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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透着熟稔的话语,让直播间的人都想到了禅院家。当然,他们也在话语里提到了禅院家。

[这男人是禅院家的谁啊?]

[不知道。他也没说他叫啥。]

[禅院家的人的恩怨貌似还挺大。]

[万幸禅院甚尔已经从家族里出来了,不然……他估计会被窒息的氛围逼疯。]

禅院甚一怒极反笑:“你也就只适合做个废物。你离开禅院家,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可都松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用他们来激我,你觉得我会难过?”禅院甚尔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嘲讽,“最应该松口气的难道不是你吗?作为兄长的你被我压着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这……]

[他居然是甚尔的哥哥?]

[救命,我完全不相信。神威、神乐是兄妹,长得很像。怎么到了甚尔和他哥这里,两兄弟的长相就天差地别了呢?]

[大概率一个像爹,一个像妈。]

他们长相天差地别,关系也差得可以。「兄友弟恭」这个词和他们完全无关。

被禅院甚尔刻意提起伤疤,禅院甚一不由得神经紧绷,身体不由得战栗起来。

哪怕现在禅院甚尔以着一种放松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禅院甚一对其提防也没有减弱。

他的目光从禅院甚尔转向那个和禅院甚尔面容相像的小孩子,对方脸上的倔强和警惕,更让他有种同时面对小时候的禅院甚尔的感觉。

小时候的禅院甚一也没有赢过禅院甚尔。哪怕甚尔一点咒力都没有,即使被众人鄙夷嫌弃刁难,对方依然会用那强到变态的身体打败那些人。

想到这里,禅院甚一后退一步,与两人拉开距离。

“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弟弟。”

禅院甚一的说辞在禅院甚尔听来,都是陈词滥调。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正当他想要以一种无所谓的姿态回应时,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爸爸的哥哥。你是大坏蛋。”

禅院惠的话语完全打断了禅院甚尔与禅院甚一的对峙。

禅院甚尔看着惠倔强的表情,伸出手揉了下惠的头,说:“放心,我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禅院甚一听到禅院甚尔这话,嘴角抿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你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嘴硬。要是你的孩子觉醒术式,下一刻巴不得送他去禅院家的就是你。”

“我不要去禅院家!”

对禅院甚一话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害怕被抛弃的禅院惠。他绝对不想被爸爸禅院甚尔抛弃。他所认定的“禅院家”就只有他和爸爸所在的家。别人提及的“禅院家”不是他会去的家!

禅院甚一的话完全说出了禅院甚尔之前的想法。按照之前的设想,关于惠的未来,禅院甚尔确实把惠放到了禅院家。因为惠确实有咒力,惠和自己完全不同,这样的惠哪怕生活在禅院家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当时的禅院甚尔就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养好惠的自信。幸福总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消失,从妻子去世后,他就越发相信这一点。与其焦虑等待着下一个幸福消失的时刻,不如主动放弃幸福。至少,自己不会太煎熬。

但是,现在禅院甚尔并没有想要把惠送到禅院家的想法。

惠和禅院家的人不一样,惠并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禅院家的人。惠的格格不入气息可能会比他之前的那个时候还要浓重,哪怕惠有咒力,受到的排挤可能并不比自己少。

看着惠面朝自己,求自己肯定的眼神,禅院甚尔心头紧了一下。他开口,半是回应,半是承诺道:“你不会去别的地方。有我在,你就只会跟我待在一起。”

禅院家族很大,但容不下他和惠。

禅院甚尔不想再期待别人给惠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住所。因为别人都不会把惠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上。

禅院惠听到爸爸这样的话,微低着头,海胆一样倔强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稍微往下倾斜了一下。但很快,那些发丝又回到了原来没有低头的位置,因为惠已经把头抬了起来。

他望着禅院甚尔,圆圆的眼睛里都是高兴的情绪,但眼睛周围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却沾着难以忽视的湿气。

惠还是哭了。

禅院甚尔的脑袋里闪出这样的认知。

他将惠推到自己身后,一脸冷漠地望着造成这一切不愉快的禅院甚一:“还不走吗?如果你想让我杀了你,我倒是满足你。”

禅院甚一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碍眼的桀骜不驯,肆意妄为的弟弟。甚尔在他们禅院家族的眼里就只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垃圾。即使对方是他的弟弟,他也不会对其有什么兄弟感情。

对上禅院甚尔的肃杀眼神,之前命悬一线的恐怖记忆瞬间翻涌,那种极度紧张恐惧的感觉让禅院甚一下意识做出了战斗准备。

禅院甚尔看着禅院甚一这种态势,挑眉:“你想在这个地方动手?”

