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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明已经将那些事都结束在去年八月,不留羁绊地往前,但他成为其中唯一的计划外。

  “梁聿之……”她眉眼垂落,毫无章法地去握他的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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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过来◎

  西澄无暇思考他会不会依然排斥碰触, 她对当下正在处理的状况的确是缺乏经验的。但她的举动其实歪打正着,在自己未感知到的时候,已从“解决问题”的逻辑跳到“安抚情绪”,正是此刻最需要的。

  或者说, 是某一类人最需要的。

  我没那么希求你连篇累牍给一个亡羊补牢的解释, 也不寄望你提供怎样妥善熨帖的弥补措施, 我第一想要的是你正视我的感受,是你的在意, 哪怕仅比从前多一点点。

  当然, 梁聿之此时的自我认知没这么清明,他处理负面感受的优先方式一直是克制和回避, 情绪糟糕到极点时他通常很难好好听别人讲话,他自尊心很强, 从不低头,也很难轻易原谅谁, 但他垂眼看着西澄缠过来的手指, 发现自己无法甩开她。

  在这样的失态和狼狈时刻, 他依然可耻地贪恋这一点单薄拙劣的慰藉。

  就像她在上海那么混账, 他也还是动心, 踩着尊严去敲那扇门。

  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敌不过一个事实,无论这个人有多恶劣, 无论心里再怎么过不去, 他仍然想和她有瓜葛。

  西澄看着他眼下的一点湿迹,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这僵持的静默令人不适, 她只好轻轻收紧了手:“你好点了吗?”

  梁聿之半低着头, 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眼眸里依稀可见的不安,好像遇到棘手的困难。

  他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我去洗手间。”

  “哦…好。”

  梁聿之视线从她脸上落下,西澄随之低头,后知后觉地松开了他的手。

  浴室的水声响了几分钟,等他再出来,脸庞已经恢复清爽,只有眼睛残留淡淡的红。

  西澄的目光落过去时,听到他说:“你先洗澡吧。”

  “嗯。”她点头,眼下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尴尬相对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西澄在浴室洗了快半小时,吹完头发再出来,看到室内没人,右侧露台壁灯的暖光落进来一线。

  她猜他应该想自己待一会,便没有过去。

  这整个晚上的事对西澄来讲都是失控的,没有预料到碰到程黎,也没料想引发这样的后续。她心绪同样未平静,坐在床上缓了缓。

  不知道过去多久,梁聿之走进去,去卫生间洗澡。

  等他再出来,西澄靠在床头看他,“睡觉吗?”

  他嗯了声,掀开被子坐过来,关了床头灯。

  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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