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2)

月笙嗤笑一声:“就凭他,也配。”

“细说一下他的计划。”

“是。”米有桥道。

原来米有桥早就是月笙的人了。

这不难操作,对月笙来讲轻而易举。

但他本不想这么快让米有桥成为他的人。

可谁让他来宫中的第一晚,米有桥就暗自潜入他的地方打探呢。

既然扰人清梦,那就先别想走了。

米有桥不是一般的太监,不能杀死,留着他更有大用处。

月笙有多种手段令米有桥听话。

就比如,让他残缺的地方再生长出来。

米有桥跟一般的太监不一样,他曾经有过女人,有过欲望,并至今不忘。

他不是自幼进宫就当太监,是在少年要进入青年期间被人给/强/行掳进宫的。

因为先帝喜爱他的容貌,所以他被下令阉割,这才成为了太监。

米有桥不是一个有正常心理的太监。

当月笙令他从太监重新蜕变为正常男人时,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仿佛目睹仙人降临,经历了一场如梦似幻的神迹。

在这样的情况下,月笙对他下了魔法暗示,让米有桥成为了他忠心耿耿的奴仆。

所以,方应看根本就还不知晓米有桥其实早已背叛了他。

说完方应看的事情,月笙谈起顾惜朝。

以月笙现在的身份地位的确可以令顾惜朝入朝为官,但现在却不是合适的时机。

如今的朝廷奸臣当道,昏官居多,没见连诸葛神侯都无法施展抱负、处处受到掣肘,若顾惜朝此刻进入朝堂,他能够发挥出的作用不大,倒不如暂且先隐藏在暗处,等待致命一击的到来。

所以月笙要米有桥暗中派人去帮顾惜朝。

米有桥应下,转身便去安排。

月笙接到圣旨后就离开了神侯府,当时四大名捕都不在府中,因此并未同他们告别。

但月笙有赵佶特赐金腰牌,可随意进出宫中,这样一看,告别就显得不重要了。

神侯府,追命忍不住叹息一声:“唉,月笙进了宫,之后就不好见面了。”

“他之前还说让我给他带一坛好酒,想锻炼酒量,可惜……”

酒来了,他却走了。

铁手:“月笙到底是皇子,官家不可能让他一直住在神侯府内,他总要回宫的。”

“不过,官家还为月笙在宫外建造了府邸,等完工后,他应该会搬出来住。”

追命先是一喜,然后又皱眉捏着下巴思考。

铁手问他在想什么。

无情和冷血就在一旁。

追命道:“我在想,以月笙的年龄也是到了该娶妻的时候,待他出宫入府后,官家应当就会为他赐婚,想必距离成亲也不会太久,也不知道会是哪位大官家里的小姐嫁给月笙这位大皇子。”

铁手:“朝中适龄的人选不少。”

冷血道:“月笙比我们的年龄都小,怎么会那么快成亲。”

他们如今不是还孑然一身么。

追命:“那怎么能比,我们是江湖浪子,他是皇室血脉、天潢贵胄,生活安稳,成亲便是必然的。”

“你看哪个皇室宗亲不是极早成亲,有像四师弟你这么大年龄的,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追命、铁手和冷血三人谈论的声音近在耳畔,却仿佛远在天边一般。

无情的手指不禁蜷起,眉目更冷、脸色更白,就好像被寒冷的冰雪浸过身体一样,想打颤,却拼命要忍住,试图维系那一点极为渺小的火焰。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他们正谈论的人就从外面探进一个脑袋。

“你们在说什么呢?”月笙对四人笑道。

“月笙!”

“你怎么来了?”

“官家许你出宫?”

