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_分节阅读_第160节(1 / 2)
“行了,大爷来了。”一提醒后,俱住了嘴,酒杯也放下了,立正站好,迎接大太子。
可是哪个又晓得,就算跟着大太子的这几位身边人,边上楼其实也是在议论这。
淮恩边说边笑,“真就是个孩子,顶多算个干净,”
嘉里也是带着微笑,望向玉羊,“还过去看看吗,这种风评。”
玉羊一手放筠裤口袋,唇微弯,“她不落难至此我也管不着她,既然说了只是个孩子,看在还沾点亲戚的份儿上,去看看也好。”
大爷说得轻松,可他这几位一个比一个精狡的近臣听了,心里明镜儿似的,晓得为什么他肯定得去瞧瞧小鹿的:
说起来,大鹿小鹿的外公鹿戴许还真跟大太子的母亲戴研有表亲关系,不过算远亲了。可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说“小鹿落难至此”“还是个孩子”更谈不上,
大爷对她“稍有关心”最主要,还是她来自中都,来自和汤有容有牵连。是的,汤有容,大爷对这位据说只会混在女人堆里的“中都太子”十分警惕,这点近臣们都赞同,汤有容的手段一次都没用到过“正途”,全是些风流韵事的麻烦,但,以小见大,这人做事极狠极准,不可小觑。再有,他老子汤许和雄霸中都快四十年,初始,觉着就是个宽和儒臣,渐渐,有眼力劲儿的还是看得出来,汤许和越来越得人心!总之,中都汤家,不得不防。
玉羊关注的到小鹿,说不准就在找突破口,小鹿虽说“日落西山”,众叛亲离,毕竟根儿在中都,确实有点价值。
看看,小鹿虽惨败若此,人到了大都还是能掀起若此动静——可小鹿在乎么,鹿梦入定若佛。
她来大都接着坐劳,只向汤有容“哀求”两样:一烟酒管饱;再,一月能出来活动一天,管它什么名目,她得见见外头的日头!
汤有容爽快答应了。
她这“大名鼎鼎”,再不济,她外公跟国母家这沾亲带故,她来第一监着实也是“独门独户”单独羁押。大体和中都关的那几天也没区别,有烟有酒,饭食无忧;每日有放风的时刻,打打排球,乒乓球;多半,小鹿还是耳朵塞着听音乐,手里端着三角铁,提高所谓的“业务能力”。
其实想想,这也苦啊,跟几个人关一起至少还能唠唠嗑,说说话。这,基本上就是孤独死,大都的监景比中都的还严酷,一句废话没有,看人都鹰隼一般——幸而不说小鹿是个“苦模子”吗,其实私下这些监景还不是有议论:小姑娘烟酒太凶了,再年轻旺盛的身子骨也禁不住这般,再说,她好像本来就才一场大病抢过来,老咳,夜里还时常有急喘上不来气的时候……所以,这也为小鹿“一月一次外出体检”埋下了“理所当然”。总之,观感就是,这孩子活不长,迟早死这监里。
第580章 13
玉羊来,还是提前几天叮嘱过:不必张扬,更不要告诉她。目的很明确了,就是来看看鹿梦。
可鹿梦看着年少,底子是老妖啊,且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这个“洛玉羊”,周身一丁点“不同寻常”都感知得到:譬如今天早餐提前了一刻钟。
相应所有“按部就班的程序”都提前了一刻钟,不过,到了“户外活动”这个板块,又多“磨蹭了”一刻钟,而且今天的“活动”是排球。
鹿梦如常,她穿得囚衣宽大,更显得人单薄,一个人在排球场上颠颠球,跳起来扣扣球。
只嘉里陪同他来,玉羊肯定不得直奔她去,先听了听一监领导的工作汇报。看得出底下人战战兢兢,玉羊话少,平常微微一笑,右唇边有个深深的梨涡,看着——竟觉着甜美!但,谁敢说他甜?直视都不敢。
往四面都是铁丝网围着的户外活动场所来了,
嘉里望着她个侧面,正在把球抛起来,一颠一颠。
她也感受到这头铁丝网外有人过来,
球落到她怀里,鹿梦转过头来……
这一眼,很致命!
