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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翘吃了酸枣糕,又想明儿吃枣仁糕,还想要做的酸甜可口些的,却不要太甜了,要稍微酸一点的。

“比今儿的这个还要酸一点。”宁翘认真道。

也不知是不是酸的吃多了,洗漱过后有点不大舒服,宁翘干呕了几下,自个儿还没反应过来呢,却是乌喇嬷嬷忍不住凝望着宁翘了。

宁翘喝了烟雨送来的热水,再一抬头就跟乌喇嬷嬷深深的目光对上了:“嬷嬷?”

怎么这样看着她?

乌喇嬷嬷目光微闪:“主子,这也有些日子没有请府医过来瞧瞧了,要不,奴才悄悄去请府医过来给主子切个平安脉?”

宁翘眨眨眼,自己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的。

这一向忙起来,原本她是一个月一次的平安脉,后来因为太过忙碌,自多尔衮走后竟没有再叫府医过来给她切脉。这一算也有两三个月了。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请什么脉呢?

宁翘道:“明日空下来再叫府医过来吧。”

见自家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乌喇嬷嬷悄声委婉道:“主子如今食用的总是比之前少些,但看主子气色尚好,因事务繁忙才没有唤府医前来伺候。可这会儿连所食用之物的品类都改换了,这口味都变了,奴才觉着,还是叫府医来瞧瞧得好。往后主子要忙起来,总得知道自己的情形才成。”

这么一说,连身边的烟雨烟霞都望过来,目光微微闪动,似有兴奋之意。

宁翘与她们对视片刻,心有所动,一下子就想到了乌喇嬷嬷未尽之语是什么意思。

她这两个多月也是忙昏了头,每日里带着乌喇嬷嬷与几个丫头都是忙事情,一时间都忘了别的,现在也是乌喇嬷嬷提醒了才想起来,她的月事也是推迟许久没有来了。

先前以为是忙碌,现下看来很有可能不是的。

宁翘不由得想起多尔衮临走的那一日,那天夜里他有多凶呢,恨不得一夜未眠,她也是陪着他由着他,心中似有所感,会不会就是那一晚……

宁翘道:“去吧。将府医悄悄的请来。不要惊动了旁人。”

她也想自己是不是突然因为什么改换了口味,总是要确定一下以求心安的。这样猜测也不是正经。

若不是,那就大家都放下一颗心。若是,自然往后就要好好保养自身了。

府里有专门服侍宁翘的府医,烟霞将人悄悄的请过来,自然是不会惊动任何人的。

结果一切脉,果然就是的。

“侧福晋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胎相稳固,侧福晋的身体也尚康健,但是往后还需认真休养,不可过于劳神了。”

宁翘垂眸片刻,眉梢眼角一片温润,旁边的丫头们都喜上眉梢了。

这可真是个大喜事了。

多尔衮专宠宁翘,这府里自然是怨声载道的。

但多尔衮强势,连宫中也不能强行令他如何,府里这些人又能如何呢?

也不过是背地里说些闲话。说多尔衮这样专宠宁翘,宁翘却在生了四阿哥二格格之后再无所出,这两三年都不曾有孕,饶是宁翘身体康健,也被人编排着说她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更有甚者,说全是因为生子秘方的缘故,靠她自己是一概生不出的。

宸妃与十一阿哥事出后,这生子秘方在众人眼中也如洪水猛兽一般,没有人再想着拥有这个东西了,生怕生出来的孩子会和十一阿哥一样天生有问题,也怕自己最终落得个宸妃那样的下场。

宁翘这里自然是将生子秘方顺势尘封起来。这东西不见天日是个好事,可外头的人也说了,她要是再度有孕,说不准也会步宸妃与十一阿哥的后尘。

反正她是太得宠,挡了多少人到多尔衮跟前的路,那些说她的话,着实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

宁翘也知道自己这段时日确实是有些劳累了,听了府医的话,打定主意往后好好养着,但也吩咐府医,不许将她有孕的事情说出去,叫瞒着。

若来诊脉,还是平安脉,在显怀或者说是迫不得已公布之前,不能叫人知道她有了身孕。

府医自然是连连称是。

这是多尔衮的人,宁翘尽可以放心。

赏了人,就叫还是将府医悄悄的送回去了。

宁翘等人走了,才将手抚上她的小腹,这会儿月份还浅,是真的看不出什么来。要不是口味有变,便是月事再推迟恐怕也想不到这上头来。

这么说,这孩子就确定是多尔衮走的时候怀上的。

这人都出门了,偏生留下这么一个小宝贝放在她肚子里好好待着。这叫人心里怎么能不想着他呢?

