个大礼,额头磕落在冰凉的地面上,轻轻一响。接着取来一瓶白瓷古酿,斟了半杯酒,洒到神龛前的地面上,酒液落地便蒸腾成缕缕细烟,弥漫出满室酒香。

   “师尊,我又梦到你了。”

   自然不可能有人回应他,红烛映照的房间陷入寂静。

   危雁迟感觉心脏一空,无可名状的悲伤席卷他。

   因为他想起,当初师尊抱起炽潮期的自己的时候,还有着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

   危雁迟抿紧唇,没再讲一个字。

   师尊嗜酒,他便一杯杯洒完了整瓶酒,然后拿了块沾水的布,将神龛清扫得一尘不染。

   现在家务机器人大规模运用,早已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生活工具,但在这个房间里,危雁迟始终固执地亲力亲为。

   付出最原始的体力劳动能让他平静下来,炽潮期带来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也不知是体力劳动的作用,还是这个地方的作用。

   做完这些,危雁迟从神龛下取出了厚厚一沓符纸。

   最上面的一张纸历经岁月沧桑,纸面脆弱发黄,上面用墨笔画着个鬼画符,像只圆滚滚的王八。

   危雁迟谨慎地把这张纸放到一边,仿佛稍不小心就会让纸碎成粉末。

   下面的几十张符纸明显新很多,画着和第一张纸完全相同的符纹。

   危雁迟取出一张新符咒,夹在修长的两指中间,垂眸,符咒顷刻间燃起蓝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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