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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好小气!”
“我也要娶新娘子!”
“别理他们。”沈大少轻声说,“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会护着你的。”
纪姜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低低地嗯了声。
出嫁之前,家人说了,出嫁从夫,他要听夫君的话。
沈大少,好像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司仪站在旁边唱着号,“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沈大少扶着纪姜转身,纪姜能看到沈大少的衣摆。
“二拜高堂!”
上座似乎只有一个人,沈大少的母亲似乎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有父亲在世。
“夫妻对拜——”
家里人说,拜堂的时候妻需要比夫低一头……沈大少的脑袋好像比他拜得更低,这样没关系吧?
“送入洞房。”
敲锣打鼓声欢快地响起来。
沈大少扶着纪姜回了房间。
他轻声说,“我身体不适,不便出去饮酒,你脑袋上戴着凤冠,我先把你的盖头揭了可好?”
纪姜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迟疑了一下,“你可知道我是男子?”
沈大少安静了片刻,轻笑一声,“自然知道。”
前厅的欢笑声传入后院,配着沈大少的笑声,让纪姜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道,“你知道我是男子还娶我,不怕这冲喜……出问题吗?”
“我这病,不是冲喜能好的。”沈大少在纪姜旁边坐下,声音微低,“我愿意娶你。”
“你……见过我?”纪姜问。
“没见过。”沈大少笑了一下,“我听见你的名字时便想娶你。”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的小名。”
只是听了名字便想娶他吗?真是奇怪,他们明明都是男子,嫁娶之事却说得如此轻易。
是他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夫人。”沈大少的手环上纪姜的肩,身上传开的一股极淡的药味,带着点苦涩,“日后在沈家,若是见到了我弟弟沈长决,夫人切记要离他远些。”
沈长决。
纪姜抿了抿唇,“我……”
“大少爷!”外面压低了声音道,“外面出事了。”
沈大少一顿,“我先出去一趟,芽芽,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被素未谋面的夫君叫了芽芽,纪姜的耳朵有些泛红,他应了一声。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纪姜的手指轻轻地拽了一下盖头上的流苏,又松开。
必须得等夫君来取盖头。
他靠在床沿上,有些累。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见了脚步声。
然后,门被打开了。
纪姜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唤道,“夫君?”
来人停顿了一下,又靠近了些,拿了玉称替纪姜取盖头。
模糊的眼前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站在一步外的男人高大英俊,剑眉入鬓,抿着唇打量着他。
纪姜喃喃,“夫君。”
沈大少道,“我为你取头上的冠。”
沈大少的声音……不太像久病的模样,和之前温润的声音有些不同。
这个年头在纪姜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即他有些赧然,“我可以自己来的。”
沈大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纪姜的手把人拉到铜镜前。
镜子里照出两个人的模样来,皆是一身喜服,看起来倒也格外登对。
沈大少垂下眼皮,动作轻柔地替纪姜把发冠取下来,然后替纪姜按摩疲惫的脖颈。
戴了一天的冠一取,纪姜整个人都舒适了不少。
他松了口气,看向镜子里,“夫君还会替人按摩?”
“病重之后,学会了一些。”沈长生也看向镜子里的纪姜,“现在可好些了?”
纪姜嗯了声。
他唇上还染着红,在铜镜里有些模糊。
“夫人很美。”沈大少低下头来,轻吻纪姜的耳廓,“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纪姜耳朵泛红,抿唇,“大少爷……”
“你该叫我的名字。”沈大少微微弯腰,搂住纪姜的腰,“莫要告诉我,你与我成亲了,还不知道夫君的名讳。”
纪姜睫毛颤了颤,“沈……沈长生。”
沈长生微微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
纪姜甚至能感受到沈长生自胸膛里传来的振动,对方似乎很高兴。
可是……完全看不出丝毫病重的模样。
沈长生靠他靠得近,他便能闻到沈长生身上的药味,是苦涩的。
沈长生又牵了纪姜的手来到桌边,他倒了两杯酒,递给纪姜一杯,“合卺酒。”
新婚夜,是要喝交杯酒的。
沈长生的目光一直落在纪姜的脸上,等纪姜咽下酒,他才捏上纪姜的下巴,眸光闪烁,“夫人的唇好红,抹了口脂吗?”
纪姜小声说,“是……”
“很美。”
沈长生往前了些,轻易地把纪姜搂进怀里。
纪姜被迫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不由得轻呼一声,“沈长……长生。”
“这种时候,要叫夫君,沈长生这个名字……现在可叫不得。”沈长生的笑容意味不明,他的手指轻抚纪姜泛红的脸颊,抬起头去,“然后……让夫君吃你的口脂。”
纪姜被家里人塞过这样的话本和画纸的,他很清楚这是要做什么。
被含着唇不轻不重地舔咬着,纪姜的呼吸有些急。
他推了推沈长生的肩,喃喃,“夫君,不行。”
“为何不行?”沈长生眸色沉沉,像是燃着火焰,眼底倒映着纪姜红透的脸。
“夫君身体不好。”纪姜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我怕夫君……受不住。”
沈长生:“……”
他诡异地停顿了片刻,“夫人是不是对我,有何误解?”
纪姜诶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沈长生,充满了不解。
沈长生握着纪姜的手下移,笑容暧昧,“感受到了吗?你夫君,很行。”
纪姜的耳朵,一下子又红透了,只觉得手烫得厉害。
这个人……不是说病重之人吗?为何,为何这般孟浪。
“想要夫人可不叫孟浪。”沈长生把纪姜打横抱起来来到床边,他俯身下来,“夫人的口脂,还需要为夫帮你卸掉。”
不是重病缠身吗?
纪姜的脑子有些恍惚。
沈长生的手布满了茧子,抚着纪姜白嫩的肌肤。
他的声音在纪姜耳边模糊不清,“夫人,进了沈家,可就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
他不懂,却不妨碍他此刻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着火一般。
他抓紧了沈长生的肩,仰起脖子。
汗水和泪水一起没入枕头,纪姜的眼前一片模糊。
“夫人,喜欢吗?”沈长生咬着纪姜的耳垂轻笑,“咬着为夫不放,很喜欢吧?”
纪姜睫毛颤抖着,憋不住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夫人也太敏感了些。”沈长生叹气。
不是……重病之人吗?为什么体力这般好?为什么……还没结束?
“夫人。”沈长生又叹息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夫人,是我的。”
迷迷糊糊中,纪姜看见床边的男人在穿衣服,似乎是发现纪姜半睡半醒,男人低下头来,亲吻纪姜的额头,“夫人,晚上见。”
晚上见……
纪姜累得慌,没有去琢磨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他闭上眼,马上就要入睡,又听见了别的声音。
“二少。”
门外的丫鬟这样叫着。
二少,那个沈长决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姜彻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纪姜醒来的时候沈长生坐在床边看着他,眉眼温柔,“醒了?”
纪姜一见他便觉得浑身难受,坐起来的时候连手指都是软的。
沈长生的视线落在他的锁骨上,暧昧的痕迹格外明显,让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喉间的干痒咳嗽起来。
“长、长生。”纪姜连忙替沈长生抚背,“怎么样?还好吗?”
沈长生掩住眉宇间的郁色,低声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