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帝后19(2 / 2)

  卢皎月脑子里立刻浮现三个大字——“鸿门宴”。

  “他来了。或许是想求名正言顺,或许是想要顺势收服父亲旧部人心,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心软了……”

  他最后那句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几乎飘散在空中。

  这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卢皎月能感觉到,环在腰间的那只手臂绕得更紧了些。

  在卢皎月以为周行训不会再说下去了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了,并没有说如何设席和怎么埋伏的,只是没什么情绪地陈述:“我动手了。”

  又压抑又平静。

  卢皎月有些无措。

  这实在不是什么能安慰和开解的事,就算想要设身处地去共情都没有办法。而周行训这异常平静的态度,也在无言中说明了他并不需要那些苍白又无力的东西。她试探地抬了抬手,握在那只环在腰间的手臂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质护臂有点凉意,但并不如金属那样刺人,卢皎月指尖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摸索着往前,直至覆在那温热的手背上。指尖微微抬起又轻轻压下,指腹轻轻擦过对方手背的肌肤,是幅度很小的拍抚动作。

  但没拍两下就被周行训抓住了手。

  因为茧子的缘故,周行训手心的触感来得比手背还要粗糙许多。他五指下意识收紧,似乎是想要攥得紧一点,但最后还是克制了力道,又倾着身往前,似乎是想像攥住了的那只手一样,把正抱着的人也密不透风地拢在怀中。

  许久许久,卢皎月听到耳边低声的呢喃。

  “阿嫦,你知道吗?血……都是一样的……”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也没什么不同。

  那轻飘飘的气音随风而散,后一句却话格外清晰。

  ——“我活下来了。”

  第19章 帝后19

  路上的话题过于沉重,一直等到进了长乐宫,卢皎月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僵硬,就连长乐宫的宫人都有所察觉。

  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心底各种猜测纷飞,但面上却只是越发小心地收拾好沐浴安寝事宜,生怕触了主子霉头。

  好在这两人其实都不需要近身伺候:卢皎月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守着,周行训是单纯的不耐烦、他嫌弃伺候的人动作太慢。

  总归在这种主子心情不虞的时候,越是少接触越是好事。这会儿宫人们多半都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准备好一切,飞快地退了出来,生怕招了主子的眼。

  卢皎月有所察觉,不过也没太在意。

  宫内人的生存哲学罢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倒是她洗完出来,意外地发现望湖正守在一旁。

  见卢皎月出来,这位长乐宫的大宫女立刻满脸担忧的看过来,神情中是满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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