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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弦诧异地看着云希音,点头说:“可以。”
贺疏弦的阿娘没葬在贺家村的族地里,而是孤零零地留在山中。墓前种着几株松树,贺疏弦时常来处理,四面没有丛生的杂草。
“有人来过?”云希音看到墓前的脚印,小声地说。
贺疏弦一点头,道:“村中有些受过我阿娘恩惠的,每年都会来拜祭她。”在跪拜的时候,贺疏弦心中伤感,她没说出声,只在心中暗暗跟阿娘交待。若是阿娘泉下有灵,除了保佑自身,也保佑云娘子平安喜乐。
云希音也学着贺疏弦的模样祭拜,她没跪,贺疏弦也不敢让她下跪,只躬身全了礼数。等到祭拜后,云希音才悄悄地打量这座墓冢。有墓志铭,一手飞白书,怕是出自贺疏弦的手笔。上头没提到贺疏弦的父亲。贺疏弦的阿娘姓“柳”,单名“蘅”,可郡望却是弘农,但柳氏不是出自河东吗?云希音心中纳闷,也没跟贺疏弦提,这呆子八成什么都不知道。
晡时,家家户户都闭门了。
贺疏弦和云希音也坐了下来。
贺疏弦烧了八个菜,在整个贺家村也算是高规格了,毕竟人家是一大家,而她只有两个人。她给云希音倒了小半碗酒,自己则是满满一碗。
云希音看着她,抱怨道:“阿渝,你这太不公平了吧?”
贺疏弦不知道云希音酒量深浅,怕她喝多醉了,忙道:“吃完了再倒。”见云希音小酌一口,她又赧然道,“也没有什么好酒。”云希音出身堆金叠玉之家,入口的是珠翠之珍,在她这里,着实是委屈。
云希音的确尝不惯浊酒,她对茶酒之流比主食要挑些,可她没有展现出来分毫。冲着贺疏弦莞尔一笑,说:“酒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饮的人。”
贺疏弦的心因为云希音一句话变得熨帖,飘飘然如踏步云端。
饭后,她也没忙着收拾碗筷,而是在庭院中堆起木头枯枝燃庭燎,旧扫把、旧鞋子等无用之物都被她扔进篝火里。其中夹杂着竹管,烧起来噼啪作响。
云希音搬了小杌子跟贺疏弦并肩坐。
大黑也摇着尾巴,挪到篝火边烤火。
夜幕降临。
贺疏弦扭头看云希音被篝火映衬得亮堂的笑脸,忽然问道:“你想家吗?”
云希音摇头,说了句大实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