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2)

  当晚,施晚意做了一个大杀四方的女侠梦,一身红黑劲装,那飒爽英姿,教她睡梦中都不禁笑出声来。

  “娘子!出事了!”

  施晚意犹在梦中,听到有人陷于危难,正要飞身去解救水火,手臂忽然被拽住,然后便是下落的失重感……

  婢女一见她睁眼,便焦急道:“娘子,丁姨娘自尽了!”

  施晚意一激灵,瞬间从迷蒙中清醒,“死了?”

  婢女一顿,“那倒没有。”

  施晚意:“……”

第20章

  婢女伺候施晚意起床时,飞快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丁姨娘身边唯二两个婢女都是施晚意的陪嫁。

  昨夜她忽然说想一个人独处,不用婢女守夜,婢女应了,不过转头就报给了宋婆子。

  宋婆子对“独处”二字颇敏感,吩咐婢女每隔两刻钟便悄悄去查看一次。

  丑时中,婢女过去时,在门口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儿,觉得不对,推门进去便发现丁姨娘已经人事不省,枕头边还放着一纸遗书。

  婢女探过鼻息,就马上向宋婆子禀报。

  宋婆子让人请来小苏大夫为丁姨娘诊治,同时差人叫醒施晚意。

  炭烧起来,是需要时间的,施晚意心下稍估摸,随口吩咐:“随便绾一下,不必太精细。”

  婢女便拿了一根簪子,三两下盘起她的长发。

  统共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施晚意便披着斗篷来到后罩房丁姨娘的屋子。

  屋里灯火通明,门窗全都开着,有苏木、宋婆子、两个婢女……以及陆一钊。

  陆一钊面上惶惶,却也不忘与其他人向施晚意行礼。

  苏木没动,只冲她点头见礼,便继续给丁姨娘施针。

  施晚意视线划过陆一钊,问:“丁姨娘如何?”

  苏木回道:“回夫人,并无性命之忧,不过医典有记载,此种病情,轻症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若是重症,许是会留下遗症,轻则痴傻,重则昏迷不醒。”

  陆一钊一急,红着眼眶追问:“大夫,我姨娘会怎样?”

  苏木慢吞吞道:“丁姨娘是轻症。”

  施晚意不禁白眼,小苏大夫学他爹老苏大夫掉书袋和故弄玄虚,学得是一模一样。

  陆一钊只听姨娘没事,喜极而泣。

  施晚意没问人亲儿子为何在这儿,自顾自地从桌上拿起遗书——

  “我与陆郎少相识,两心相知,譬如琴瑟,共许白首。

  奈何经历颇多,痴情不敌变故。

  鹣鲽成双,不容有三。

  我非后来者,无愧任何人。

  我之怨憎,亦如夫人怨憎于我。

  凄迷无望,忍辱偷生,不如一死,快慰诸人。

  ——丁芷芙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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