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_分节阅读_第86节(1 / 2)

  距离回阳南站40公里处的荡平段,天上地上,重兵重围。帝专列犹如一条睡龙暂且搁浅在了这儿……

  一行人踏上专列,均筠装赫赫!

  敦敦走在史鸢稍后的位置——他是“行动的直接指挥”,当然他先。看史鸢眸子里那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志得意满……敦敦心里冷哼,一会儿要你好看!不过,敦敦此时内心也激动,要看见立横了呗。

  敦敦控制好情绪,戏得做足,关键时刻不得有丝毫闪失。

  辖制是被辖制住了,但,帝的威严还在!入帝所在这节车厢前儿,帝的禁军依旧保持如初的职责,就算丢了性命又如何,谁来了,该守的规矩还得守!

  或许史鸢这样的世家子骨子里还是“畏君”,内心是激越的,更是矛盾的,豁出了命反了,但,豁不出根深蒂固的敬畏感,特别是即将见到这伟大的君王……依禁军叱喝,将随身枪械交给了身后人,与敦敦单独进入了这节车厢。

  “圣人,”史鸢到底也有些能耐,进来见到帝,内心再波澜翻腾无法言说,面上的“冷峻沉着”还是挺到位的,“不卑不亢”望向这位他家世世代代效忠的“君权神授”,

  帝两手背后站在书架边,他身后两步远,他的执仗大圣侍夜荀依旧微垂首安然优雅随侍在后。帝听到这声,稍扭头睨向他。说实话,史鸢迎上这样伟大的视线,内心里的重鼓雷敲——但,还来不及消化或者说急于想再“沉着以对”说出早已在心里临摹百遍的宣言,只听身后敦敦,“这位是小圣吧,她得先跟我们走!”

  史鸢心中之火一冲,该死的二傻子你这时候胡乱岔什么嘴!什么小圣……却,一个不经意望去——史鸢原本就堆积在心口的激越一下子全全卡在了那儿,一瞬,望着她,史鸢脑海闪现一声奇怪的嘶叫:我可以为她去死!

  是呀,

  任何人猛然望见书架侧背,暗处,那坐在“布布”里抱着肥兔兔的立横,都会以为自己见到命里愿为她去死的妖吧。

  她盘着丸子头,本来就漂亮得震慑心魂的脸庞,因为眸子里的倔强、阴郁,又晕染一层娇气,更是往死里勾着男人的爱心,忠心,死心,

  立横没动,就是盯着史鸢,

  史鸢早就心魂飘砸到地上,他也晓得得赶紧移眼,一抽离视线立即看到一旁,竟有些小喘。继而又听到敦敦不死心甚至“暴虐”地,“她必须跟我们走!”

  帝,头回这样形于外的戾怒,叫人胆战心惊,“那你们就弑君吧。”

第320章

  弑君,

  帝已经给你们定了罪!

  说实话,见两个小儿来到他面前,帝反倒更稳沉自若,他隐隐觉着蹊跷,但也防着年轻人心性大,激怒他们反倒会伤害立横。

  帝是何等的心胸之阔,怒意之后又放缓了声调,背在身后的两手一直未放,还交叠、上手背敲敲下手心,天子的气定神闲无人能及!“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了,通讯这样发达,不多会儿你们做的混账事天下都知,我现在还可以当你们一时糊涂、不知深浅练练胆,”短暂停顿,威严再起,“叫冯庆来见我!”

  眼见收不住场——一怕帝这威严一起,史鸢会硬杠;也怕时间拖得越久,帝的筹谋后续一跟进,“反叛”成了昙花一现,逼不出青时来!——立横这时候抱着肥兔兔起了身,“我走。”

  “立横!”帝一下是真的怒了,“不许胡闹!”他这一声吼,这节车厢他仅剩的精锐近卫、甚至隐卫全现身,抽枪现形——说实话,想劫持帝哪是那样容易的事儿!若来真的,就算外头重兵重围,帝身侧这些藏着的精兵悍将也要为他杀出一条血路来,至少撑到援兵来,更何论,此时独史鸢、敦敦进来——所以说史鸢啊史鸢,你不仅年轻、也是见识太浅、心机谋略也至此而已,要真像你这么“反”,看看,到这里就gameover咯,你和敦敦早成枪下魂……

  只不过立横决心盛,她也有些着急,坚决往外走。帝亲手一步上前要拉住她了,立横突然回头——帝的手就悬空那儿,见,立横通红着眼,恨意地,喊“你就让我走!”

  由此看,帝是纵着她的,自始至终都最纵着她!

