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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浑身湿腻地扯过被子时,才恍惚发觉整个房间的灯都开着,亮得有些刺眼,他们身上的任何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蹙眉拿手背遮眼睛,从指缝漏进来的光看他裹上浴袍,几秒后感觉光线柔了一些。
她的脑袋被托起来。
梁聿之揽起她,瓶口碰到她嘴边:“喝水。”
西澄兴奋过后的大脑没那么清醒,但仍然想起某个片段,她想调侃一句,话到嘴边又作罢,默默喝完两口,说:“谢谢。”
梁聿之看一下她的眼睛,“这么客气?”
“因为……不是你的义务。”
他视线停一秒,低头将被子往她身上拉起一点:“现在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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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见◎
那晚他们的第二次要柔和许多, 是个更连绵温存的过程,彼此持续耐心地汲取对方的体温,回馈细微的情绪。
隔阂不至于就此消弭,但事后氛围已不同于前, 明显亲近了许多。
结束后, 一起洗了澡。
无准备的一个晚上, 没有干净衣服可换,都只能裹浴袍。
西澄最后被抱回床上。
准备好好睡觉时, 却有电话进来, 梁聿之眉目懒散靠在床上接听。
西澄倚在他怀里,他并无避讳, 通话的另一方应该是他的家人或亲近的朋友,不顾时间地在这个点打过来, 他话里话外带着一丝不耐烦,是熟络到不需要见外的那种。
在回应对方的间隙里, 梁聿之偶尔低头看西澄, 左手随之摸上来碰她的脸, 没什么目的, 像是纯粹因为那只手很空, 有点儿无聊因此找点事做,修长的手指揉她侧颊, 又轻轻抚过下颚弧线。
电话里的声音西澄也听到一点, 是个男人,似乎不怎么清醒, 讲的什么内容听不太清楚, 只絮絮叨叨显得啰嗦黏糊。
最后梁聿之实在不想听了, 对着话筒道:“这句你讲三遍了陆铭, 我真挂了,还有什么要倾诉的你换个人祸害吧,拨给方重远,他肯定没睡。”
他切断了通话,手机撂到一旁,见伏在身上的人抬头,他主动出声:“我弟。”
西澄眼神讶异,她知道他是梁懋均的独生子,没有弟弟的。
“表弟。”梁聿之解释,深黑的眉无意识微蹙一下,又舒展,“他喝多了退行,小孩一样,很烦人。”
“比你小很多吗?”
他摇头,“不到一岁。”
西澄笑:“和你差别好大。”
梁聿之也笑笑,嗯了声。
“你们关系很好吗?”西澄又问他。
“就那样,读书时大多在一起,有两年都在爷爷那住。”梁聿之很自然讲到这里,揽她的肩,将人往上抱起一点儿,两人挨得更近,问她,“还想知道什么?”
他并不排斥被问这些,甚至有点受用她这样的好奇。
但西澄却并未继续,转了话题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