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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歪着头睁着大眼睛盯着她们俩,也有样学样,扑过来抱住她们。

“二丫,你脏兮兮的还没洗呢!”许知南有些抓狂。

二丫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抱得更紧了,小脏手还蹭了蹭,又若无其事地挪开。

“姐姐,抱!”

李氏忍俊不禁,用力抱紧两个女儿,只感觉内心一片慰贴。

若是孩子爹不回来了,她啊,有两个孩子也足够了。

王氏上次晕倒,似是没好全,现在在家里静养。

许知南觉得她这是心病。不过在床上消停点也好,省的出来气人又气己。

只不过王氏即使是躺床上,也气性大得很,天天要这样伺候那样伺候,气不顺又打骂动手。

这早先守在床前伺候的是王春花。愧疚心虚驱使,王春花便老老实实伺候了几天。

可王氏面对她,那是一肚子的气,自然没少折腾她。

王春花哪被这样对待过啊,气性上来了就又躲了出去。

这照顾人的活计不知怎地便落到了柳芳芳身上。

于是柳芳芳不干了。可怎么也寻不到机会和王春花对骂。

王春花最近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什么。问就是说她爹娘病倒了,家里没个人照顾,要回去伺候。

柳芳芳气得在背地里没少编排她,还在王氏面前上眼药。

什么只顾着亲身爹娘,倒不管自己的婆婆了,王氏好歹还是她亲大姑呢。

可柳芳芳到底小瞧了王氏,不管怎么样,王春花都是她侄女,自家弟弟的女儿,何况是去照顾她弟弟,这算什么大错。

这老二媳妇,气量也忒小。

左右家里不是还有柳芳芳和李氏吗。

可李氏被许知南压着,不凑到她跟前伺候,王氏也就能拿捏一下柳芳芳了。

柳芳芳讨了个没趣,更不爽了。

折腾一天,晚上和丈夫吐槽两声,本想寻个安慰,没想到反倒破天荒地被刺了回去。

“大嫂是不像话,但你身为儿媳妇照顾娘也是应该的。”

柳芳芳惊得说不出话。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枕边人一样,气笑了,连说三声好好好。

“我倒是看错了,本以为老三一家最愚孝,你是这个家唯一一个有成算的人。可如今看来,大哥无情,老三狠心,老四自私。原来你反倒是那个最孝顺的。”

许志强脸色一黑,仿佛被戳中了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一样急了。

“你别无理取闹!一码归一码,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大哥三弟都打仗去了。你又是儿媳妇又是嫂子,多照顾娘一点不应该吗”

柳芳芳不想和他说下去了,冷着脸转过身睡觉。

许志强睁着眼,有些睡不着。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当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儿子时,他的内心确实闪过一丝别样的期待。

不过现实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王氏这人,对不喜欢的人和事物向来不在乎。

在她看来,老二老三为这个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欠她的。

即使卧病在床,她也一心惦念着在县里念书的小儿子,偶尔想起去前线的大儿子,顺带埋怨一下狠心的三儿子。

于是她躺不住了,找来许志强,让他带着她之前准备好的粮食和钱去县城看看老四。

许志强木着脸听完,点头应下后动作僵硬地走出房间。

柳芳芳在外头偷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见许志强面色怪异,心下觉得讽刺,便挑眉朝他嗤笑一声。

柳芳芳什么也没说,却仿佛什么也说了。

许志强却不敢看自己媳妇,不吭声直埋头拖着那一板车粮食去了县城。

刚好要出门的许知南拿着个杂粮馒头,远远地望着她二叔走远的背影。

这是给四叔送温暖去了。

这一板车的粮食肯定大多是稻米。

王氏偏心眼,家里新收的粮食除了交税和卖钱的稻米,剩下的她单独收起来,除了四叔,其他人都没得吃。

分家时,稻米小麦这些也没拿出来分。

这个朝代粮食产量太低,也是个重要问题。

许知南啃了一口手中的馒头,嗯,掺着好多麸皮,不够暄软,还有些发酸。

但是她吃得也开心,毕竟好歹不是野菜窝窝头了。

哎,好想吃大米饭,好想吃肉。她不由得怀念那只被卖掉的野猪,早知道留个后腿了。

要不是担心太打眼,她也不会全部卖掉。分家以后还住在一起可真是麻烦啊,可是为了安全,还是只能先住在一起。

吃完饭,她准备把山上之前囤的一些粮食带回来。

这次上山之后她准备先歇会,可不敢再上山了。

两次模拟,一次被狼吃了,一次被野猪撞死了。这山可真够危险的,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先猥琐发育一波。

