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2)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气氛沉寂不已,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月笙好似不觉得自己的手段诡异莫测,也不觉得自己杀死了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抬起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过后道:“该轮到下一个了。”
顿时,一些人反应过来,急忙向外面逃窜。
开什么玩笑,就连九幽神君都死了,他们怎么可能再留下来,留下来等着也被杀死吗?
这大皇子的手段怎地这般恐怖,那是什么攻击?为何会有寒冰?
九幽神君甚至连大皇子的一击都接不住,更何况是他们,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但他们却还是低估了月笙的能力。
“鲁问张、老不死、中间人……”月笙喊出一人的名字,便是一人的死亡。
这好听的声音已然成为了催命的符咒。
明明已经跳至半空、飞上屋顶,可月笙的声音一出,那人便全身凝结成冰,紧接着掉落屋檐,摔在地上,血肉碎成一块一块。
不多时,地面就有了不少的碎冰尸块,前来刺杀月笙的人全部死光。
有人在临死前喊道:“你是故意出宫的!”
月笙勾起嘴角笑了:“不出宫的话,怎么引得你们一起动手,若还得我一个个去解决,着实麻烦。”
他话中的语气就像是解决一只小猫小狗、不,是小虫子那样的简单。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场的无人能够阻止他杀人。
他的武功、招式都无法预测,妖异诡秘。
甚至在他未动手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大皇子赵月笙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没有内力,又怎么会使出武功。
他们以为月笙杀完这些人就行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月笙的目光落在雷损身上,道:“这些刺杀者是怎么进入到这里的,雷总堂主知道吗?”
六分半堂早已与蔡京勾结,同流合污,雷损当然不敢杀月笙,但他却能够给予便利,让这伙人混入六分半堂的队伍里,悄无声息的进来,明目张胆的杀人。
毕竟若大皇子势大,对于六分半堂来讲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月笙的问题,雷损自然不会承认。
但月笙可不会听他辩解。
他似乎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话,不等雷损开口,手便动了起来。
雷损惊骇、嘶吼,他的不应刀仿佛要划开夜幕,锋利逼人。
还有一人也动了,是狄飞惊,他要救下雷损。
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败了,雷损身死,狄飞惊重伤。
月笙收手道:“雷损,该杀。”
苏梦枕握着红袖刀,从刚才起就没有再动作。
显然他还在为此惊讶,惊讶过后,他发觉再无插手的余地。
这一晚本该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决战夜,此刻却成为了月笙一个人的舞台。
总堂主死亡,狄飞惊不能再行动,六分半堂不敢再战,仓惶撤退。
好在这一次月笙只是看着,未再出手。
雷损身死,六分半堂惨败,这也算是金风细雨楼的大获全胜?
但当六分半堂撤退以后,这里再无敌人,却也没有人说话,也更无人庆贺。
原因是什么可想而知。
——赵月笙这位大皇子实在是隐藏太深。
他是怎么瞒住自己有武功的事情呢?
还是这般厉害诡异的武功,连九幽神君都不是对手。
而这件事情显然无情大捕头以及冷四爷是不知晓的。
没瞧见如今他们二人的脸色么,都快把‘不敢置信’四个字写在面上,表情还有其他看不懂的意味,但现在明显也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机。
米有桥突然到来,说官家得知他出宫却这么晚未归,实在担忧,让他快些回去。
米有桥是特意来接人的,车马、侍卫也在外面候着。
他的声音打破此处沉寂的气氛。
月笙道,让他们先等一等,他要去神侯府一趟。
米有桥便说是,垂首恭敬地等在一旁。
月笙抬脚向无情和冷血的方向走去,但在迈动脚步之前,他转头,往方应看藏匿的地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目光冷淡,除了方应看以外,无人发觉。
那一眼,看得方应看全身都不禁升起战栗感。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恐惧、是兴奋,亦或是激动的颤抖?
现在瞧瞧是谁在害怕?
方应看没能欣赏到赵月笙的惊慌失措,他甚至连出场救人的机会都没有,赵月笙令人震惊、意想不到,反观他,躲在这里好像还被大皇子发现了。
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极了。
方应看捂住半张脸无声地笑起,眼神隐没在暗处,浑身好似在微微地颤栗。
月笙要送无情回神侯府。
但当他的手摸向轮椅时,无情却转动了轮椅避开。
月笙的手落在空处,抬眸。
无情没有看他。
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唇也无了血色,身穿白衣,竟有种形单影只的样子。
无情开口,嗓音沙哑,叫了声冷血。
冷血走上前,经过月笙的身旁,忍不住看他一眼。
那眼神复杂,可却没说什么。
冷血的手推上无情的轮椅。
月笙便也默不作声。
他与他们同路,却仿佛陌生人一般。
神侯府内,月笙进了诸葛神侯的书房,米有桥则等在神侯府门外。
“大皇子。”诸葛神侯看向月笙的神情复杂,思绪万千。
他已经知晓今晚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位大皇子竟是个武功高手,实力不弱,可与他相处时却未曾察觉……
他不由叹息一声,问道:“大皇子来我神侯府有何要事?”
月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明日朝堂必不太平,蔡京今晚刺杀我不成,明天一定会向父皇上书,搅弄事端,我想要神侯在蔡京生事时站在我这一边。”
诸葛神侯是一众清流官员的领头者,若他站位,坚定的支持大皇子,其他官员也必然会跟着如此。
此事诸葛神侯没有理由拒绝,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毕竟比起大皇子,诸葛神侯当然更想让蔡京再也掀不起风浪。
蔡京既然已经下台,就没必要再回来蛊惑官家。
但有一事,诸葛神侯不得不问,现在也正是必问的时刻。
他面容严肃,眼神威望,声音沉着:“大皇子志在高位吗?”
月笙笑了,道:“神侯觉得还有人会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吗?”
“那么,大皇子的武功是……”
“我修炼的武功特殊,不显内力,不管是平常还是使用时都无声无息。”
诸葛神侯蹙眉不语。
月笙:“怎么,难道神侯认为一个会武功的人不该登顶那个位置吗?”
“我会不会武功似乎与我登上皇位无甚关系,神侯,为君者当为国为民,为百姓安居、为大宋安危着想,之前我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无半点虚假。”
“神侯,你该庆幸我会武功,这江湖上至少少有人能够伤到我。”
应该讲,这江湖上无人是他的对手。
诸葛神侯被月笙说动,毕竟他之前也本就欣赏月笙。
“无情和冷血那边……”
铁手和追命要过两天才能回到汴京。
月笙叹气:“今天晚上是不行了,明晚我会再过来。”
“我骗了无情,得好好的哄一哄他呢。”
哄?诸葛神侯不禁脸色古怪,怎么哄?
第二日在朝堂上,蔡京果然上奏,说大皇子别有居心,或许企图对官家不利。
更何况他曾流落民间,身份存疑,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官家的血脉子嗣。
诸葛神侯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剑拔弩张的硬仗。
但哪曾想……
蔡京:大皇子身份存疑。
官家:来人,当堂验证,这就是我儿子!
蔡京:大皇子会武功,不安好心。
官家:说什么呢,我儿文武双全,文武兼备,实乃天赐麒麟儿。
蔡京:大皇子武功招数诡异,手段狠辣,万一对官家不利……
官家:你怎么知道我儿招数诡异,手段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