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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扎鲁特庶福晋和察哈尔庶福晋也是姐妹了,可偏偏扎鲁特庶福晋的身份不能明确,所以这两个不能在明面上做姐妹。

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宁翘瞧着,这两位的关系也很是一般的。并不如何亲密。

察哈尔庶福晋有心思有手段,却任由福晋提拔扎鲁特庶福晋主管府中事务,倒是有些让宁翘不大懂了。

宁翘瞧着,福晋的气色并没有那么好,但用上的脂粉多,也就盖住了。

福晋如今又成了她刚进府时那样的,总是穿些深重颜色的衣裳,上头绣的也都是暗花,瞧着是气派华贵的,但总有种暮气沉沉的奢.靡。

福晋笑看着众人,笑意却不达眼底:“府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你们一个个的安分守己,谨守本分,这就很好了。”

“年节底下,府里也会设宴热闹热闹,外头若有客上门,自会有人招待,也不是叫你们就不乐了。该如何就如何吧。”

“宫里喜事连连,咱们府上倒是很久没有出过什么高兴的事了。”

福晋笑道,“不过现下,倒是有了一桩喜事。”

福晋看向察哈尔庶福晋,“前儿府医刚去看过,白音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事要是报到宫中,娘娘们会高兴的。我也已经给王爷写信了,王爷也会高兴的。咱们府上为这个倒是值得设宴高兴高兴的。”

福晋的目光掠过宁翘,略停了一停,笑道,“本来还以为这好消息是别处的。没想到倒是白音最有福气了。”

宁翘无言,这是拐着弯说她没福气了?

不过察哈尔庶福晋倒是面色看起来不错,神清气爽的,显然因为有了身孕而有了底气,人也笑得温婉和煦。

算算日子,这个察哈尔庶福晋还真是挺有福气的,就只有那么一次。

居然还就中了。正好算起来是两个月的身孕。

这一下,众人眼里的嫉妒可真是藏都藏不住了。

宁翘看看佟佳氏,佟佳氏眼中倒有错愕之色,显然是事先不知道这事的。

宁翘跟着众人一道恭贺察哈尔庶福晋,瞧众人神色,应该是都不知情的。

这倒是藏的严实,一查出来就直接告诉了福晋,福晋直接说出来,这是要证明蒙古福晋们不是没用,还是有人能生的么?

可偏偏科尔沁的庶福晋没有,却是察哈尔的庶福晋有了,瞧她们眼风里藏不住的刀光剑影,宁翘想,这蒙古各部,也并不心齐嘛。

宫里知道了察哈尔庶福晋有孕的消息,从皇后打头,宸妃、贵妃、庄妃、淑妃,个个都赏赐了东西下来,大张旗鼓的送到了养云斋。

宁翘算是瞧见了,当初佟佳氏有孕的时候,福晋可不是这样的。

这会儿察哈尔庶福晋有了身孕,那后院膳房那里是多方位的照顾,一切都是紧着养云斋来的,要不是佟佳氏恼过一回,怕是连她都要排在察哈尔庶福晋后头了。

幸而宁翘现在不和她们掺和,不然的话,怕是也要被欺负的。

先前大阿哥大格格还有二阿哥过敏的事情还没查完,还没个眉目出来,察哈尔庶福晋这时候有了身孕,很难说不会出什么事情。

福晋看的这样紧,要是将来真的出事了,那算不算福晋的责任呢?

宁翘可小心了,不但她,包括邀月堂所有的人她都嘱咐了,不要和养云斋那边有什么接触和来往,就怕有什么事又给栽身上了。

察哈尔庶福晋是不必进宫的。知道她有点害喜,皇后免了她进宫请安,叫她在府里好好养胎,等日后好好生产了,身体和孩子都好好的时候,再进宫去瞧一瞧。

福晋和佟佳氏天天进宫顾不上府里,可这股子喜事早就传出去了。

皇后和宫里娘娘们这样给察哈尔庶福晋做脸,别人府上怎么能没有表示呢?

