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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嬷嬷一脸你赚大发地传达完萧玄的话,许知南立刻眉开眼笑地感谢起了对方。

“许杰哥,把咱们刚摘的杨梅,给嬷嬷带过去,这是我们献给公子的谢礼。”

听说是杨梅,那嬷嬷虽有些惊讶于她们的运气,但依然满意地带着两筐杨梅离开了。这荒郊野岭的,难得有些果子,九皇子也能高兴些。

哎,千穿不穿,马屁不穿。许知南满眼笑意地收起了玉牌。

可旋即,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少年,有些疑惑。

李衍看了她一眼,让侍卫把几袋米面放在地上,可又不说话。

旁边的侍卫赶紧解释了一句,“九少爷十分高兴,这是给你们的赏赐。”

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许知南眯着眼,让人把这几袋米面带下去。

送完米面,他却还没走,仍旧站着不动。

这是干什么许知南眨巴眼睛,看向一旁的侍卫。

“九少爷身体不适,但又对你们口中的预言好奇得紧,便让衍少爷过来帮忙转达。”

李衍的目光从许知南脸上移开,又落在了她的影子上,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言,许知南了然地点点头。想听好话顺便羞辱下自个表弟是吧。

这谣言是她亲手放出去的,此刻扯起来那真是信手拈来,还添了些跌宕起伏的小故事,又适时地表达出自己对永州的向往和当权者的崇拜。

不过说了两三个,她就有些累了,一直说话多费口水啊,水也不多,还赶着上路呢。于是她便及时打住,表示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听完,李衍点点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离开,许知南松了一口气。

这时孙茹带着人过来了。

“事情办完了”许知南一脸正色。

孙茹郑重地点点头,“差不多了。”

正好许家村人也修整完毕,水也都装满了,许知南便借用村长的大锣一敲。“启程咯!”

很快,许家村人便离开了这儿,远远地与寺庙拉开了距离。

正要进寺庙的李衍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她们离去的背影一眼。

许知南看了一眼道路两旁的人,四散而逃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些人也带来了不少新消息:“新皇登基了,其他皇子似乎正在赶往各自封地的路上。”“各地造反的藩王不少,这天底下就没有安生的日子。”“各处旱情严重,粮食和水价涨至天价。”

得知这些消息,许知南便明白这天下愈加要乱了,看来得加快行程赶路,尽快进入安全区猥琐发育。这一路,看来要越来越不安生了。

这些日子,她们一路上遇到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袭击,打劫偷袭。

虽然令人精神高度紧绷,但这些也让许家村这群散兵游勇迅速凝聚成长起来。其中,还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比如许杰,许子青,又比如孙茹和她那小叔子,甚至连牛娘子都还有几分射箭天赋。

牛娘子可得意了,自从被许知南夸了句箭术不错,她便每日铆足了精神,积极参与训练,势要把一众大小伙子比下去。

但也是在对战中,他们才发现许知南的恐怖之处。在其他人还在犹犹豫豫不敢动手时,许知南便已经开始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了。更为可怕的是,大家还在为见血杀人呕吐不止,许知南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事对于她来说好似砍瓜切菜一般稀疏平常。

因而众人眼里,许知南瘦小的身形瞬间变得高大了无数倍。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许家村人开始真正正视起了许知南的身份和地位,隐隐之中,已经完全信赖她并且甘愿拱卫她为主。

这天晚上扎营时,守夜的人发现不远处一个仍在前行的队伍,瞧着还往她们这儿来了。

他警惕地举起火把,一边随时准备敲响警戒的锣鼓。好在他小心地靠近来人后,发现这行人是姗姗来迟的李六牛一家。

被叫醒的许知南下了马车,她先看了一眼一身横肉的吴娘子家人,找李六牛打听起她们离开后明县的情况。

李六牛一脸心有余悸,“阿南姑娘,我们差点没走成。那新来的县令发现大量的人离开后,勒令全县的人不准逃跑,否则要论叛逃罪处理。不过最后,他顶不住压力,悄悄往上递了奏折,接着活动关系连夜离开了。至此,明县基本上能逃的都逃了,不过还有一些人不愿意离开,留在了那。”

闻言,许知南叹了口气,又问起了李秋水她们,“何娘子她们呢”