过几日再给多尔衮写信的时候,再把这事儿写在书信中,也好叫他在前头高兴高兴。

如今,可又是要当阿玛的人了,骁勇善战冲锋陷阵的时候,宁翘只盼着他想着家里的孩子们还有她,记得他自己的承诺,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少受些伤回来。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受伤了。

别人都可以瞒着不说,唯有多尔衮,这样的事情,宁翘不愿意瞒着他,她腹中怀着的可是他的孩子,怎么能让他在前头一无所知呢?

什么瞒着是为了他好,宁翘不信这个。

想定了,又嘱咐跟前的几个人:“如今有孕月份还浅,只你们几个人知道,就不要往外头说了,门户看的牢固些。吃食上还是照着我的口味来吧,这个也不必藏着,就只管说口味变了天气太热些,旁人也不会多想的。其余的事情上也不必太过委屈。”

如今她的这个身份也好,旁人不敢过多的探问什么,只要她身边的人稳得住,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现在府里外头看似平静,但多少暗潮汹涌,宁翘还是要很当心的。

反正外头都说她生不了,那就生不了吧。否则叫人知道她有了身孕,还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动的要对邀月堂下手了。

黑手太多应接不暇,只怕到时候还要连累舒宜和丰生果。

乌喇嬷嬷也觉得这样是最妥当的。

乌喇嬷嬷和几个丫头都不觉事情繁多,反而干劲十足,生出了无限的力量,摩拳擦掌的要把这一段的差事办好。

乌喇嬷嬷道:“后儿豫亲王府的佟佳侧福晋过生辰。那主子要不要去呢?那日豫亲王府必定人多,不若主子不去了?”

宁翘摇了摇头,道:“既要瞒着,自然是不能不出门的。我与佟佳姐姐素来交好,那日咱们府上福晋不去,两个侧福晋是一定要去的。外头原本就诸多猜测,这时候我再不去,岂不是叫人猜测主子爷与十五爷的关系么?”

本来外头就分了两个阵营。八旗女真旧部里头,指望着多铎上位的人更是不少。

多铎和多尔衮之间是如何相谈的宁翘不管,但她若是不去豫亲王府,就做实了兄弟不和的传言。宁翘可不愿意做那个吧兄弟不和的传言送出去的把柄。

况且她和佟佳氏之间也没有不好的。

于情于理,她都是该去的。

方才府医也说了,她就是有些劳累,别的一切都好,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不再劳神就可。

乌喇嬷嬷见宁翘要去,也知此事不能阻拦,便说要多带几个人在身边,这个宁翘倒是答应了。

多铎还是和硕亲王,这回出征也是颇得皇太极重用的。

比起多尔衮,显然兄弟三个里头出风头的便是多铎这个豫亲王了。

佟佳氏的生辰来的人很多,十分的热闹。宁翘瞧着这许多的人,心里却想着,这些人也不知心内几分真心,面上瞧着都是热热闹闹的笑脸,可是心里呢?

不就是想着要怎么亲近佟佳氏,怎么撺掇着多铎出来做那个所谓的天选之人么?

多铎和多尔衮兄弟两个,只要出来一个,那这些人心里便要乐开了花了。

宁翘清楚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多尔衮自然也明白,他们府上的人纵然不明白,也有多尔衮在前头压着。

可豫亲王府呢?宁翘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懂。

那些人给出来的诱.惑太大了,多铎又年轻,就怕他抵不住诱.惑。现下多尔衮就在多铎的身边,兄弟俩之间或许有个照应。

可豫亲王府呢?宁翘不知道府里的女眷们能不能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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