福晋专门给开了个小宴,初六这日上门来恭贺的,都是蒙古福晋们。

察哈尔庶福晋的身份放在那里,上门来恭贺的自然不会是各府上的嫡福晋。

来的都是侧室。人来的也不那样多,毕竟是小宴,走动的不那么频繁的,也不会在嫡福晋不在家的时候过来,这还是亲近些的关系才会来。

等真正设宴的时候,十五以后,福晋在家的时候,人来的就多了。

这会儿来的,是多铎府上的侧福晋佟佳氏庶福晋那拉氏,肃亲王豪格府上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还有郑王府上的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

多铎的继福晋已经入府了,只是人家如今是嫡福晋的身份,小宴就不便过来了。一个庶福晋有孕,也实在不能叫亲王的嫡福晋上门恭贺的。

多铎府上唯有一个侧福晋,佟佳氏干脆就带上一个庶福晋一同来了,也算是给蒙古福晋的面子。谁让她们府上的庶福晋就没有蒙古各部出身的呢?

豪格府上倒是还有一位出身察哈尔的侧福晋,可这一位从前也是林丹汗的福晋,后来改嫁给了豪格,这一位上门来那肯定是不妥当的,所以就没来。

来的是曾在游猎分组赛马上输给宁翘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她生性霸道,她既来了,这个出头的机会别人就没有了。

郑王素来与皇上最是亲厚,豪格是皇上长子,很得皇太极的看重,册为和硕肃亲王,仅次于多尔衮领户部事务。

郑王自然也是和豪格亲厚的。

郑王府上别的侧福晋庶福晋来都不合适,年岁也不相当,便只有这个册立侧福晋两三年的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最为合适了。

毕竟豪格的侧福晋都来了,郑王与多尔衮不亲厚,但豪格侧福晋叫了来,郑王府上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就让与博尔济吉特氏关系好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道来了。

另外还有几位庶福晋,自都是没有她们地位高的。

众人坐在一起说话,豪格侧福晋道:“怎么不见你们府上的宁侍妾?”

察哈尔庶福晋笑道:“她身份低,这样的局面,来了也是不妥当的。便在自己住处待着,不出来见人罢了。”

豪格侧福晋嘁道:“她是侍妾,合该来伺候你侍奉你。叫她来。自游猎之后,我还没什么机会看到她呢。”

“外头的传言你们都听说了吧?为了她,你们府上的睿王把府里的人都换了,她就这么厉害吗?都骑到你们头上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这话很不客气了。

察哈尔庶福晋还是笑着的:“倒不是不全怪她。是奴才们有些不像话了。”

博尔济吉特氏道:“她难道不是奴才?侍妾难道不是伺候主子们的奴才?”

“你把她叫来。妹妹我和你说,你年纪小性子软,不会教导,我帮你教训她。上回在游猎的时候,我就看她不好了,只是当时有人替她说话,我不能发作,这回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你们府上有福晋有侧福晋,再不济还有庶福晋,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侍妾作威作福了?”

博尔济吉特氏立逼着察哈尔庶福晋把宁翘喊来。

察哈尔庶福晋没有办法,只得对身边的侍女道:“你去邀月堂瞧一瞧,看看宁侍妾可有空闲。若是不忙,就将人好生请过来坐坐。”

那侍妾答应着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却很是不满:“不过一个侍妾罢了,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察哈尔庶福晋道:“好歹也是我们主子爷喜爱中意的人,总不好得罪她的。一府的姐妹,还是和气些好。”

博尔济吉特氏冷哼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好性儿?你这样怎么在府里立起来?回头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看着吧,她那个样子我早就看不惯了,今儿我替你出气。什么喜爱中意的人,那就是伺候爷们的奴才。”

察哈尔庶福晋苦笑着不说话了。

谁都知道,肃王侧福晋这性子霸道声名在外,连宫里娘娘都是宠着的,又是皇上长子媳妇,谁能越过她去呢?

陪坐的众人都不说话。

几个庶福晋都不开口,豫王侧福晋佟佳氏慢悠悠的瞧着,郑王那个年纪小些的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和别人都不一样。

博尔济吉特氏说要好好的教训宁翘,她是一脸的跃跃欲试,那狗腿子的样子简直是活灵活现的。

佟佳氏就明白了,她就说呢,怎么偏要在这个时候弄个什么小宴。

还非得是人家福晋和侧福晋都不在的时候。

这豪格的侧福晋压根就不是为了贺喜来的,她就是冲着宁氏来的。

上回在外头,有礼王福晋护着,宸妃和博尔济吉特氏没能对宁氏怎么样,这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怀恨在心呢。

这回叫她找到了机会,带着人上门来,来欺负人家府上的侍妾了。

这是连借口都懒得找了,就非要把那口气给出了。

照着这个局势瞧着,宁氏非得吃亏不可。

佟佳氏想,可亏着她觉得不妥当,带了那拉氏来了,不然的话,怕是没人能拦着博尔济吉特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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