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狗血文里存档保命_分节阅读_第41节(1 / 2)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位是……我兄长的孩子吗?我的侄子?”陈秉章抬起头,这个男孩老气横秋的问出了一个犀利问题。
“呃,陈兄是康王世子。”安之修此刻内心的吃惊程度和他刚听到陈兄莫名其妙去关注一个宫中透明的孩子一样。他同样很疑虑迷茫九皇子为什么也在关注陈兄,而且身份都能对得上号。难道这两人,在背地里其实有什么别的方面的联系或者缘由?
安之修开始意识到事情更加不对劲了,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线索在暗中存在着!
这个。
非常不妙的感觉!有大麻烦要来了的感觉!
——想逃!!
“果然是这样啊……”陈秉章低下头,表情很自然,却有些赧然的腼腆。
他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这稚气的小动作像任何一个普通孩子似的,能够化解人的戒备心,男孩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方才看到他就觉得面善,亲切得紧,但是从未说过话……皇兄也没有叫其他兄长进宫聚过,实在不相识。”
话说到这里,正常人都该识情识趣的接话满足男孩的要求了,况且他还眼巴巴看着,一副失落又努力隐忍着希冀的宫中小流浪儿似的可怜模样。
“……”安之修感觉自己的舌头僵硬了,连牙齿都彻底僵住了。他再次庆幸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性格,硬着头皮也能努力抹开面子。安之修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很若无其事的把话堵住,假装自己听不懂,很云淡风轻的说:“那真是可惜啊。我和陈兄不久前才相识,还没听他说过这些。”
他的意思是‘我们刚认识的,不怎么熟,九皇子你就别费心想让我介绍你们认识了!’
安之修简直整个人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和“敬而远之”。
陈秉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陈秉章的第一句还有点委屈,第二句重复的语气就恍然大悟了。男孩一扫刚才的气场,很无害的笑了起来,笑容也很普通,他洒脱又轻松的纠正着:“安大人以为我在过度关注康王世子吗?不是这样的,我想结交的人其实是安大人呀!”
这次轮到安之修惊疑不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他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往日熟悉的冷淡阴鸷模样,淡淡的拒绝道:“我不认为我和殿下……有适合结交的地方?”
这是实话,而且也不用怕得罪人,所以安之修堂堂正正点了出来——
不管是从年龄,兴趣,生活环境,利益或者任何一方面上,他们两个都泾渭分明,不像是可以站在一起的人。再加上他只是今科探花郎,潜力十足,却还没有被挖掘出来,还有一个马上要重病不治的宰相爹,正处于人生的低谷。
这样目测,未来起码三四年他都不会得到重用,想要起复也得以十年为目标往上熬了。在当前这种处境下……还想拉拢他的人,会是在想什么?
安之修不是那种一旦被赏识就会受宠若惊,生出好感的性格。他反而只会有无限的警惕和忌惮的猜想。
“……”安之修细细咀嚼着这些思量,心中生出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更加不愿意和这位九皇子接触了。
男孩无害的笑容却骤然变深了,他突然靠近了几步,超出了礼仪范围的距离,靠的离安之修很近。逼得安之修很不适的冷冷皱起眉头,嘴角下垂,后退几步试图拉开距离。
男孩却像是突然出鞘的刀锋,展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凑得仍然很近,用只有安之修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幽幽的说:“怎么办,我觉得安大人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他说了些只有安之修能听到的话。
“……”安之修的脸色瞬间苍白,面无血色,他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身形不再像刚才那样看起来单薄而挺拔,现在只剩萧瑟的佝偻姿态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之言,摇摇欲坠着。
“安大人还请好好考虑一下……下次见面给我答复。”陈秉章诚恳的细声细气说着,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了。他仍然像个稚气孩子似的在踢着地上的土,把华贵的新靴子同样弄得脏兮兮的。
一切情绪和暖意都像是随着九皇子的离去而被抽离了。
安之修一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感觉清晨的冷风如同刀割一样凌迟刮着他,呼出的气都要在肺腑间冻结了。他面色极为难看,铁青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阴晴不定的思索了一会儿什么,转身快步离去了。
……可惜这一幕再没有被人看见。
陈秉江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及时作出什么措施或者恍然什么感想来。
但他不知道。
所以陈秉江艰难的熬过了祭祖大典冗长枯燥的流程,回府里后过新年的几天只感觉身体的能量都被掏空,想要倒在床上休息好几天才能缓过来气了。
也因此,他错过了应接不暇出现、如同迅雷般的后续。
——新年假期中的某日,探花郎安之修的真实身份在朝堂上被突然告发,众臣一派哗然,怒斥他犯下欺君大罪。御前当场做出了亲笔批复,又据说……在捉拿满门之时,其父安宰相听闻缘由后,当场气绝身亡,重病不治。
整件事情的高//潮出现在,当日那位疑似爱慕安之修的华居公主,竟然不顾形势大胆的当众向她的父皇为安之修求情,痴情到惹得庆德帝勃然大怒,无法接受得把这位宠爱的小公主打落凡尘,一道圣旨剥夺身份发配去了清苦寺庙反省。
陈秉江:“…………”
陈秉江:“???”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能休息,但是,这世界变得也太快了吧!
第七十六章 探花郎死去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秉江难以置信的重复着追问, 从床上猛然垂死梦中惊坐起了,“全都是今天发生的?这么快?!”
硕表兄今天来府上送礼物——其实也就是从温泉庄子产出的瓜果蔬菜,在冬天很是稀奇, 产量也不多。作为走得近的亲戚家,范府得了后自然不见外的要给康王府分一半。硕表兄今天就来了, 而且不久前刚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急冲冲的就过来吐槽了。
虽说年节假日官员们也能休息, 可那件事太大了, 又牵扯朝堂, 稍微消息灵通的高层官宦之家都能打听到——也就是康王府这种无权无职的被再次落下了。
“嗯哼。”范硕抱着双臂, 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肯定的音节。
“没有预兆?有任何预兆吗?”陈秉江还在着急追问。
“没有,之前都没听过什么,风平浪静的, 谁能想到有人会选在年节里突然发难,还牵涉到了安宰相……”范硕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感觉表弟情绪不太对劲,忍不住沉吟思索起来,探究的问,
“江弟,你……是不是和谁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