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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取了衣服来,贴心地替纪姜穿上,声音极轻,“我替你束发,然后我们去见父亲。”
纪姜点了点头,他看着沈长生倦怠的眉眼,迟疑了片刻,“你不舒服的话我自己去就好。”
沈长生笑了一下道,“无事。”
沈长生给他束发的动作也很温柔,一如沈长生这个人,温柔得纪姜心底不安。
替纪姜束好发,沈长生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纪姜的后颈,哑声道,“我的夫人,极美。”
纪姜耳朵泛红,偏头看着沈长生,他忽然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似乎听见有人叫二少,是那个沈长决吗?”
沈长生僵硬了一瞬,低头看着纪姜,笑容有些勉强,“你听错了。”
听错了吗?
也有可能,毕竟……毕竟他那会困得厉害。
沈二少怎么也不应该来他的房间外面才对。
沈长生握着纪姜的手出门。
纪姜问,“会见到二少吗?”
沈长生摇了摇头,“他一早便离开家里了,见不到他的。”
纪姜倒是松了口气。
“不想见他?”沈长生问。
纪姜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揉了一下耳垂,小声说,“听说他很凶。”
“……”沈长生摸了摸纪姜的脸,“不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纪姜抬眸看着沈长生,“不会冲我发脾气?”
“当然不会。”沈长生失笑,捏了捏纪姜的脸蛋,“谁舍得冲你发脾气?”
纪姜眨巴了一下眼,因为这句话里的意思耳朵又红了红。
沈长生眉眼温柔,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很容易害羞。
没走多远,沈长生忽然用力咳嗽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的,脸上都浮现一团不正常的红。
“沈长生。”纪姜着急,“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不过去了。”
沈长生喘了下气,看着纪姜担忧又惶恐的目光,把纪姜拥抱住,他喃喃,“我想多陪陪你,想多陪陪你……”
纪姜眼圈有些泛红。
沈长生低下头来,轻轻地碰了一下纪姜的眼睫,“夫人不哭,我没事。”
纪姜摇了摇头,有些委屈,“你咳得好厉害,你该好好休息的,不用陪着我。”
沈长生握着纪姜的手轻声道,“是,芽芽不哭,我会好好休息的,也会好好吃药。”
纪姜抿了抿唇看着沈长生。
“让我的夫人为我难过,我便成罪人了。”沈长生开着玩笑,“我可不想我的夫人伤心,把夫人娶回家,是为了好好疼惜的。”
“我没有伤心。”纪姜说完这几个字,声音更低了,“不是一定要你陪我去的。”
“但是我想与夫人一起去,想和芽芽一起。”沈长生说,“想和芽芽多待一些时间。”
纪姜弯了弯唇角,“我们已经成亲了,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沈长生看着纪姜,声音有些沉,“我这副身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他的话被纪姜的手指堵在了唇间。
纪姜定定地看着沈长生,“不会,你能和我在一起很久。”
沈长生眼底也露出温柔的笑意来,他道,“好,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纪姜伸出手环住沈长生的颈项,嗅着沈长生身上的药味开口,“长生,既然我们成亲了,那么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一同面对。”
沈长生声音微哑,“好。”
“那么现在,我送你回去休息。”
沈长生:“……”
他看着纪姜不容拒绝的表情,眼底蔓延着笑意,“也好。”
身后跟着的丫鬟悄悄地后退一步,“大公子,我去与老爷说一声。”
沈长生嗯了声,握着纪姜的手往回走,又吩咐,“给纪公子送吃的过来。”
他在下人面前称呼纪姜为公子,私底下却又叫纪姜夫人。
纪姜吃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不知道这是马上奇怪的称呼。
“夫人与夫君,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沈长生神色自然,“但我的夫人是个男子,怎么能叫他们也叫你夫人或者太太呢?”
