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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个王八蛋啊?
纪姜把图揉成一团,又去看信。
[看完卿卿记得回信,想你的阿朝。]
阿朝个头。
纪姜面无表情地把信丢进抽屉里,然后纸笔在回信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火漆封好后,纪姜把信给了管家,让他送出去。
没几日,薛燕朝又回了信,信中表达了对那个滚的解析,最后以我就知道卿卿爱我为结尾。
纪姜:“……”
他早该知道的,薛燕朝就是厚颜无耻之人。
在这样的日子里,中秋宴来了。
按理说,薛燕朝也该回来了。
然而直至中秋当日,薛燕朝也没回来,不仅没回来,连一向稳定的信件也没有来。
中秋团圆,也不知道薛燕朝能不能回来。
纪姜坐在薛邵旁边,视线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薛燕朝的身影。
还没回来?
这几天信也没有,难道在回来的路上?
薛邵余光一瞥,取来一小块月饼给纪姜,“怎么不吃东西?”
纪姜抬眸扯了个笑,“没什么。”
“你在担心薛燕朝。”薛邵平静指出,“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担心他了?”
纪姜微微摇头,他总有一种薛燕朝不会有事的直觉,可以说完全没有担心,倒也不是。
“好好吃饭。”薛邵说。
眼见纪姜要去拿酒杯,薛邵轻轻皱了下眉,这么担心?
可他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吃到一半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了,“老大。”
薛邵手一顿,出席行礼,“父皇,儿臣在。”
“你如今二十有四了吧。”皇帝说。
薛邵垂下眼掩下眸中的神色回答,“是。”
“寻常人家的孩子二十四岁已经成亲生子,孩子都入学了。”皇帝含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薛邵心脏微紧,“父皇,儿臣如今并无娶妻之意,只想好好做事。”
“朕知道你心系百姓,但小家也不能不顾。”皇帝道,“这么多年了,连个侍妾也没有。”
薛邵不语,他知道,皇帝这次大概铁了心想让他娶妻,他当然不愿意,他……
他低垂着脑袋,余光落在纪姜身上,青年若有若无地看向殿外,显然是在等人。
等的是谁,甚至不需要多猜。
“朕与慕王也谈过这事。”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他也认同你该娶妻一事。”
薛邵心跳骤停,父皇与纪姜说过这事,可纪姜……完全没有告诉过他。
什么时候起,他和纪姜之间越来越生疏了?是从薛燕朝回来之后吗?
“老大觉得怎么样?”
皇帝看出来了,看出来他和薛溯一样的心思,现在是在提点他。
薛邵脸上挂着笑,“父皇说的是。”
“你与老二的婚事朕心里已经有数了。”皇帝道,“等秋猎回来便办了吧。”
秋猎回来……
薛邵眉梢一动,还有时间。
薛邵重新在纪姜身边坐下,他轻声说,“原来父皇和芽芽说过让我娶妻一事。”
纪姜说,“父皇的确说过。”
“芽芽没替我说说好话吗?”薛邵问。
“什么好话?”纪姜没明白薛邵的意思。
“就是告诉父皇,我没有成亲的念头。”
纪姜愣了一下,“父皇当时只是和我说想让你和那位小姐接触一下,如果不错的话可以成亲,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对方很温柔家世也好,若是与大哥成亲,你们应该很合得来……”
薛邵的目光直直地望进纪姜的眼睛,他发现,纪姜是真心实意觉得他成亲好……
“大哥,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纪姜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不想成亲?”
薛邵微微闭了闭眼没说话。
纪姜凑近薛邵的耳畔压低了声音,“有岳父家的助力……不好吗?”
“我不需要那些助力。”薛邵偏头看着纪姜,“芽芽,我并不认为我需要一个王妃,一个岳父来帮我。”
纪姜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可是父皇对你们一直未成婚……”
“芽芽,如果刚才在宴会上,被透露了指婚意愿的人是薛燕朝,你还会这么说吗?”薛邵打断了纪姜的话问。
纪姜微微蹙眉,“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薛邵追问,“芽芽觉得哪里不同?”