三人惊喜。

无情则看向月笙。

月笙迈步进来:“你们难道忘了,我有父皇特赐的金腰牌,能够随意进出宫门,自然可以再来神侯府。”

“只不过天黑前得回去才行,我已得到应允,便出宫来看你们了。”

差点忘记这事儿,还以为会相见困难。

月笙能来,他们当然很是欣喜。

追命表达了热切的欢迎。

铁手问他身边有没有随行侍卫保护他的安全。

冷血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却也是高兴的。

无情也与月笙说了两句话,从外表丝毫看不出来他的内心所想。

他表现的毫无异常,面对月笙如同欢迎友人的到来。

月笙问:“你们方才在谈论什么,我似乎听见了我的名字。”

追命就把他们的话讲了下。

月笙:“我还不想成亲呢,我也不会喜欢哪位千金小姐。”

他的眼神落在了无情身上,恰巧与无情对视。

一个目光清澈,一个眸色深不见底。

追命道:“你不想成亲,但若官家下旨赐婚呢?月笙你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还是你喜欢的是江湖上的女侠,不喜欢那些大家闺秀们?”

“我都不喜欢。”月笙道。

他仍旧看向无情,眨眨眼说:“不会有赐婚,就算有,成亲的人选也应该是我喜欢的人。”

“即便那个人选,是一个男人。”

月笙的语气显得格外认真。

无情眼神猛地一颤。

铁手、追命和冷血三人惊讶,却也只是以为他是在讲玩笑话,当不得真。

官家怎么可能会让大皇子与一个男人成亲,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么。

这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月笙一直在神侯府留到了傍晚,直到快要完全天黑前才回了宫。

但第二天他又来了。

正好无情出府办事,他很是自然地跟了上去。

无情的轮椅停顿,道:“大皇子,无情要做的事情危险,还请大皇子回去。”

月笙蹙眉伤心道:“你怎么又叫我大皇子了,无情,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说好要记住与我亲密一些吗?你言而无信。”

推着轮椅的银剑偷偷看了看他们家公子,又瞧了眼大皇子,松开手,悄无声息地站远一点。

啊不会吧,他们家公子难不成与大皇子吵架了?

不会不会,想象不出来这个可能。

无情无声叹息:“……没有,月笙,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是他的问题,他一直以为自己直到死亡都不会向命运妥协,就如他克服残疾,努力做到最优秀。

这其中他要付出比常人更多十倍、多百倍的艰辛,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

但练功和与人厮守、相依相伴不同。

他付出血与汗、累与苦,能够得到相匹敌的实力。

因为武功是死物,它就在那里,双腿残疾也能爬去。

可月笙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用世间所有美好都足以配得上的人。

这样一个如仙人、身份尊贵的皇子,他总会看遍、遇到世间更好、更值得他喜爱的人。

他会离开,会走到一处无情再也够不到的地方,即使他双手爬到残破、血珠滚落尘土,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遥不可及,因为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他。

生平第一次,无情痛恨命运,痛恨为何他是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

哪怕他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连简单抱起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他,真的能站在月笙身边吗?

无情再意志坚强、倔强固执,却也不过是一个有血肉之躯的凡人。

他会怕、会迟疑。

会不敢触碰一个极为珍贵的宝物。

无情不禁自嘲,原来在喜欢之人的面前,他竟是自卑的。

无情啊无情,你的高傲去哪里了。月笙两步走到无情的面前,然后蹲下。

他就蹲在无情的腿边,随即拉过他的一只手握紧,抬起头。

“无情,你要记住我昨天说的那些话,那些都出自我的真心。”

无情漆黑如墨的眼睛霎时闪了闪,此时被月笙提及,他才惊觉昨日那些话好似刀刻斧凿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留下深沉的印记,想忘,不能忘。

他的掌心像是被烫到,下意识要攥起,却反而将月笙的手握得更紧。

月笙不允许他逃,快速说道:“无情这么聪明,可猜到我的意思是什么?”

“还是无情厌恶我也身为男子,是月笙不自量力、厚颜无耻吗?”

“不是。”无情道。

他紧紧握住月笙的手,有种再也不想放的感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