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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澄一点不意外。
“她之前就猜到了,是不是对你问长问短,挑你毛病了吧?有没有被吓到?”
他轻笑,“我在你心里有这么脆弱?”
“我怕你没碰过这种状况,所以到底怎么样?”
“没那么严重,只是多聊了几句,还要留我吃饭的。”
西澄听出他语气里似有一点愉悦,放心了,“好吧,那我不说了,我还在室外,这里真的好冷。”
换了以前,梁聿之大抵要说“活该,谁让你去的”,他会认为既然都决定去读书为什么还不快点离职,多干几个月有多大意义?你们思格缺了你运转不了?
但现在这些话都没说,只问她什么时候回。
西澄说还没定。
他还想问能不能稍微早点,这句最终咽了回去。
傍晚会议结束,梁聿之本想去爷爷那里,转瞬又作罢,恰巧在车上接到方重远的电话,索性转道过去赴约。在方重远的家里,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他们这拨人自打读完书就回来窝在上海,三不五时地聚一趟,只单单梁聿之一个人在北京,一年赶不上两回。
座上有人嘲笑他麻将技艺都生疏了,又问他北京有什么好,多少年了还不回来。
梁聿之还没答,方重远抢过话头促狭道:“北京有什么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家的心头好。”
这话一起,立时都是了然的笑。
尔后现场一位已婚的感慨还是单身自由,找喜欢的姑娘,爱怎么玩怎么玩,这婚一结,多少有点绑住了,玩得过了家里就要闹起来,也是头疼。便有人接话:“我看聿之也自由不了多久了,听说程家那大小姐你母亲很满意是不是?都传到我这儿了。”
方重远看了梁聿之一眼,见他面色微沉,便插了一嘴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等到场子散了,其他人都离开,方重远才问出口:“程家那位,你怎么个考虑?”人他是认识的,方重远记得小名好像是叫乔乔,早些年某个婚宴场上,他还见过一回,长得倒是明媚大方。
却听梁聿之声音淡淡:“没考虑过。”
方重远疑惑,“你这也还没到三十,怎么你爸妈就突然这么急了?”
“还能为什么,”梁聿之神情有一丝厌烦,“不过就是爷爷要定遗嘱了,他们想要多一份筹码罢了。”
这么一说,方重远自然懂,这般操作再平常不过,也无可厚非,别说结婚了,最好是能即刻生个几胎出来,其中的利益可不是一分两分的差别。
方重远熟知梁聿之的个性,想他配合怕是不容易,便问:“家里那边,你拗得过?尤其是姜伯母。”
“她还能绑着我不成?”梁聿之语气平直,“我会让她断了这份心思。”
见他不容商榷的态度,方重远唇角微勾,“说起来,那程斯乔其实还不错,你妈的眼光多高你也知道,真不要见了再定?”
梁聿之瞥他一眼。
方重远笑出一声,“行了,知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唐小姐。”
这事,方重远最初从陆铭那里听到,他当时就惊讶了好一会,他以为时过境迁,谁知道峰回路转,这人兜了一圈,居然还兜回去了,也是稀奇。
从方重远家离开,回去的路上,梁聿之看了微信,他母亲姜以慧发的几条消息已经搁置一天,没有多想,他给了回复。
隔天是会期的最后一天,剩上午的一场演讲和交流。
十一点半结束,梁聿之收到西澄的消息,问他在哪里。他觉得莫名,回复:刚出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