嘉里都心中一紧,喊,这叫一般?
鹿梦的眸,黑白分明,这一眼,凌厉,冷漠,又感觉极其大气,我虽深陷囹圄,遭受苦难,可,人世间也不过如此,还困得了我生生世世?
再转头去,怀里的球抛上去她继续颠,轻轻咳,也在颠。
许久,没人说话。连一开始有领导还在轻声介绍着设施,这会儿也住了嘴。主要是大太子望着她神情也意喻难明……
玉羊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他对她,几近一眼定情。尽管初始阶段,他拼了全力地争斗过,有过漫长又残酷的自我否定又重建的艰辛过程:就在“占有她,放过她,再占有”的爱恨里挣扎……最后,还是不可否认,这第一眼,狠狠打在他心上,烙印已成。
玉羊转过头来,甚至带着微笑,“不说这些铁丝都是特殊材料……”梨涡再现,迷惑世人。另导赶紧回神,“是的是的,它是利用……”介绍着,继续往前走,好似根本没见到铁丝网里那个颠球的孩子……
是呀,消息传来中都,星晚,曲谦,宋瑜等人……也得他们心潮久久难以平息。什么“洛玉羊喜欢排球”,什么“陪练她”,一切多么可笑,鹿梦一个眼神就能搞定的事,需要你们下这些废功夫?
洛玉羊亲临一监,中都这边肯定早得了信,自然,这个信息也很快传来:当天下午,小鹿就被提走了。名目:九大元勋今年有三位是整数诞辰日,也不铺张了,一起办纪念活动,其中就有鹿戴许;活动大太子亲自主持,同时,需要元勋后人协助,小鹿是鹿戴许唯一的后人。
这天傍晚,汤有容坐在露台的斜阳下,坐了许久,面目被夕阳照得通红。他身旁,坐着一只半人高的棕色大熊玩偶,正是那天鹿梦病房里窗口下歪着的那只。
有容迎着斜阳,神情冷峻。他明白,小鹿这次真的在用心做事了,甚至,她觉得“什么排球吸引”慢了,效率低,直接露本性,更干脆,且,没人逃得了……有容眉心一刺,小鹿这个“快”里,有了太多急切与豁出去,她一向最能装,可对洛玉羊,她失了耐心,反倒敞开的这样彻底……有容垂下眸,摩挲指尖,这是小鹿第二次愿意下功夫得到一个人,第一次,是对自己……指尖掐进肉里,有容不觉得疼,要适应,要习惯……
……
小鹿被提走,并不是说牢不坐了,她还是重犯,不过“有任务在身”罢了。于是,凡外出,脚踝上依旧要框电子脚镣,这似乎成了她最摆脱不了的单品,但,也撩人不是,想想,小鹿结实光滑的长退环在你腰上,电子脚镣有节奏地闪烁着红光……
鹿梦依旧这么一身囚服,脚镣没在宽大的裤腿里,手上还戴着手铐,单独坐在楼下的单人沙发上。
楼上,望不见里头的落地窗边,淮恩一手支着下巴撑栏杆边,指头上夹着烟,“我看就是个孩子不是,”
一旁嘉里两手插裤兜,轻轻摇头轻轻笑,“绝不是个孩子。”话音才落,见鹿梦仰起头对押看她的监景说了句什么,
监景摇头,她轻蹙眉低下了头。
嘉里转头就出去了,“嘉里!”淮恩还喊他,喊不住,见他直接下了楼。
嘉里走来,“她要干嘛,”问监景,不看她。
“她想抽烟。”
“让她抽呀。”
监景遂一点头。嘉里再两手放入裤子口袋,转头看她。
鹿梦两手铐一处,牵着,摸进她囚裤右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