“薛燕朝他……”纪姜顿了顿,薛燕朝若是喜欢他,又怎么能让他娶别的女孩,那不是害了人家女孩吗?
“他怎么?”薛邵没有要放过纪姜的意思,“芽芽你说,我与他被指婚有哪里不同?”
纪姜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如何和薛邵说,毕竟他和薛燕朝的事,显然不适合说出来。
“薛燕朝回来不足三个月,芽芽已经彻底偏心到他身上了。”薛邵垂下眼眸,笑容有些苦涩。
“大哥,那不一样的。”纪姜说,“你和薛燕朝不一样。”
“芽芽一直说我和他不一样,却又不说出来哪里不一样。”薛邵把杯子里的水饮尽,摇了摇头,“说到底,你就是更偏心他了。”
“我没把薛燕朝当做弟弟,可我把你当大哥。”纪姜低声说,“关系上就是不一样的。”
“不把薛燕朝当弟弟……”薛邵唇畔笑容莫名,“是因为把他当爱人了吗?”
纪姜倏然一惊,后背发寒,转头看着薛邵。
“芽芽,你们根本没有想过掩饰吧。”薛邵说,“若是你不喜欢他,你就会如同对薛溯那般对薛燕朝,可你没有……我开始还幻想着,或许你是被逼的。”
纪姜握紧了筷子又松开,他慢慢地放下筷子,“大哥。”
“不必说了。”薛邵的目光微暗,“芽芽,不必再说了,婚事要在秋猎后,那么我会在秋猎之前解决掉。”
纪姜没明白薛邵的意思,他抿了抿唇。
“薛溯那边你告诉他了吗?”薛邵又含笑问。
纪姜摇了摇头,薛溯被禁足之后他只见过薛溯一次,不过那次见面很不愉快,他已经不想再与薛溯见面了。
即便是喜欢他……也不应该用那种方式,甚至不止一次。
他很不喜欢这样。
更何况,那天皇帝也没说薛溯的婚事,他自然不会多嘴问。
“薛溯在芽芽这里,彻底出局了对吗?”
纪姜没说话。
“不用担心芽芽。”薛邵轻轻地拍上纪姜的肩,“薛溯也好,其他人也罢,私自觊觎你的人,勾引你的人……我都会替你解决掉,不让他们来烦着你。”
纪姜眸光颤了颤,薛邵这句话格外奇怪,解决?怎么解决?更何况,哪里有什么人私自觊觎他和勾引他?
自从说了婚事后,薛邵的每一句话都很奇怪。
纪姜忍不住握紧了杯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妙的预感,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古怪,他不知道怎么说。
若薛邵只是不满意想成婚的事,这种事情他们是没办法做决定的,做决定的人只有帝王。
“还是太弱了。”薛邵的声音微不可闻,“需要更多的、绝对的话语权。”
出宫的时候夜市还很热闹。
夜里有些泛凉,纪姜拢了拢衣袍道,“青竹,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
纪姜拨开车帘下来,他看了一眼青竹道,“我想走走。”
“王爷,现在吗?”
纪姜嗯了声道,“现在。”
青竹迟疑了片刻道,“属下让人把车驾回去。”
“不必。”纪姜说,“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纪姜道,“今日守卫森严,不会有事的。”
青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纪姜走入人群。
纪姜停在玉器铺子前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立马站起来问,“王爷来了,想买什么?”
“想看看。”
掌柜看出慕王心情不太好,不想多说,便闭了嘴。
他看见穿着低调奢华的慕王修长玉白的手指在玉器上扫过,有一种自己的店铺都华贵起来的错觉。
纪姜的手指停在一只发冠上,“我看看这个。”
“王爷好眼光。”掌柜笑道,“这是上好的羊脂玉,今日刚到货。”
纪姜淡淡地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阵道,“就它了,给我包起来吧。”
“好嘞。”
纪姜又看了一眼别的,确定没什么好买的后,准备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