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砍错(2 / 2)

梁狗儿目光转向林朝青,当他看到对方整齐的斗笠与蓑衣,顿时欣喜道:“这一水儿的蓑衣和斗笠,果然是阉党!不过咱们谁也不得罪,回去记得给刘家说,我出过刀了……”

刹那间,梁狗儿趴在梁猫儿背上,随手以中指食指并在一起勾住刀柄,轻轻一拨。

锵的一声,长刀出鞘。

那磅礴的刀光朝林朝青劈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刀已回到鞘中。

咔嚓一声,林朝青头顶斗笠一分为二掉落地上,显现出他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容。这凌空一刀妙到毫巅,刀气碎裂斗笠之后便止住,林朝青脸上分毫未伤。

长街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断了思绪。

梁猫儿看了看右边的主刑司,又看了看左边的密谍司:“哥,砍错人了……”

“啊?”梁狗儿眯着眼睛看了看密谍司这边,又向林朝青看去。

林朝青坐在马上岿然不动,冷声道:“梁狗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啊!”

下一秒,梁狗儿从梁猫儿背上跳下,连滚带爬地来到林朝青马前谄笑道:“这不是林指挥使吗,抱歉抱歉。都怪刘家,我说我要在红衣巷喝酒吧,他们非让我来砍你们!”

林朝青挥出马鞭抽在梁狗儿肩膀上:“今日不为难你,滚开。”

“好好好,这就滚开!”说罢,梁狗儿竟真的滚到了一边去。

林朝青抬头望向对面。

此时,对面街道里的云羊、皎兔与陈迹,早就不见了踪影。

“追,走不远。”

数十骑鱼龙卫策马追去,梁狗儿这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梁猫儿心疼的走过来为他拍拍灰尘:“哥,何必受他们这鸟气?”

梁狗儿乐呵呵将散乱的头发束拢在头顶发簪处:“猫儿,我刚才机智不,巧妙的化解了一场危机!”

梁猫儿委屈巴巴的嘀咕道:“一点也不巧妙!”

“走,干完活了,继续喝酒去!”

“我不喝!你都喝多少了,你也不要喝!”

梁狗儿:“我还没喝够……呕!”

……

……

“主刑司的鼻子也太灵了,怎么到哪都能找到我们,”皎兔抱怨道。

云羊单肩扛着陈迹,一边狂奔一边说道:“都说我们是内相鹰犬,我们是鹰,他们是犬,主刑司的鼻子是出了名的灵,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能给你揪出来。”

正狂奔着,他又咳出一口血来。

皎兔惊诧道:“你受伤了?我来扛他。”

“刚刚和林朝青交过一次手,没事的,轻伤,”云羊道:“这小子是个男人,你扛他做什么……到了!”

来到一处贴着封条的宅邸门前,云羊这才将陈迹扔了下来:“就是这里,动作要快,主刑司马上就能赶到!”

陈迹走上前去撕开封条,奋力一推将那扇朱漆大门打开,他绕过门前假山与池鱼往里疾步走去:“书房在哪?”

“最里面!”

远远的,他们已经听见马蹄声,奔腾如鼓!

却见陈迹走进书房,从书架上将书取下,每一本都只是借着月光,粗略翻看两眼便扔在地上,与他先前在周府时如出一辙!

云羊从怀里抽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屋内蜡烛,举在书架面前。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陈迹的书童,有点想生气,但此时大难临头也只能忍住。

云羊疑惑道:“你到底在找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没头苍蝇似的在碰运气呢。”

陈迹说道:“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说话间,马蹄声已经停在门外,他们听见蓑衣与马鞍摩擦的声响,主刑司要杀进来了!

皎兔面色一沉,矫健娇小的身姿挡在门口,按住腰间一柄短短的刀。

她面对冲进来的鱼龙卫道:“密谍司抓捕谍探正是紧要关头,各位再走一步就得死。”

然而林朝青却不顾她的威胁,继续步步紧逼:“杀进去,抵抗者格杀勿论。”

双方厮杀一触即发,皎兔突然抽出短刀割开眉心,那眉心处,似有一团黑雾即将钻出。

肃杀的宅邸里,林朝青腰挎长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刀一点一点抽出,寒光从蓑衣之下透出,森冷渗人。

壮硕魁梧的中年人如一头猛虎,眼睛始终盯着皎兔眉心那一道殷红的伤口,那伤口里仿佛有莫名的力量澎湃而出。

林朝青哂笑:“本座有大宁四品官身,区区小术便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皎兔平静道:“是不是小术,试试就知道了。”

正当此时,屋内忽然传来陈迹的声音:“找到了!”

少年从屋中走出,手里握着一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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