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164(1 / 2)

  许鸢犹豫。

  “小裴先生还说,叫您别想太多,年前他已经从弗拉克斯曼学院毕业,接管家族事务了,就算是谢斯止,也不能说动他就动他,您需要担心的,只有自己。”

  医生第一天就告诉许鸢,裴霁言在想办法,只不过需要时间。

  这件事真正困难的地方不在于如何把许鸢带出庄园,而在于,逃离庄园之后,她能去哪。

  世界很大,但对谢氏而言,又小得要命,要找一个人再容易不过。

  所以这漫长的时间里,裴霁言都在想办法为她创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地摆脱谢斯止。

  许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

  医生温和地告诉她:“今晚谢斯止的生日,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

  许鸢很久没有做蛋糕了,有些手生。

  一下午打碎了好几个盘子,还烤坏了两个蛋糕胚。

  快到傍晚,她才把蛋糕做好,拿着奶油枪在上面画画。

  窗外,谢斯止去年洒下的花种已经开了。

  玫瑰田被他连根铲平。

  母亲的尸骨好好安葬在了公墓。

  那曾经埋了无数尸体的土壤之上,盛放着春日里绚烂的鲜花。

  日暮时分,夕阳暗沉沉的。

  春天气温回升了,许鸢只穿了条单薄的裙子。

  她沐浴在落日之中,一回头,发现谢斯止靠在烘焙间的门框上凝视着她。

  那一刹那,许鸢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她来庄园的第一夜。

  漂亮的少年满身鞭痕,站在月光里回头看她,夜风冷肃,他显得格外温柔。

  那夜,他唇角弯弯,笑说她傻,选他做同党。

  彼时的许鸢不懂话里的意思,许多年后才恍然明悟,自己确实是只爱上了毒蛇的傻兔子。

  “我随便做的。”许鸢收回视线,像在解释些什么。

  “我也没说,你是特意为谁做的。”谢斯止不以为意。

  他从门框上直起身,朝许鸢走来,去看她手里的蛋糕。

  她正一笔一笔,勾勒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窗外一片花海,也不知道,她是参照了哪一朵。

  今天的许鸢很温和,让他受宠若惊。

  往常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就连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也未必会对他说上只言片语。

  很不想打破这一刻美好的氛围。

  但她浸在落日里的模样实在太柔软了,发丝掩盖下的一截脖颈雪白,让他有亲吻的冲动。

  事实上,在念头出现的那一刻,谢斯止就遵循本能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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