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狗血文里存档保命_分节阅读_第8节(2 / 2)

  孔老也确实是目击今天这摊事的最佳人选了,他是当年的知情者,若是他掺和进来,导致这件事闹大传入了皇上耳中,太子党就完全摘了出去,不会承受皇上迁怒的火气,整个计谋也就完善了。

  “听听,你们听听自己说的!”老人确实气的脸色铁青,他锐利如鹰视般的目光缓缓扫过王森年等人。扫过王松年的时候,王松年不卑不亢的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点尖锐和硬撑的倔强。孔老的目光便微微缓和,越过了他,重新严厉的瞪向了那群世家子弟,怒斥,“不知道的,谁能相信这是四大世家的做派?你们把清名都丢尽了!”

  “……”王森年蔫头蔫脑的听着训斥,没有吭声。但看神色,依稀间他还是不大服气的。

  “你以为你只是在教训庶弟?”孔老声音冷冷,连怒火都缓缓收敛了起来,没了一丝情绪。他没有替别人家教子的心思,况且现教这一个也已经来不及了。

  老人话语简单,其中的意思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你给王家惹下大祸了!回去先问问家里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再给自己挑个好点的死法吧——老夫言尽于此!”

  孔老头也不回的转身,甩袖离去。

第十六章 戳爆皇上逆鳞

  “孔老,孔老!”

  老人说完那句话就干脆利落的甩袖而去,听闻呼喊声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王森年脸色大变,冷汗直下,这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其他狐朋狗友也都惶惶然互相对视,不懂什么事情能大到让孔老说出这么严重的警告。不,这是忠告。

  “王兄……”“王兄你还是先回去问问王老先生。”“对,弄清楚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比较好。”“孔老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狐朋狗友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建议,也没心思再喝酒作乐了,一个个都面露不好,心生离去之意。王森年也慌了神,心不在焉的应下来,没滋没味的勉强说了些场面话就和朋友们散了场:“诸位先行,今天我们喝到这里。等以后……有空再聚。”

  “有空再聚,有空再聚。”其他人也寒暄着匆匆离开。不仅是王森年得赶快回去问问王家现在当家的王老先生,他们也得各自回家把这事问个明白。

  “……哼!”王森年看着同样脸色发白站在一旁的庶弟,已经没心思管这家伙了。

  算他好运!

  王森年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转眼间,喧闹的大堂里变得清冷下来,一场闹剧的当事人只剩下王松年一个。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最后抬起衣袖遮住自己被掌掴的脸颊,也慢慢的走出酒楼,不知去向了。

  刚才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明显犯了什么上位者的忌讳,随着孔老的离开,大堂里吃饭的众人压根不敢再看热闹下去。聪明的早早结了账离去,不再逗留。反应慢点的加快速度吃喝,对刚才的事也闭口不言。

  好端端的新酒楼,开场煊赫热闹,第一天开张就落得个清冷下场。等过两天事情传开了,恐怕就更没有人敢来这处晦气之地了吧。

  “洹儿,我们也该回去了。”陈秉江一把抱起胖小孩,随大流不起眼的出了酒楼。

  经过一会儿看戏时间的耽搁,陈秉江点的菜肴早都热腾腾的做好了,他刚才就挥手示意有安先把打包带回去,别让马车夫占据东市的边道,在外面苦等,只留下有怀在这里陪他们兄弟俩继续看热闹到现在。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洹儿虽然不太明白,但小孩子对大人之间的氛围变化更敏感,一路怯怯的靠在陈秉江怀里,等出了酒楼,周围没多少行人的时候他才敢小声的疑问出来。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场没尾的故事。大哥方才让他看后续,为什么他看不懂呢?