纪姜明白了,一个男人叫夫人或者太太,的确很奇怪。
“那你回来了就好了,为什么我也不去见父亲?”纪姜不懂。
“因为……”沈长生平静道,“没有见他的必要。”
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纪姜的模样,哪怕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长生,你那个二弟……”
“关于他,我有话与你说。”沈长生坐下来,拉了纪姜的手把人往怀里抱,“夫人知道的吧,我与他一母同胞,是孪生兄弟。”
纪姜微微睁大眼,“孪生兄弟?”
“嗯,孪生兄弟,很多我不能出面做的事情,都是他去做的。”沈长生掩住眼底的神色,唇畔的笑容依旧如同清风,那张英俊锋利的脸也在这笑容之下显得格外柔和。
“所以,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吗?”纪姜问。
沈长生说是。
“他与我不仅长得一模一样,爱好也十分相同,不过他性格的确很糟糕,这也是我让你见到他就离他远些的缘故。”
纪姜点了点头,“那我若是见到他,能不能认出他来?”
“我不知道。”沈长生抬头亲了亲纪姜的唇,声音微哑,“若是他不刻意伪装,你便能认出来。”
刻意伪装,伪装沈长生吗?
是的,既然爱好相同,又总是替沈长生做一些事情,那么沈长决肯定是能伪装沈长生的。
不过……在他面前,应该没有伪装的必要。
纪姜这样想着,额头抵上沈长生的额头,“夫君,你的身体很糟糕吗?”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沈长生按着纪姜的后颈,呼吸骤停了一下,“芽芽,张嘴。”
纪姜乖巧地张开嘴。
沈长生眸光微暗,抬起头来,轻易地捕捉到了纪姜的舌尖。
粉嫩,香甜。
沈长生的手上带着长久练武之后留下的茧子。
被这双手抚摸着,纪姜的身体有些颤抖,他不由得抓紧了沈长生的衣服。
男人轻易地解开了纪姜的衣带,翻身把纪姜压在身下。
“夫君。”纪姜的声音也颤颤的,“你身体……方才……”
“不用担心。”
沈长生手指轻轻地按上纪姜的唇,眸光里带着一点昨天夜里才有的侵略性,让纪姜莫名心慌。
“青天白日的,不做那种事,只是帮我的夫人疏解一下。”
疏、疏解。
纪姜的耳朵骤红。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沈长生的吻已经一寸寸下移。
他抓紧了身下的被褥,紧张得厉害。
沈长生……是准备做什么?
沈长生用动作回答了纪姜的疑问。
被湿热温润包裹,纪姜咬紧了唇,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青天白日的……这样做。
孟浪至极。
更何况他……
他的腿被沈长生牢牢的控制住,只能被迫接受。
明明是久病之人,力道也如此之大,叫他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沈长生似乎被呛到了,又咳嗽了几声,纪姜从浑身战栗中清醒,红着眼尾去看沈长生。
沈长生靠近了纪姜,声音低哑,“舒不舒服?”
纪姜红着耳朵点头。
男人露出笑容来,亲了亲纪姜的唇角,又问,“很喜欢?”
纪姜别过眼没有回答,耳朵染着绯色,沈长生便懂了。
他的眼底流露出些微的哀伤来,然后又掐上纪姜的腰,去含纪姜的唇。
他轻轻呢喃,“芽芽喜欢的,夫君都愿意为你做。”
纪姜被困在怀里,被亲得呼吸不畅,他推了推沈长生的肩,“你,好似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沈长生的手指轻抚纪姜的脸,又去亲纪姜的眼尾,唇色泛红,“夫人开心,夫君便开心。”
纪姜眨了眨眼,“夫君待我好,我自然是开心的。”
沈长生唇角扬起,“我会待你好的,一辈子都待你好。”
闹过一遭后,纪姜身体又泛软。
沈长生替他把衣服合上,道,“若是困了便睡吧,昨夜……也没睡好。”
说昨夜的时候,沈长生微不可查地停顿片刻,又道,“一会儿我要去商铺,你睡一觉醒来我便回来了。”
纪姜的眼前便迷糊起来。
他抓紧了沈长生的手,摸到沈长生手上熟悉的茧子,又慢慢地松开,睡了过去。
沈长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纪姜许久才站起身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