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狗血文里存档保命_分节阅读_第24节(2 / 2)
这下,范表妹也倒吸一口冷气。
就算她没陈秉江那么懂如今买卖的各种价钱,但她是知道书生卖画是多少钱的。一幅画就要人十文钱,抵得上枣贩一天的摊位布证费了。原来他们三个真的被宰了一刀狠的啊!还有书生的话……全是谎话连篇啊。什么在这里卖画很久了,什么等着凑路费回家,恐怕都是唬人的吧!天呐,她居然还傻乎乎的给了人那么大一块碎银子!
陈秉江因为有心理准备,倒是沉着气,只有注意力心不在焉的飘远了:
……盯梢的人怎么什么都汇报啊,这个枣贩的事也和表妹案件有关系吗?
在上一次存档里面,是不是枣贩也在这会儿把书生赶走了,所以书生后来出现在护城河边救人,范家才单纯以为他救了人,而没查到他曾经几天都在护城河桥上过?
第四十九章 浮出水面
陈秉江心不在焉的在跑神, 不知道监视的人为什么会说这种小事。
范表妹可没愣住。她难以置信的继续追问着枣贩:“这是那书生的不对啊!既然他用了几天你的摊位,他就该替你交这几天的钱。你问他要了吗?”
“小老儿这不是没要成功吗?我这才发现那人就是个地痞无赖,闹了也不管用!”枣贩哭丧着脸。
那打手在花厅外面等着, 听到这一段突然又开始探头探脑,似乎有什么话还要说。范硕注意到了, 走出去听打手讲了一段,回来时表情有点讶然。
“怎么了?”陈秉江问。
范硕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给弟弟妹妹转述, 这实在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根据打手的调查, 那个书生确实是上京来赶考的士子, 今科也确实落榜了, 租住在陈秉江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小院里,因为那边是住了很多平民农人的乐兴坊,所以小院和枣贩租住的大通铺土房临着。每天进进出出的也就成了熟人。又因着对方是个有名有姓的赶考士子, 和他们这种卖东西的贫贱小贩不是一种身份,枣贩才敢放心的请书生帮着看摊位的。
谁知道这个书生这么没脸皮?
今天他被拆穿却愣是不给钱后, 枣贩试图大闹,不管是骂还是到住处去堵人,书生竟然都无动于衷。枣贩被逼急没招了最后说要报官, 书生沉默不语的出了门,居然是去发狠的掏钱贿赂了巡街的官兵!请他们来恐吓枣贩不准再闹,甚至还要责令枣贩马上缴齐欠下的钱……
据打手的观察,书生贿赂士兵们的钱估计都比枣贩要交的摊位钱多多了!
“这是……图什么呢?”范表妹表示根本不能理解书生的想法, 女孩脸上满是茫然, 听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怎么听起来还是书生理直气壮,好像他才有理似的呢??
“结交了周边每天巡逻的士兵可以以后行个方便, 会有很多好处。”范硕试图理解一下书生的思绪,费力的说, “不交枣贩的摊位费,就是占便宜了,对他来说也是好处……吧?”
“这恐怕是个小人。”陈秉江对那书生的印象现在变得很复杂,因为还不能实锤书生救人这件事有没有内幕,所以他心里还谨慎保留着一半的感激。但这不妨碍他非常厌恶书生这种人。
唯利是图,贪小便宜,满嘴谎言,不遵守契约,心思狭窄又睚眦必报……枣贩追着让书生还钱明明是很正常的行为啊,但书生反而因为人家不让他占便宜就生气了,还要报复回去?!
他前面占便宜用枣贩的摊位,一张画能轻松卖十文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什么?一点都没想过自己这是不对的,理所当然下只看得到自己吃不吃亏。
范表妹根本容忍不了,她“腾”的一下愤怒站了起来,心气提起来了:“大兄,江表兄!我们去找他替人做个主!还要把我那银子要回来!”老枣贩这样的才是真正急需帮助的人,她上次真是瞎了眼才发好心给书生那种人送银子!
“碧儿等等,先别急……”说起这个话题,陈秉江来精神了。他看向外面那个探头探脑的打手,张口就要询问。
这到底是监视的人太没眼色把枣贩带回来,还是枣贩被书生欺压得让人忍不住露面做主?到底为什么暴露了?不把这个关键问题搞清楚,他们直接过去找书生,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妨碍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发生。
起码陈秉江能确信一点——书生若是再见到落水的表妹,肯定不会想救的。
碧儿作为主家,听表兄说的有道理,就重新坐下来,按捺住性子把打手叫进来,想询问个仔细。
“原因?”那打手挠了挠脑袋,竹筒倒豆子似的憨憨的把后面的话都交待了,“因为……我看有人也在暗中打书生的主意啊。那贵人好像很赏识书生的样子,谈完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听到了的枣贩又不说……”
范表妹茫然又疑惑:“哎?”虽说她有点好奇,但这似乎和他们追查的东西不相干了。唔,就是不知道江表兄需不需要这些信息。
闻言她和范硕一起转头去瞥陈秉江的反应。
“……!”陈秉江果然恍然了。
这打手原来不是全靠莽,只长肌肉不长脑子。他是判断了接下来的情报也很重要,轻重衡量了一下才当机立断把人领回来的。枣贩若是畏惧于对方的身份,就让枣贩看看他们也不是普通人家,才能吐口了。
范家兄妹原本可能会以为书生的情况查了个遍,这件事就基本上到此为止,终结了,不需要再监视了。但打手的当机立断却帮了陈秉江好大一个忙!他盯梢书生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定这次抓到的才是大鱼!
他连忙看向那枣贩。
枣贩突然被五大三粗的壮汉带来,还以为是哪边又给书生撑腰的贵人,吓都吓懵了,哭诉完也惊喜于自己会得了补偿,正心满意足着。现在原是在焦急这个问题?他当即就不再犹豫,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也没什么,小老儿看到的不多。那是一顶轿子,应该是从城外来的,我见过不少力夫专门抬轿子来回去不远处的小山神庙上。轿子停在僻静小巷里,再出来就更换成了马车。我们在路边吵吵嚷嚷的,吸引到了贵人的注意,就有一个侍女下来问话……”
“那贵人是个夫人吗?”陈秉江忍不住问。
“不,听起来是个年轻的贵人小姐。”枣贩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她没直接和书生说过话,只让那个丫头下来问完我们吵架的原因,回完话,那丫头就过去小声问了书生住在哪里,有事打发他去跑腿做不做……”
“他们说的声音很小,还是避着人说的,但小老儿唯有一件事打小就好,我耳朵灵敏呐!听得那是一清二楚的。”说到接下来的话,枣贩脸上洋溢起了真真切切的羡慕,眼睛瞪大到都有点凸出来了,呼吸急促:
“乖乖啊,还得是吃墨水的人好啊!那书生随便去替贵人做件事都能得、得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什么概念?八十个枣贩全家绑在一起都卖不了这么价,做梦他都想不到这么多钱能干什么!枣贩一天最多赚几十文,就算按他每天都赚这么多,一年也就赚个几两银子,他一辈子加起来能赚这么多钱吗?
陈秉江听到这里,心中安定了。
猜测基本上没跑了!这下好了,还能顺藤摸瓜抓到证据……
范硕兄妹却疑虑过头了,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严峻。
……他们是不是不小心得知了什么密事?
有什么跑腿的事需要一百两当报酬啊?委托的还是一个刚因为占便宜反欺负苦主、泼皮无赖性格的陌生书生。这一听就是在酝酿什么不好的事情……
“表弟,这也是你追查的方面吗?”范硕反应过来,神情有点凝重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