李六牛摇摇头,“我走的时候她们还没离开。只不过,听说她们一个朋友似乎遇到了事,她们便打算晚些出发。”

朋友,许知南很快想起了李秋水的乞丐朋友。会是那个叫裴寻的家伙吗

裴寻坐在马车里,沉默地看着和他闹脾气的李秋水。

“别生气了。”

李秋水给他一个后脑勺,“咱们和阿南说好了要去永州。就因为你出事,我们才耽搁了些时日。可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什么什么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儿子,他们要接你离开去连州。要去连州你自己去。我要去找阿南。”

裴寻颇有些头疼,他出了马车,找上寻他的人。

“小少爷,可是老爷他们还在连州呢,再说了,去永州也得经过咱们连州啊。我们得了消息,出来寻你大半年了,这才找到。我必须把你带回去。。”

悄悄探出脑袋偷听的李秋水跟着跳出来,“我们那的大师预言了去永州才能活下去,可她去永州独独绕过了你们连州。你可知为何”

那人一愣,“为何”

“这是大凶之兆啊。裴管家,你们出来这么久,可曾联系上了你们主家没有”

那人迟疑地摇摇头,“是未曾联系上,可说不定是回信慢了些,咱们恰好错过了,这才没收到呢。”

李秋水啧啧啧地摇摇头,“裴管家,我看啊,连州出事了。你看一路上多少从连州逃出来的人啊。你们老爷说不定包袱款款逃了。此处去连州,那不是扑了个空,说不定还有来无回必死无疑你还是听我们那大师的话,改道苍州去永州吧。”

裴寻也跟着看向他,“就按她说的办吧。改道苍州,前往永州。”

见他坚持,裴管家叹了口气,叫停了马车队伍,按她们吩咐改道苍州。

一行人不是没有怨言,可裴管家给出了高价,又拿李秋水那套话术安抚了一番,护卫们这才没有大闹。

但很快他们心中也涌出几分不安,连州真的出事了吗

此刻,会合后的许家村众人休整过后,继续往苍州的方向走。

中间许知南模拟过寻水,也模拟过探路,有时候运气好,便找到了点水源,也避开了一些危险,可大多数时候运气都不太好,找不到水源,又走错路遇到拦路打劫,又或者是乱匪起义军。

因此这段路,一干人过得有些苦巴巴,个个像野人。最糟糕的是,她们的粮食和水消耗了不少,更为珍贵的水率先告急。要不是许知南偷偷把空间里储存的水偷渡出来,她们这会水都可能不够用了。

天杀的,造反的人怎么这么多。造反就造反,打劫她们这群平民干什么虽说被她们反杀回去,可对面一贫如洗,摸尸都不用摸,还得把死人埋了,浪费力气又耽误行程。

该死的系统,十次探路,能有三次带到正确的方向就不错了。

许知南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咬了一口干硬的粗粮饼。见瑜宝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许知南三两下就把干粮饼塞进了嘴里,又遮掩着把瑜宝抱过来,悄悄喂了一碗羊奶。

瑜宝小口小口地嗦着空间里的热羊奶。许知南也悄悄渡了些空间里的冰块,塞到水囊里的消暑饮里,喝了起来。

许知南喝了一口冰茶饮,小惬意一下。只是她们俩在这吃独食,终归是有些心虚。

见瑜宝一边小口嗦着热羊奶,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水囊。许知南心领神会,伸出手摸了摸她圆润的下巴。“天可怜见的,我们瑜宝都瘦了不少呢,双下巴都没了。快喝,我给你打掩护。”

瑜宝苦着脸地伸出小舌头,见姐姐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只好闭着眼继续喝下去了。

喂完瑜宝,许知南又从空间里掏了一大把坚果,一边吃着,一边塞了一大把在怀里,准备等会递给二丫和许倦柏。

照她们这脚程,不出意外的话,还得要两个月才能到永州。

许知南抱着瑜宝,看向尘土飞扬的前路。

但,不出意外的话,马上要出意外了。

后头似乎有些喧嚣,许知南耳朵一动,和许大山交代了一声便迅速离开队伍,往后头查探去了。

疾行几百米,许知南远远地看见了一大波惊恐逃跑的难民,后头跟着不少骑着高头大马的匪军,狞笑着往马下的难民挥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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