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狗血文里存档保命_分节阅读_第47节(1 / 2)
看得出来,他之前对于回复公主一事,完全是抱着“硬着头皮能拖就拖, 消极应对”的鸵鸟心态。这可一点都不像老谋深算,走一步看几步的安之修!
这人, 在权谋和感情上也太不一样了吧!
陈秉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瞪得青年写信笺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安之修终于绷不住了, 把信递出去, 才背过身去, 略有些短促的又解释了半句:“……我约了她,日后谈谈。”
这是终于想做正面回应了吗?
陈秉江虽说不想过多干涉他人私事,但听到探花郎终于振作起来不再逃避, 他欣慰得回府后连吃两大碗饭,算是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 等着看安之修的后续手段。
喜得赵嬷嬷晚上都在夸:“最近世子这是长身体了,好像身量也高了!我再去厨房里问问今年胭脂米的分量,多采买些, 世子爱吃这个。”
她又扫了一眼周围,仔细的叮嘱着春橘:“你近来多辛苦量量,别短了世子爷的尺寸,贴身里衣就让院里做。”百枳看着正给陈秉江捧洗漱金盆的秋荔, 又看看在旁边恭敬端着毛巾的月桃, 若有所思应了。
二等丫鬟有秋荔和月桃两个人,秋荔是有安的亲妹妹, 有着福气的圆脸,擅长在下人间打探情报。月桃性情更稳重寡言, 却有一手好针线。
这几年大丫鬟春橘和百枳年岁也都大了,春橘已经被郡王妃承诺,到时候送些嫁妆找一户好人家。百枳是立誓不嫁,要成为郡王妃贴身丫鬟、玉琴姑姑那样威严的姑姑。往后春橘一走,大丫鬟的位置就空出来一个,要从二等丫鬟中补。
现在开始世子爷院里的人选就该早早看起来了。秋荔活泼跳脱,按理说可以由她接下同样活泼一些的春橘的班,和百枳互补。但人老成精的赵嬷嬷刚才那么说了,就是有意让月桃更多担任一些院内重任的意思,更加意属月桃。
的确,月桃的性情更稳重谨慎,办事妥帖。
百枳没有不喜欢的,再有什么不当,把人拉上来历练历练就是了。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层想的:秋荔是有安的亲妹妹,世子爷在外面又很重视有安有怀这两个小厮。如果到时候把秋荔提成大丫鬟,一个外一个内都委以重任,本能的有些不妥。
就连有怀近来逐渐受了世子爷的重任后,世子爷的乳娘赵嬷嬷都大多不代院里管事了,只在今天这样类似的小事上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指点两句,继续整日清闲养病,或是没事就在外行走。说到底她看得很清楚,‘一房人都是世子爷能使唤的’,和‘一房人把持住院里内外,有互相勾结风险’是不一样的。
……
那日过后,又过了近半旬,年关将近了。
陈秉江中途一直派人关注着安府动静,饶是这样他都没打听到什么,心里直着急。还是又一次和探花郎聚会,他才从零星交谈中安下了心——安府前段时间来了一位老管家之妻娘家打秋风的内侄女,又很快就走了。不多时,曾在安府做过活、后来又在某位贵人府上教导过稚子、回老家荣养的一位老嬷嬷就夜里得了风寒,悄无声息病死了。
这拐弯抹角的关系加上没什么地位的普通身份,还有安府每天上门各种各样的拜帖和闲散人员,导致那位内侄女混在里面没一点存在感,谁知道她才是办事的主力军呢?
……原来是安府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筛查,把重病的安宰相都惊动了,不敢大意的摸排到最后,才发觉是和安之修母亲有关联的一位知情嬷嬷在多年后被可疑的几波人先后接触,惊得安家父子一身冷汗。
最早来的那波人是当今太后娘家子侄所派,安宰相发动自己多年人脉,查出来果然是这位嫉恨安之修和华居公主走得近。这位世家子弟作为太后嫡系,被庆德帝招入宫中一同进学,一来二去就爱慕上了温柔貌美的华居公主。所以他挖空了心思想扳倒安之修,最近正在和这位嬷嬷接触,试图挖出些许蛛丝马迹的黑料,去牵强附会。
中间来的那一波人是五皇子手下,他果然察觉到了什么,准备追查下去,就发觉了这位嬷嬷和太后子侄的暗中勾结。
最后来的那波人身份不知,但神出鬼没不择手段。嬷嬷本来有些意动,正和太后子侄那边打得火热,也暗中收了五皇子这边的钱财,答应了当线人,把太后那边交易相关的进展都一一汇报。最后那波人就绑了嬷嬷的孙子,简单粗暴的想逼她说出机密要事。
好在安宰相当机立断,派人下手的快。
这么一耽搁,三方人都没讨到好,探花郎的身份总算没有暴露。
“……”听闻了这一连串惊心动魄内情的陈秉江,心里直呼好家伙。他敢肯定,最后一拨人就是原男主派去的,大概是追着五皇子的人顺手一查?
