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9(2 / 2)
池清霁的妈妈确实是非常温柔的母亲。
温柔到明知道宋薄言学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认认真真地给他找出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记录了每一步需要注意的地方,后面还附带了其他几个菜,一起让宋薄言拿了回去。
“小言啊,我们清清最喜欢吃的菜就是这几个啦,除了嵌糕之外其他的都不太难,你可以先从后面的学起。”
让宋薄言来拿笔记本那天,池妈言笑晏晏地将他送到玄关口,“你要能把这些菜全都学会,那我们清清以后可就有福咯。”
后来宋薄言到了巴尔的摩,在无数个想池清霁却又无可奈何的夜里,只能靠一次一次练习池妈给的菜谱,通过还原熟悉的味道来聊以自慰。
直到那本笔记被他翻到纸页的边缘布满小小的毛躁与开裂,宋薄言终于可以不用再翻开它,就能够熟练掌握到所有需要注意的要点,能够游刃有余地化繁为简。
“以后别做了,我不想吃了。”
但池清霁闻言,脸上的表情却骤然变得寡淡与冷漠。
她垂眸避开了宋薄言的目光,生硬地甩下这么句话,便放下炖锅的陶瓷盖子,与他擦身而过走出厨房。
第29章 .恨过(二)
池清霁这个澡洗得格外长,格外久。
她站在花洒下,就像是想把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清理干净似的,冲到指腹上的皮肤都微微发起了皱才关掉花洒,走出浴室。
小小的一居室里在失去花洒的水声后,静到就连蝉鸣都没有,仿佛被整个世界隔绝,窗外的夜色也看着充满了不自然。
池清霁身上套了一件之前放在这里的白色睡裙,裙子领口偏大,瘦削的锁骨清晰可见。
她看见宋薄言还站在刚才的厨房门口,在她走过去的时候,双唇微微翕动: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确实对池清霁来说是最没用的三个字。
以前不用,现在多余。
但她却在宋薄言面前停下脚步,忽然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极轻的,似有若无的微笑,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你知道我的耳朵是什么时候坏的吗?”
宋薄言的身形一僵,知道她马上要揭开自己哪一部分的伤疤,就无力得就连不知道都说不出口。
“就在我爸跳楼那天,我去杨开远那里找你,他含含糊糊说不知道你去哪了,然后我妈打电话跟我说,我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