这现实世界可不能重开啊。

可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靠着挖草药赚钱了。虽然卖野猪得了三两,可钱总是不够花的。更何况升级系统还要100两。

还是得找个安全的法子挣钱啊。

许知南双眼望天。为什么我才6岁啊!虽然年轻了几十岁,但是这种开局,还是成年人更能生存啊!好想长大!

抱怨完毕,她认命地上山。

这几天上山的人似乎变多了,山路都好走了许多。

她比往常更早到达了山洞。好多天没来,山洞外的草都茂盛了许多。

她小心翼翼地用镰刀割出一条路,进了山洞,找到她存放的野山药和野芋头。

将腐烂的挑出来,瞬间少了三分之一。许知南有些肉疼地把它们收进背篓,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现在她能背得动了。

不知道这里的人吃不吃山药和芋头。她到了这个世界才发现,她们的饭桌之上,只有粟,荞麦,野菜。菜园子里也很匮乏。

也可能是她们这种平民食谱不丰,

下山路上,她发现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吭哧吭哧挖野菜。

那女孩见有人来了,露出一张脏兮兮还带着伤痕的脸。

“草丫”许知南想了起来,这好像是大花口中的草丫。

“大丫!”草丫放下手中的野菜,下意识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又有些低落,“好久没见你了。”

许知南想起来了,之前大丫经常和草丫一起去挖野菜,捡猪草。两个人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不过自她来了以后,便没再找草丫一起玩了。这小姑娘估计因此有些伤心。

许知南扬起笑容,凑过去和她讲话。

草丫到底是年纪小,二人从前玩得来,许知南又是解释又是哄,便重新和她亲热了起来。

许知南见气氛正好,指了指她脸上的伤,担忧地问了句,“草丫,你这是怎么了你爹又打你了吗”

草丫的家庭情况比她们还要复杂,他爹酗酒,还会打媳妇孩子。草丫娘因为没生儿子所以忍气吞声,几个女儿也是被当猪狗使唤。

草丫满不在乎,一脸高兴地说,“我爹打的!”

许知南脸一抽,这傻孩子,怎么挨打还这么高兴呢。

“大丫,我爹这次要去打仗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和我娘还有妹妹再也不会挨打了!”说这话的时候,草丫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异样的神采。

草丫高兴,草丫挨的那是最后一顿打。

草丫爹死了不回来了,草丫还有娘和妹妹们就再也不用挨打了。

草丫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草丫一边说着还不忘挖着附近的野菜。她突然拔出一个甜草根,掰了一半自己吃,把另一半给许知南递了过来,“快吃,甜的!”

许知南接了过来,慢慢放在嘴里吮吸着。嗯,是甜的。瞧着草丫干劲满满的样子,许知南似乎也被感染到了。

她撸起袖子,也跟着挖了起来。

等等,草丫前边那一丛是什么有点眼熟。

许知南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居然长了一片金线莲啊。

许知南兴奋地开挖。草丫看她挖这个还试图制止,“大丫,这个野菜不好吃啊。”

“草丫,这个是金线莲,是草药,能卖钱的!”许知南向她展示手中的金线莲。

草丫疑惑地凑上来,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

许知南正想说这句话呢,却被人抢白。她们俩循着声音回头看,站在身后的居然是上山采药的赵大夫。

赵大夫弯下腰,挖出金线莲。

草丫听说能卖钱,欢喜地不得了,见赵大夫旁若无人地挖着,便急了,“赵大夫,这是我们先发现的!”

赵大夫直起腰,没忍住笑了,“丫头,你猜这里为什么长了一片。因为这是我种在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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