这年头,谁不想多拿捏些别人的把柄呢?
所以上个存档中,探花郎死的不冤枉啊。三方人都盯上了他,就因为那个太后子侄暗中嫉妒他,铆足了劲想扳倒他,锲而不舍的挖黑料愣是把他最大的秘密挖出来了。原男主后面也动了手,就是不知道五皇子知道把柄后有没有在其中干什么……
呼,太险了!
第八十八章 求娶公主
“现在打草惊蛇了, 你们准备怎么办?”陈秉江坐在安之修府上的水榭里喝茶,吹了两下茶盏问,“还有你的情敌,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许久不见,安之修脸上的阴鸷之色更重, 他眼下青黑憔悴,精气神却很充足, 铆着一股劲似的冷笑:“我爹把事情栽到了五皇子头上, 让他们狗咬狗去。那嬷嬷只是在幼时照看过我几年, 但是也在五皇子府上教导过皇孙, 现在她孙儿被绑失踪了,她也离奇病逝。比起我这个在府上没动静的,是谁嫌疑更大?”
太后子侄肯定觉得这个独门秘密被五皇子掌握然后杀人灭口了。五皇子就算冤枉, 也知道这是有一伙不知名势力把嬷嬷孙儿绑走逼问再灭口的,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看那些行径, 都联想不到安府头上。
“但是这其中还有隐患吧?”陈秉江不信安宰相看不出这一点,所以他问的没有太过忧虑。
“是。”安之修承认了,他看向一片残荷败叶的水面, 眸光柔和了不少,“我爹准备把那个嬷嬷知晓的‘秘密’日后悄悄泄露出去,说是我幼年冬天落水过,导致身体虚弱不利子嗣。”
有了这个说辞, 就可以隐瞒过那些打探的有心人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安府死死瞒着, 为什么安之修一直身形单薄,看起来过于柔弱。虽说有自污的风险, 但是也可以解释将来万一他结了婚,却多年生不出孩子……
等等。
陈秉江想到这里思维一顿, 突然更急了:“你有了这个弱点,肯定会被爆出来打压的。到时候还怎么和公主……”
庆德帝要是知道了,岂不是更加不会把华居公主许配给安兄了吗!
安之修眼中划过一抹晦涩的柔和,他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就要说什么,陈秉江只感觉自己看好的一对小情侣就要BE了,病急乱投医的灵光一闪,大喊:“五皇子!五皇子既然知道了,又和同样知晓的太后子侄不对付,他就可以选择拉拢你了啊!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兄。”他的话被冷静的安之修打断了。
陈秉江怔住,他第一次看到安之修脸上露出这么真诚的释然笑容:“就像你说的……五皇子来拉拢我这件事,他其实已经在做了。而且将来,我弱点的这件事也一定会被那人暴露出来。”
“因为那个人不知道一件事。”
太后子侄的身份说起来再亲近,也亲近不过皇子和公主。‘华居公主身患气疾,生育子嗣会让她有几率有生命危险。’这种事身为兄长的五皇子能知道,身为恋人的探花郎能知道,但太后子侄不会知道。所以如果将来他自以为得了把柄,捅破出去——也顶多是给探花郎名誉上造成一点影响,在庆德帝那里反而是加分项。
陈秉江也悟过来味了,喜上眉梢:“所以你打算求娶公主了?”
安之修不大好意思的抿了下嘴唇,撇开眼神:“前几天,我和公主在大相国寺详谈了一场……”
看来这是两个人说开了,性别问题也解决了?
好哇!!!峰回路转,全是喜讯。
“我爹认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他近来准备上书致仕,最后一段时间在家好好休养……争取看到我娶妻的那天。”安之修沉着嗓音,侧开头努力按捺着情绪解释,“他想以他在任几十年的遗泽功绩来为我求一件事……让皇上为我指婚。”
陈秉江了然,放下了心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