禅院甚一被提醒后,目光往周围的地方扫了过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游人向他这边投去观察的视线。要是自己再有什么不符合普通人接受的行为,那些人一定会选择报警。

游乐园是普通人的天堂。

意识到这一点的禅院甚一突然有些感慨此时禅院甚尔的堕落。禅院甚尔以为离开禅院家,就能融入到普通人的世界了?真是可笑。

禅院甚一收起战斗准备,深深地看了禅院甚尔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禅院甚一的出现还真是莫名其妙。

禅院甚尔撇撇嘴,不想再关注禅院甚一。

“爸爸。”惠的声音响起。

禅院甚尔低下头,惠从他身侧走了出来。他问惠想要说什么,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双臂,想要让他抱。

没有犹豫,禅院甚尔将惠抱了起来。他本想安慰惠,让惠不要把禅院甚一放在心上。但当他正准备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惠的手摸了。

“爸爸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所以,爸爸不要难过。惠会保护你!”

惠模仿着大人的动作,说着大人的言语,想要安慰爸爸。

被安慰的当事人禅院甚尔愣住。

他真没有想到惠在这个时候能把自己当做小孩子。

惠觉察到爸爸的沉默,他又摸了摸爸爸的头:“惠会保护爸爸。”

[我本以为是禅院甚尔安慰惠,没想到却被惠抢先了!]

[惠你……呜呜呜,现在是小大人了。]

[看来,禅院甚尔的哥哥没有给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那个人确实可怕。]

[禅院甚尔能从那样的家庭环境中自救,真的了不起。]

直播间的人目睹了禅院兄弟之间的互相敌对态度,越来越觉得禅院甚尔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大家族,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禅院甚尔的身边有会说保护自己的惠,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很多童年不幸的人终其一生,都在用各种努力弥补童年的缺失。也许,甚尔之前也是这样,设想过自认为对惠好的未来,让其过得比童年的自己要幸福。

现在,他们相信禅院甚尔应该理解惠的心情。惠生活在禅院甚尔身边才最幸福。当然,禅院甚尔有一个能够在很多时候治愈自己的惠,也是最幸福的状态。

[你们两个生活的禅院家,才是最幸福的禅院家。]

[前面的,我赞同你。不过你好像忘了丑宝,必须把丑宝带上。]

[从今天开始,丑宝的名字改为禅院丑宝(doge)]

[丑宝:?]

禅院甚尔听着惠认真的话,将头抵在惠稚嫩的肩膀。

“不要想着成天保护谁。对我来说,你很重要。”其实,他想说的是“最重要”。但别扭的情绪让他还是止住了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禅院甚尔抬起头,用手捏了捏惠婴儿肥的脸蛋。

“我们回家吧。”

禅院惠嗯了一声,眼睛微弯。他很高兴爸爸说他是很重要的人。他们回的家才是真正的禅院家。

禅院甚尔并没有忽略惠之前说的,想要学习剑术的想法。他有带着惠去剑术道场,租场地,交给惠基本的剑术知识。

惠学的很认真。

当禅院甚尔想让惠休息的时候,惠还想拿着木刀练习之前禅院甚尔教的知识。

禅院甚尔对此很无奈。

收看直播的人已经为惠加油,打call了。

因为练习剑术的缘故,惠细嫩的手心和手指都泛红。结束剑术练习后,禅院甚尔会给惠涂一些护手霜。要是受伤了,他会给惠消毒,清理伤口。

禅院甚尔带着惠离开道场,会去餐厅吃很多很多的肉。按照他的话来讲,这个时候需要补充能量,身体才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感受到饥饿。

惠自然是吃的儿童餐。

但因为禅院甚尔的关怀,其盘子里放了犹如小山一样高的肉,惠看着那些肉,眼睛睁的很大。

[禅院甚尔:快点享受爸爸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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