  “今天啊……其实是一个人的忌日。”陈秉江摸了摸小男孩的圆脑袋,幽幽的说。

  他之前制定计划时回忆起了夺嫡文后期中的一件事可以利用:

  原男主的麾下有一个聪慧干练的文官大臣,但对方的出身很差,身份也很特殊——是二皇子妃的母家族弟,随着二皇子的倒台被牵连革去官职。之所以后来能被男主接纳崛起,是因为那个大臣曾为一件小事背刺了母族,被分出来自己混的很惨,严格来说和二皇子不是一路的人。

  他本人在治理方面又格外能干,小心眼如原男主最终都没有牵连治罪这名大臣。

  ——那个大臣就是王家庶子,王松年。

  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注定是让他和王家决裂的导火索:他的嫡兄为了拿捏打压他,不齿的将他姨娘摁在王家磋磨,死了都没放人。最终王松年愤然爆发,背刺检举了王家。被检举的王家只是在皇上那里吃了挂落,王松年却被针对运作去了气候恶劣的益州当官,险些丢命,才艰难活到二皇子倒台时被牵连革职。

  所以陈秉江制定计划时,基于“忌日”这件事为核心……然后,王松年就是他最佳的一枚棋子。只要时机找好,再控制背刺的具体时间和事件,他就能给予二皇子沉痛的打击。

  “一个人的忌日?”洹儿没听懂,眨巴了两下眼睛猜测,“大哥,今天日子特殊,不能说一些冒犯的话,但那个叫王森年的人不知情,犯了忌讳是不是?”

  陈秉江意外的低头看向自己的便宜小弟弟:“你还挺聪明的啊。”

  洹儿神气的挺起了小肚子。

  陈秉江也不卖关子了,因为有怀也没忍住把目光投了过来。有怀是全程替他办事的人,却不知道详情,是一知半解的。陈秉江压低声音为他们解惑:“今天是皇上生母的忌日。”

  如今宫中那位太后,其实只是皇上的嫡母。

  “然后呢?”洹儿还是不解。有怀曾被派出去打探过各种消息,结合那些内容,他的表情逐渐震惊,反应了过来。

  “我打探过。当今皇上曾经是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母亲也只是先贵妃身边的宫女出身,一个小小的庶妃。在他没上位的时候,曾遇到过类似的难题。”陈秉江隐晦的点出来。

  一般来说,会由下任皇帝登基时加恩兄弟,遣散安置父皇的后宫们。在当今皇上没上位前,先皇病重的那一年,皇子们撕得头破血流,当时最为势大,有希望监国成为太子的皇四子曾得意地说过一些不妙的话,狠狠戳中了皇上的逆鳞。

  后来皇上被逼的逆风翻盘登基,却来不及奉养生母……当年皇子被杀的杀圈的圈结局那么惨,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随着时间久远,很少有人能想起这件小事了。

  陈秉江虽然细节知道的不怎么多,但了解到今天是皇上生母的忌日,加上他可以提前很多年引爆王松年这颗定时炸//弹,将原男主在位时期发生的事提前,巧妙拼接到庆德帝在位时戳破……这个酝酿出来的报复计划就足够了。

  他很期待这颗炸//弹爆开时的威力呀。

  “我们回去吧。”陈秉江悠悠然的领着小弟回了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过了一顿午饭。不得不说,王家作为传承多年的世族大家,用自家珍藏的前朝宫廷食谱做得菜肴,的确分外美味可口。

  时间一直平静的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临近中午快开饭的时候,范硕表兄和范表妹匆匆来了康王府,难掩震惊的拉着陈秉江说起了八卦。

  “江表弟,你知道今早朝中出大事了吗?”

  “哦?”陈秉江精神一振,放下手中正在读的昭朝本纪,感兴趣的洗耳恭听。

  “有数十言官纷纷进谏,状告王家纨绔子多次纵马伤人,占据官道,欺压百姓,多有死伤。零零总总的弹劾罪名有十多种……简直罄竹难书了。皇上当即就判其三天后在菜市口凌迟处死,说是不严罚不足以平民愤。连相关的其他人都跟着吃挂落了,赵大学士等人被降职的理由未免站不住脚。”范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神情纠结,眉头紧蹙,想不通着什么。

  他又开口:“表弟,你知道昨天中午在味鲜楼发生的事吗?孔老当时就告诫过,王家要遭大难了。那些言官恐怕是察言观色,知道些什么才跟着一一进言的。”

  言外之意是:范硕觉得这一出戏都是因为皇上在背后授意了,但事件其中的深意他还没有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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