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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生产过的人也支撑不了太久,宁翘将话带到了,人和孩子都看过了,又见过在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身边伺候的人,便回了邀月堂。
多尔衮还在睡着,宁翘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进屋,悄悄的上了榻,都不许人近身伺候,都让人到外头候着去,就怕把多尔衮给惊醒了。
多尔衮昨夜压根没休息,今儿难得歇息一下,就让他好好睡吧。
宁翘这会儿心中无事,坐在这儿瞧着外头院中的景色。
心里有了空闲,就想起来府医被操控说谎骗人的事了。
她就说了,当时只是被撞了一下,摔了一跤,也不至于身体那样脆弱,年纪轻轻的还就不能生育了。
当时心里就是有些怀疑的。只是这府医一向在府中极受信任,她看多尔衮深信不疑的样子,也就打消了那一点点的怀疑。
现在想来,怕是多尔衮心中也是有怀疑的吧?再加上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多尔衮深查之后,就把这府医给挖出来了。
若能生子,也不至于辜负多尔衮这样的提拔与期望。
有了孩子,她也能更好的往上走一走。
看多尔衮的样子,似乎是很期待和她有孩子的。
“盯着爷看,这么出神在想什么呢?”脸蛋被人捏住,宁翘定睛一看,多尔衮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宁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奴才回来啦。奴才看过三阿哥了,三阿哥当真是长得极好,很像主子爷的。”
多尔衮一醒过来,就看见他的小丫头在出神,那小脸上的神情怎么说呢,瞧着有些恍惚,倒是让多尔衮瞧着有些心疼。
这会儿看见她笑,心里也还惦记着方才瞥见的那一幕,这话刺了多尔衮心里一下,让他似有所觉。
把人抱到怀里,多尔衮温声道:“瞧见三阿哥,你心里也羡慕了?”
“你若有了爷的孩子,必然会更像爷的。你和爷的孩子,会长得更好。”
宁翘脸有点红:“奴才还什么都没有呢。”
多尔衮就笑了,把小丫头的细腰攥住:“那爷努力努力。多努力就能有了。”
抱着怀里软糯娇嫩的小丫头,多尔衮想,哪怕生个小格格呢,一定和宁氏一样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他该有多喜欢啊。
晚膳的时候,多尔衮吩咐膳房置办一桌席面送到东院去。
宁翘那儿正点膳食垫单子呢,便只装作没听见。
那边不止有佟佳氏,还是有三个孩子的,多尔衮不可能不看顾。
府里没有小宴,但没有受到波及的各处,今儿夜里肯定是要各自吃上席面的,多尔衮不主动提出要去东院,宁翘自然就更不会说了。
多尔衮夜里歇在邀月堂,在床榻里与宁翘讲私话:“今年颁金节,福晋不叫进宫去,你和佟佳氏一起进宫去给皇上皇后还有娘娘们请安。”
“奴才去?”宁翘如今倒是不少进宫的,自正月后,就常在节日下进宫,只是后来成了没实封的庶福晋,多少人看笑话,宁翘膝盖又不轻,不愿意进宫行礼,就推掉了。
那会儿能推掉,是福晋和佟佳氏顶在前头的,她去不去不要紧。
可多尔衮这样说,那意思明显就是她和佟佳氏一起代表福晋去,是叫她和佟佳氏顶在前头的意思。
多尔衮心意已决:“是,你去。”
小丫头要立起来,也不必非要等到有孕生子之后。宫里想要打压她,他这里就偏要抬举她,难道现在他们的人还能伸到他府里来么。
多尔衮道:“只是这一回入宫不比你从前入宫。你跟着佟佳氏要去行礼问安,在宫里待一整日再回来。一共是十天的时间,怕是要辛苦你些了。”
宁翘笑道:“这怕是多少人都想要的荣耀呢,奴才可不敢说辛苦。”
“主子爷叫奴才去,奴才就好好的去。”
多尔衮抚了抚宁翘的脸蛋:“爷也会在宫中的。虽不在一处,爷还是会时刻照应你的,凡事不要害怕。”
“奴才晓得的。”到时候许多人都会入宫,女眷里头,若真有什么事,想来几位出身八旗的福晋们也会护着她的。
多尔衮道:“爷还有个想法,上回在养云斋,那个领头的老嬷嬷,你可瞧见了?”
宁翘点头:“奴才瞧见了。”
那个老嬷嬷很守规矩,为人也很有条理魄力,给宁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多尔衮道:“那是从前在爷额娘身边伺候过的小侍女。早年叫皇上遣散了。隐姓埋名的活着,后来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她就出来了,求到了爷这里。”
“爷就想法子给她一家子安排了差事,这往外头送,还不定要出什么事情,爷就想着,干脆放在内务府里。身份来历都是有的,要怎么查都成,这一待倒也有好几年了。”
“她也到了年纪了,内务府怕是待不住了,这去处也不能随意安排,爷就想着,给她安排到府里来。放在前院是大材小用了,爷的意思,是将她放在你身边,再有从前那样的事情,她见多识广的,能给你掌掌眼,还能防着人害你。你不大用也是成的,叫她在你这里养老,爷也是放心的。”
宁翘一听,这老嬷嬷的来历可不简单啊。
多尔衮的额娘是出身乌拉部的,这小侍女又曾在大福晋身边伺候过,想来就是出身女真旧部的了。
这样的人,身后怕也是不简单的。
多尔衮都愿意把人送到她身边来,宁翘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她先前就觉得佟佳氏身边缺一个老成持重的嬷嬷提点,现在多尔衮愿意给她身边放一个这么懂规矩又稳重的嬷嬷,她当然是万分乐意的。
烟霞烟雨那几个丫头当然是好啊,可就是太年轻了,她这里要是再添一个稳重的嬷嬷,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见小丫头一口就答应了,多尔衮也笑道:“给你用,便用着,倒也不必太顾及她。别忘了你如今是他们宁主子了。你这儿,可不能养心大的奴才。”
过会儿,又自己笑道,“也是了。爷知道你这方面不是吃亏的主儿,倒也不必白嘱咐你。”
宁翘笑道:“怎么能是白嘱咐呢?主子爷这是把奴才放在心上呢,奴才喜欢这样的主子爷。”
这话就说定了。
那老嬷嬷姓乌喇瓜尔佳氏,这也是老姓了。
听说这头定了,那头就预备着进府里来,总是要跟老姐妹道别的,宁翘怕人家着急忙慌的交接不好手头的差事,就容人家两天时间,慢慢儿的把事情办妥了,再进府来也是一样的。
福晋养病后,正院那边众人的请安就免了。
福晋这一‘病’,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这一出府,府里的蒙古庶福晋们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了。
本来宁翘还以为能安静到颁金节的,却不想着佟佳氏抖起来了。
入了九月里,这花儿就跟着多起来了。
有了多尔衮的吩咐,花房里成日有了什么最新鲜的花都往邀月堂送。
加上他们自个儿在院里养着的,宁翘在屋里床帐里头睡觉都觉得自己一身的花香,倒是什么熏香都不必了。
这花儿多了就容易召虫子。烟霞烟雨几个是最知道自家主子怕这些东西的。
因此药粉也撒的勤,就怕有什么小虫子跑到宁翘跟前去,把他们主子给吓着了。
这花房刚送来一批花,就摆在廊下,今儿这花娇贵得很,用不得药粉,烟霞就找了几个不怕小虫子的小丫头,在廊下摆着,一个个的捉,捉干净了再放过去给宁翘瞧。
宁翘远远的看着绝不凑近,就闻着那花香觉得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