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明明下午才回来过的房子,装修也算得上温馨,但她站在客厅里就是觉得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

  自从她毕业后搬出来自己住,她就改了让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习惯,只请了两个不住家的阿姨轮流打扫房子,做饭什么的也都免了,偶尔开火也是她自己突发奇想又想学习点什么,结果住进来时随手冲了两百块的天然气到现在都没用完。

  尉柯站在茶几前看了一圈,只有电视柜前的花隐隐露出了衰败感,她走过去腾出花瓶、重新换了水,然后拆开梁清清送的花束,将向日葵放了进去。

  亮眼的黄色被大白墙一衬,别说,还真挺有生机的。

  摆好向日葵,尉柯又连抽两张面纸擦干净花瓶外侧的水珠,站远些后仔细看了看,忽地轻笑出声。

  大抵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对着花、想着梁清清的脸笑出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有些错愕。

  是该惊讶的,那个女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这种时候想到她的确是有些不对劲的。

  更何况,她连人家是a是o都还不知道。

  自觉荒唐的尉柯收了视线,留下玄关和走道的射灯后回了主卧。

  下午的澡冲洗得非常透彻,现在夜深了随便淋淋,她就躺到了床上。

  宽敞奢华的主卧室里只有窗帘前的羽毛落地灯亮着,因为距离很远,亮度又调得昏黄,按说并不是可以影响尉柯入睡的存在才对,可是辗转反侧许久,她都没能睡着。

  而关上落地灯,那些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现在回忆的画面就像打开了开关,在她的脑海里倾泻而出,尉柯只好又起身把灯打开,甚至把吊灯和四周的灯带也开了。

  片刻前还漆黑一片的主卧在瞬间亮如白昼。

  尉柯靠在床头,疲惫地呼了一口气。

  江影说的其实也对,是与不是她都应该拿证据说话,这两天她得把亲自鉴定做了,不能光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挥她的想象力,这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个幻想症患者。

  然而,即便有了这种想法,响起爸妈还有大姐用那样的方式和态度对待自己,她的胸口就疼得喘不过气。

  这二十多年来,家人一直是她最重要的存在,她也一直以认为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和最让人踏实的感情。

  可她们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外人,因为一个还没成为家人的人,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放到了对立面呢?

  她今年二十五岁,二十三岁毕业,毕业以后才搬出来住的,大学以前都和他们同吃同住,这几千个日夜的相处为什么会敌不过白若雅出现的这短短几天?

  尉柯眨眨眼睛,抬手抹掉眼角掉下来的泪,结果这个动作过后,眼角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尾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可她愣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即便就算哭得再失态也不会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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