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9(1 / 2)

画展开放那天一早,景疏月便爬起床给自己洗了澡,还喷了香。

人非常多,第一天开业时候明明还没有到开放时间,展口便聚集了很多人在那翘首以盼,景疏月还看到了一些拿着摄影机的媒体们。

好夸张,虽然知道秦择清年纪轻轻已经是享誉国际的大画家,但景疏月还是不免被惊讶到,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平时对自己相当好的好心哥哥在外面是有多大的欢迎。

门口太多人,秦择清就没出来,让助理去接了景疏月进来。

景疏月成为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脸色都因为激动而泛红,相比被秦择清邀请过的其他人,由画家本人亲自领着参画,景疏月可是独一份的待遇。

虽然之前就经常听江自钦夸秦择清的水平之高,景疏月还偷偷搜索过秦择清的名字,下面也是一水赞誉,但只有现场见了,景疏月才感受到那份震撼。

秦择清画画,风格并不统一,手法也杂乱,与他本人看起来不一样的是,他丝毫不拘于条框之中,十分随心所欲。

这种一点都不古典的做法让秦择清曾在国际上被各种夸耀,有人说他灵气,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诟病批评。

景疏月不懂这些理论性的东西,只知道当自己真正看画时那份激动心情是骗不了人的。作品很出色,连他这个没什么审美的俗人都能看出画的蕴意。

而其中最让景疏月关注的一副,便是秦择清取名为《追逐》的作品,这副画作与展内大部分画作风格都不一样,浓墨重彩,鲜妍极丽,大片大片热烈的色彩就被那样铺上去,远远望去像是打翻了颜料盒一样,与其他端庄、细致的画作大相径庭。

但景疏月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对它细细地端详。

秦择清做人,不像那些喜欢卖弄学识的讨厌家伙一样喋喋不休,即便是陪同景疏月参观自己的作品,他也极少出声,只偶尔说上极简短两句话。

看景疏月久久在自己那副作品中不可自拔,秦择清便忍不住也顺着对方视线去看那副作品。

这是他刚刚拜师创作的第一副作品,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倾注的更多的情感,他拿着这副画给自己心仪的老师去看,对方便拍板要收了他。

他的确不负所望,不过几年便成为当代国际中最出色又最年轻的画家之一,但随着这几年自己技巧上的臻于成熟,与之相对的对情感的感知却出现了问题,他的作品中出现越来越多的匠气,他自己不能接受,老师也偶尔惋惜。

临回国的前一段时间,他已经将自己关在了画室独自呆了好几个月,可无论从哪里动笔,他都无法使自己满意。

在秦择清的众多作品中,大多数人目光都会关注在他后期臻于成熟的画作上,只有相当少的一批人,说喜欢他的这副作品。

景疏月居然喜欢,这让秦择清有些惊讶,他按下自己微动的心思,向后瞥了一瞥。

后进场的游客们已经有一些参观到了这里,正在那或独自或携人陪同着观摩着其他的作品。

但有几个,视线在打量这边,秦择清脸色微沉。

他今天为了防止被人认出,特意戴了帽子和眼镜。但毕竟高挑身形在那里,即便看不清脸,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英俊男人。

这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关注,或多或少的视线向他这个方向投过来,连景疏月也察觉出了古怪。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周围,秦择清却遮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他往工作室方向走。

有人认出秦择清了。刚刚那批讨论的人更确定,景疏月还听到后面有人在大声喊秦择清的名字。

好热烈。

景疏月被秦择清带到了后台的工作室,这里空间极大,入目四看都是是苍白的墙壁、苍白的挑顶、苍白的展柜,太白了,有点像是医院里的风格。

工作室里没有其他的装饰,墙壁是干净的,地上却堆着很多副被丢弃的画纸,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秦择清叮嘱他:“别乱跑,等会人走了我再带你看。”

景疏月点了点头,但秦择清或许是不相信景疏月的保证,为了哄住他,又管助理给他拿了一些食物。

助理还问他:“想玩游戏吗?”

好像把自己当作了几岁的小孩子对待,景疏月手里攥着糖果,谨慎地摇了摇头。

助理和秦择清都走了,景疏月含着糖从椅子上跳下来,去看工作室里面的细节,他看了一会,才明白被丢弃在这里的作品应该都是“失败品。”

随意捡起一张画去看,景疏月猜测这是一张人物画,画上的笔锋极其锐利,长线条像是竹叶一般利落肃杀,但因为上面没有五官,所以景疏月只能从身形上判断画里面的应该是一个少年人。

他又接连捡了几张,风格都大不一样,有油画、有水彩、甚至有素描,不过上面的人物都没有五官。

看得心里发毛,景疏月扔掉手里的画纸,又窝回椅子里。

直等到有人给他拨了电话,他才回到展柜前去拿手机,瞄了一眼屏幕,在看见来电人是江自钦时,景疏月嘴角便不自觉弯了弯,他立刻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极轻的风声,还有行李箱碾过地面的细微动静,听起来像是刚刚下机回来的路上。

景疏月心疼坏了,耳朵贴手机更近,关心道:“自钦,你刚刚回来啊?”

江自钦揉了揉额角,但并不疲惫,还能分出心思邀功道:“下飞机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就是不知道午饭可能约上你这个大忙人?”

“才没有。”他指的是前段时间因为忙着整改论文而回绝了好几次对方的事情,江自钦是个心眼小的,那晚秦择清来接他但被薄昱捉回去,事后江自钦就耍了好一通性子。

景疏月只能哄着他,保证不再跟秦择清有什么接触。但已经同意了对方的邀请,景疏月不可能再反悔,况且秦择清对他那样友善,景疏月也并不想失去这位朋友。

秉持着这个小心思,景疏月在他们俩面前就是互相瞒着,不过秦择清倒不怎么在意江自钦,江自钦却恰好相反。

那边又重复问了一遍:“所以有没有空?”

景疏月迟疑了下,道:“真没空。”

江自钦:“?”

他胡乱编了个理由,江自钦语气才稍稍好了一些,趁着景疏月愧疚又给自己讨了点福利才放过去。景疏月松了口气,他撒谎的本事并不高超,但江自钦并不怀疑向来老实的人会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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