  帝悬空着的手慢慢放下,脸沉着,不发一言。——看到此,帝其实心中多半有数了:这就是场闹剧,至于为何……好,帝纵着你,看你怎么往下作。

  这时候如果有个微表情大师在一旁记录每个人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敦敦酱个老鼠,特别想暗自吐舌头吧,眼神贼不溜秋,又不敢看帝,又谄媚想看立横。立横一走,他本能要屁颠屁颠跟在后头,可一看史鸢还怔那儿,立即又凶狠一拉,倒似史鸢是个猪队友,“反叛”的时候还心不在焉,真没用!

  史鸢呢,他也不是完全蠢,觉察出啥不对劲,但又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再加上“立横的妖力”太强大——毕竟第一眼冲击实在难为——人稀里糊涂的,极力想镇定把事儿看透彻,却,该死的敦敦把他一拉,史鸢又羞愤起来,可看立横走出去了,先跟上再说!

  立横嘛,不消提,她气呼呼的,与其说眼前两个蠢蛋连“劫持”都劫不出个样儿,她更是在跟帝怄气!——干嘛这么厉害,让我“得逞”一下怎么啦!

  反正,她出去后,帝也是有点生气地坐了下来,而后看一眼身旁夜阑,指指门口,“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蹊跷?”

  夜阑老鬼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过呢,微笑更弯下腰,“有惊无险就好了。”

  帝两手放膝盖上撑着,似思索了会儿,才沉声说,“倒也不是全胡闹,这里头,还是有人有异心的。”

第321章

  立横不管不顾的,抱着肥兔兔径直往前车厢走。敦敦故意退到史鸢后边,史鸢一心就被前头的立横吸引着,蹙眉抬手喊道“诶,你站住!”敦敦一发力,这猛劲儿,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死死将史鸢反勒后颈扣住,妈咧,这要不是立即就有早布置好的人上来接应,敦敦这傻劲儿别把人勒死!

  史鸢被勒得翻白眼,松开后就被反铐住按跪在地上。他当然一待脑子反应过来就挣扎,冲敦敦嘶吼,“你他妈阴我!!”

  敦敦还喘着气却老实乖乖站到立横身侧,就跟收回来的一只恶犬。立横不在,他得补两脚上去踢死个狗日的!立横在,他乖得很,只听立横使唤。

  立横抱着肥兔兔立那儿——那兔子真肥,脸嘟着都看不见眯成缝的眼,两只薄薄的看得清脉络的大耳朵招风着,又慵懒又敦实,像个千金坨子,好似一般人还抱不动。立横睨着他,“就阴你了,如何?”史鸢那是既恨又迷离地望着她,“你到底是谁!”

  看他老子史认听说过“小圣”没,估摸跟冯庆一样个想法,还不敢告诉小辈,所以史鸢是不识小圣的。就是想想他刚儿经受的这一串“神经质似的疾风骤雨”,饶是还有些精明在里头,一时也理不清呐:敦敦个狗日的怎么回事!这一切怎么回事!她是谁!!

  立横心情差,本来就不是善类,她阴沉着脸,“把他裤子扒了。”

  近卫依言将史鸢按趴在地上,动作那个利落,一下子就屁股朝天。

  立横走来,

  要命的是,对史鸢真正的摧残是精神上的,他当然愤恨到极点,但是又迷惑于立横的妖力——她酱个孩子抱着兔兔停到他腿旁,从斜背的小包包里抓一把红通通的粉末撒他辟谷上,再放下肥兔兔……哎哟喂,这粉子比辣椒面辣,却也拌着兔兔爱吃的谷子,眼见肥兔兔那星黛露的耳朵一下全支棱起来,爱啃得哟,嘿嘿,你从史鸢的哇哇大叫就能体会出该有多“酸爽”!

  立横咯咯笑不停,坏死,而后斜眼睨他,“力有未逮,虑不及远,还人心不足。你家侵犯国法的大罪自有老圣去治,我今儿不过先拿你解解恨,”稍弯腰,小声,“这兔子嘴里有一种毒,叫败兴。你以后有性致的时候便知了。”

  呸,听她胡诌,什么毒,什么败姓,她纯粹就是装神弄鬼吓唬史鸢呢。可,就这么奇不是,她这几句,她这稍弯腰星目诡谲望他的模样,算落史鸢心窝儿里抹不掉了,真的,这大小伙子路还长吧,虽说家业彻底败了,人还在呀,日子还得过呀,今后真有性致时,那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想到这一幕,兔子咬他,立横吓他——嘿,还真不举了!所以说,哪里是“兔子嘴里有毒”,分明就是她有毒!

  史鸢狼嚎咧骂又迷离地被拖下去了,肥兔兔也吃饱嘴巴红红又磨蹭到她脚边窝好,立横跟个菩萨闭眼坐那儿,阴沉问,“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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